由于采煤的产量达不到川岛预期的指标,引起了川岛上司的不满,他们派了一个检查团来矿山检查川岛的工作,尽管川岛使劲了浑身的解数,招待检查团,但是,检查团的人代表上司明确表态,如果在一个月之内,还是完不成指标,等待川岛的是两种结果,一是剖腹谢罪,另一个就是回国接受调查。
这两种结果都不是川岛愿意接受的,他一直奉行日本军国主义,发誓要为天皇尽忠,如果说,这两种结果他只能选其一的话,他宁可选择剖腹谢罪,也不会选择回国接受调查,他认为那是他和他的家族的耻辱,但是采煤的产量上不去一直是他的心病,虽然他也曾经做过很多的努力,也想过各种办法,还是没能提高产量。
这次检查团的到来,更加重了他的心病,为了两种结果都不出现,川岛决定,从劳工身上打开缺口。
那天,他让随队的军医到各个工棚统计劳工的身体状况,并把统计的结果报告给他。
军医按照川岛的命令对工棚里的劳工进行了身体检查,当检查到大虎他们工棚的时候,他们发现有三名劳工哮喘的厉害,他们怀疑这几个劳工得了矽肺病,就在检查的单子上注明了矽肺病,大虎问随行的翻译,什么叫矽肺病,翻译说,长期在井下挖煤的人很容易得这种病,相当于职业病,大虎又问,统计这些是要给他们治病吗?翻译官说,他们是奉了川岛的命令,至于其他的,他们也不知道。
晚上,栓子也跑来告诉大虎,他们工棚里也有四个被检查出矽肺病的,症状也是哮喘的厉害,别的工棚的人也说,有检查出矽肺病的情况,这个情况立刻引起了大虎的警觉,大虎觉得,他们来矿上一年多的时间,川岛从来没有给劳工检查过身体,更别说矽肺病了,这次川岛大规模的对劳工进行身体检查,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联想到,这次检查团来矿上检查,传出来说要提高采煤的产量,这跟对劳工进行身体检查会不会有某种联系。
大虎猜不透川岛的用心,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告诉棚里的劳工,这几天身体多不合适,也要打起精神,他总觉得川岛不安好心。
果不其然,没过两天,川岛把劳工集中在了大空场里,他身后站着全副武装的鬼子,大虎感觉到现场血腥味十足,心里不安起来,这个时候,负责检查劳工身体的军医,拿着一张纸走到了川岛跟前,他让军医把纸上的名单念一遍,翻译官说,念到名单的,站成一排,接受川岛训话。
被军医点到名的劳工站成了一排,一共是十五个人。
看到被点到名的,都是骨瘦如柴,哮喘病严重的劳工,有的站立都很困难,川岛对站在身后的全副武装的鬼子下达命令,大虎虽然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但是看到鬼子端起机枪的动作,大虎预感到了川岛是要大开杀戒,只见这些劳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倒在了鬼子的枪口下,川岛并不急于处理劳工的尸体,而是让劳工在死难的同胞面前听他训话。
川岛说,半年以来,采煤的产量逐步在下降,这跟劳工不肯为皇军效力有很大的关系,今天他的举动,就是优胜略汰,把那些只吃饭干不了活的劳工淘汰掉,留下身强力壮的劳工下井,他还强调说,矿上的杂工要消减一半,补充到井下采煤,每天要完成他给的定额,如果完不成,眼前死去的这些人就是他的下场。
接着,鬼子又把矿上干活的人分成了两个组,一组留在井上当杂工,另一组去井下,大虎被安排到井下负责设备检查,而刚子留在了井上,刚子不肯离开大虎,一定要跟着大虎:
“你要听话,以你现在的身体,干不了井下的活,井上有大力在,他会跟我一样照顾你,再者说,我们又不是不见面了,晚上还得在一个工棚里睡觉,还可以说话聊天。”
刚子像个孩子似的,舍不得大虎,一个劲的掉眼泪。
晚上,劳工们回到了工棚,想起了白天被川岛杀死的十五个劳工,劳工们个个义愤填膺,都嚷嚷着要血债血还,大虎也难压愤怒的情绪,他对劳工们说:
“弟兄们,鬼子已经屠杀了我们几十个劳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为死去的劳工报仇雪恨。”
“大虎,你说吧,我们怎么报仇雪恨,我们都听你的。”一个劳工说。
“我们要联合全体的劳工,把大家组织起来,拧成一股绳,形成强大的合力,找准机会,让川岛也死无葬身之地。”大虎说。
“这个我能做到,我有几个老乡,就在别的工棚里住,我去说服他们。”一个劳工表态说。
“我也能做到,我的表弟就在井下干活,我这就去找他。”一个劳工说。
很快,整个矿区的工棚都在私下里偷偷运作着,大虎跟栓子和大力商量以后,决定以工棚为单位,选一名大家都公认的组长,负责劳工们的跟鬼子斗争的组织工作,各组的组长要每天跟大虎和栓子他们碰头一次,研究下一步工作的方向,基本的思路确定以后,劳工们开始行动。
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各工棚的组长选好了,第一个工棚的组长叫黑子,没抓来之前是个杀猪的,三十多岁,鬼子占领了县城以后,让他无偿的给鬼子提供猪肉,他不干,索性关了屠宰场,正当他准备带着一家老小逃到乡下的时候,遇到了鬼子,鬼子要抓他去当劳工,他一家老小进行阻拦,丧心病狂的鬼子把他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