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辞别了刘公公,陈梦蝶大步地往前走去。
楚宫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走了这么长的路,她也饿了。
陈梦蝶进了一家酒馆,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店小二上前,巴拉巴拉推荐了一番,最终说累了,停下来问道:“不知客官您是否有约,我们店里最近推出多人实惠套餐,供您自由挑选。”
陈梦蝶抬了抬眼皮,拉长声音道:“就我一个人,刚才你推荐的菜品我一个也不想吃,你就给我上一盘熏猪肉、子就行了。”
“我们店里不卖包子。”店小二笑容一僵,态度也变得不友善了。
“馒头有吗?”
“没有。”
“米饭有吗?”
“没有。”
呦嘿!怎么她来花钱吃饭的反倒像求着人家一样?陈梦蝶腾地站起来,一脚踩住凳子,右手扯着店小二的衣领往身前一拉,“到底有没有?”
店小二吓得愣住了,他忙不迭地点头道:“有有有!我看客官面善,馒头就白送你了!”
“这还差不多!”陈梦蝶一松手,店小二一趔趄坐在了地上,他也顾不得屁股钻心的疼,爬起来就跑。
无视众人异样的目光,陈梦蝶大大方方地坐在凳子上,她两手托腮,望着窗外的风景,一时间有些茫然。
身边一下子安静下来,她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楚宫,洗衣房。
薛雪一边洗衣服一边流泪,她自言自语道:“呜呜,你就这么走了,我可怎么办?”
慕容兰见她哭得伤心,便忍不住上前安慰道:“雪儿,别哭了,芙蓉走了,还有我们啊!”
薛雪抬头眼泪汪汪地说:“可是她就这么走了,一声招呼也不打,根本就没把我当朋友,我好难过,好伤心啊!哇哇......”
一想这个,薛雪的鼻头一酸,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赶紧擦擦眼泪吧!”银杏没好气地递过一块手帕来,“你在这里伤心,她可倒好,出了宫就再也不用回来,无牵无挂的,以后的日子幸福美满,哪还记得你这个萝卜头啊?”
薛雪听她这么一说,哭得更伤心了。
“银杏,你就少说两句吧,她现在正难过着呢。”慕容兰忍不住责备道。
“小姐!我说的是实话好吗?”银杏辩白,“听说王后还给了她不少钱呢!”
“你听谁瞎说呢?这种不确定的话以后不准再说,小心惹祸上身!”慕容兰正色道。
银杏哼了一声,“咱这院子里又没有外人,反正我们大家都看错了她,她就是个吃里扒外、见钱眼开的小人嘛!”
“我不准你这么说她!”薛雪气呼呼地站起来,小脸通红,她瞪着银杏道,“芙蓉是好人,不是小人,我不准你说她坏话!”
“切!”银杏抱臂,脑袋一扬,“又没说你,你激动啥?”
“就算你污蔑我也不能污蔑她!”薛雪握着拳头,涨红了脸,“因为,因为她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银杏冷笑一声,“得了吧你,你把她当好朋友,人家可没把你当好朋友,这不,她拿了钱就走人,谁还管你啊?”
薛雪摔了盆子,气得转身跑掉了,她只顾着低头抹泪,却一不小心撞在了殿下的身上。
薛雪猝不及防,一屁股跌在了地上,还没等她爬起来,两个响亮的巴掌便狠狠地落下来,扇得她眼冒金星。
“该死的丫头,冲撞了殿下贵体,该当何罪?”阿黄尖着嗓门不依不饶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殿下饶命!”薛雪咕噜一下子爬起来,不停地磕头。
楚子域摆了摆手,阿黄会意,立马冲着薛雪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殿下饶你不死,赶紧让开,别挡道!”
薛雪眼睛红红地退了下去,楚子域见她模样有些熟悉,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如果殿下喜欢,奴才......”
阿黄还没说完,楚子域便摇了摇头,阿黄立马闭嘴,他乖乖地跟在楚子域身后,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洗衣房的李主管远远地看到殿下的身影,赶紧行了一个大礼,怎料动作幅度太大,差点一头插进土里。
“奴才恭迎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李主管恭恭敬敬道。
怎料楚子域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进了院子,李主管呆跪在原地,若不是小太监阿黄提醒他,恐怕他还会呆下去。
慕容兰正想着殿下,干活也是心不在焉的,小太监一声“殿下驾到”,立马把恍惚的她拉回了现实。
“殿下!”慕容兰一路小跑过去,不过楚子域并未看到她,而是四处扫视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慕容兰放缓脚步,走到宫女前面,不动声色地跟着她们跪了下去。
“芙蓉不在吗?”阿黄问道。
李主管赶紧恭敬地回道:“禀殿下,芙蓉提前出宫了。”
“提前出宫?”楚子域眯了眯眸子,很是不悦,“谁给她的特权?”
他的语气冰冷入骨,李主管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禀殿下,是王后。”
楚子域不再说什么,心中却疑云重重,母后怎么会关注这么一个无名的丫头,还特许她提前出宫,这一定是不正常的。
他的表情变化全都落在了慕容兰的眼里,不知道芙蓉到底哪里好,殿下竟然对芙蓉如此关心,这让她很不是滋味。
出了洗衣房,楚子域停下脚步道:“后天的游猎计划暂时取消,我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