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不是玩真的吧?放满这一盆血,在杨丽找我麻烦之前我就死了!”
手被晏庄死死的箍着抽不出来,我感觉伤口的血刚刚有止住的迹象,他就臭不要脸的拿手在伤口旁边又捏又挤的,把我疼的一头冷汗,加上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只把盆底盖住我就有点晕乎了。
“来把这个含住,别嚷嚷了,不就放你点血吗,今晚得对付这么多行尸呢,单靠哥哥一个个贴符哪儿忙得过来。”
晏庄一脸反正不是疼在他身的欠揍表情,把一颗黑乎乎的药丸塞进我嘴里,这药丸入口甘甜,止渴生津,要不是那一股子药味有点呛鼻子,客观的来说还是挺好吃的。
最关键的是,这药丸入口后我就不晕了,感觉那种流血过多的心慌出汗也消失了,我专注的品尝着这颗老含不化的药丸,等偶尔随意一瞥时,才后怕的发现,那盘子大的黄铜盆竟然都装满大半盆了!
当着我的面把那大半盆粘稠,感觉还有点热乎的鲜血晃了晃,晏庄满意的说道:“差不多凑合用吧,你头不晕了吧?不晕快把药丸吐出来还我,别老含着了。”
我以为含多了有什么副作用,连忙吐了出来,谁知晏庄把药丸随便丢纯净水里洗了洗,又拿锡纸小心的包了起来,嘴里念叨着:“靠,被你含的都小一圈了,唉,大概只能用个七八次了,亏了亏了,回去找老大要额外补贴去。”
这药丸竟然可以回收多次利用……想到我刚才放嘴里吃的津津有味的东西不知道是被晏庄含过多少次的,我真的差点就吐出来了……
为了强压下恶心,我把注意力放在他手里的小铜盆上,那里面装的可全是我的血!
刚才还没注意,就在他抬着铜盆准备出去的时候,盆边略微泛出一层油光,我若有所思,估计就是盆上抹的那层油光让血这么半天还跟新鲜的一样,一点都没凝固吧?
天色已晚,我跟着晏庄出了房间,环视了一周,也没看见那个感觉特别靠谱的肖三酒的身影。
“哎,你朋友肖三酒呢?”我边看边随意的拐了晏庄一下。
“卧槽你悠着点儿!盆翻了哥哥就给你来刀狠的!”差点被我拐的翻了盆,晏庄恶狠狠的吓唬我,见我拿眼斜他,没好气的说道:“要找他啊,上房顶往外看!”
啥?肖三酒一个人在屋外?!我这下真慌了,急匆匆的爬上梯子探头看出去,果然看他随意的坐在门前的空地上,手里拿着把刀身笔直的陌刀,做黑的刀刃在月光中被包上了一层莹光。
“你快进来,一会儿行尸来了!”我着急的冲他喊,他到好,随意的扭头看我一眼,冲我挥了挥手,又把头转回去了。
“你别折腾了,我们本来就是为了处理行尸才来这破地方的,等的就是他们来好吗?”
小心翼翼的把铜盆端到大门顶上放好了,晏庄占了另外一把梯子爬到我旁边说道:“担心他还不如担心你自己,他可是咱们四局近战一把手,你以后跟他出任务记得学哥哥一样躲远一点,局里可是误伤了好几个才得出这个经验教训的。”
总觉得他说的话有点奇怪,但我大部分心思都放在行尸身上,一时半会儿到没想清楚到底奇怪在哪儿,只是听晏庄把肖三酒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我也就不强迫他进屋躲着了。
晚上零点一过,我趴在墙头上看的清楚,成片的人影在月光下前行,粗略一看,已经把两栋房子都包围住了,这是一个都不想让我们逃出去啊。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杀你们了——”
杨丽嬉笑着从行尸大部队中走了出来,被踩断的一条腿依然塔拉着没有接上,她走过来的时候高一脚底一脚,身影看着更加骇人。
已经坐了许久的肖三酒从屋檐下的阴影中走出来,单手提刀,只是简单的踏前一步,数十个丧尸就本能的停下了脚步,慌乱的嘶吼起来,要不是杨丽尖叫着控制,估计这些行尸已经四散奔逃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这些天把我们几十号人吓的门都不敢出的行尸,在肖三酒面前竟然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样,连反抗都不敢!
“啧,又忙着耍帅,要是把这些行尸吓跑了,哥哥落雷劈他!”晏庄不满风头都被抢走了,在我身边恶狠狠的嘀咕道。
“你还会落雷?!”我听在耳里佩服在心里,无论是民间传闻还是小说里写的,能用符纸招雷的都是大牛啊!
正准备再佩服几句,我就看晏庄一脸莫名其妙的瞅我:“兄弟,打雷下雨那是气象局的活,哥哥就随口那么一说。”
我木着脸把脸转回来看肖三酒,一点都不想理晏庄了。这人贼不正经,在这种可比拟丧尸围城的环境下,还有心思开玩笑!
“你是谁!”手忙脚乱的控制住行尸团后,杨丽小心的躲在七八具丧尸身后,声音尖锐的质问肖三酒。
闭口不言,肖三酒回头看了晏庄一眼,晏庄飞快的给出几个手势后,他点点头,提着刀向最近的行尸走去,一声刺穿皮肉的声音响起,那把低调的陌刀已经插进了行尸的眉心。
淡漠的抽刀,下一个,肖三酒就用最简单的招式,一口气结果了三个行尸!
杨丽估计和我一样都看呆了,等第三具行尸毫无反抗能力的倒在地上时,她才猛的仰起头发出能把玻璃都炸裂的尖叫声,行尸在尖叫声中仿佛狂暴了一样,面无表情的僵硬被狰狞嗜血替代,蜡丸似的灰眼珠子染成了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