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的娘啊!这岂止是奢华,我觉得就连奢华这个词,都不足以来形容这件差点闪瞎我眼睛的百羽双丝碧落水波纹笼裙。
我若是穿着这件衣裙出去,真怕被一群开屏的孔雀围追堵截。就算是打死我,我也绝对不会穿上这间极尽华丽奢侈到变态的裙子。这样的裙子,即使给我压箱底,我都觉得占地方。
奢侈原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老娘我就是穷酸的命,真是享受不了这种奢华。
盈翠觉得鹅黄色的那件蝶戏牡丹织锦齐胸襦裙,我已经在段闳面前穿过了,这次的宴会,就不要穿了。我之前确实被桃红她们套上过这件鹅黄色裙子,还“有幸”被段闳那厮看到了,我还记得他当时说我像一朵含羞待放的雏菊。
盈翠想要我穿那件百羽双丝碧落水波纹笼裙,但是我死活不肯,并坚持若是穿上这件裙子,我就躺在地上放挺装死,绝对不会踏出房门半步。最后盈翠没能拗过我,便吩咐人帮我穿上那件湖蓝色逶迤堆绫牡丹凤尾纱裙,外罩一件较为浅一些的天蓝色氤氲云纹轻容纱衣衫。
我穿戴整齐之后,站起身,才发现这件凤尾纱群为了凸显它渐变的多彩颜色,比一般的襦裙要长上许多,而且是鱼尾,极致的凸显身材,逶迤拖地得好似现世那种宫廷长尾婚纱一般华丽多彩,穿上以后,远比摆着的时候看上去要典雅高贵,绮丽华美许多。令人眼前不禁眼前一亮,与我今天的倾髻十分搭配,遥相呼应,相得益彰。令我不由得想起一首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只不过,华装月貌的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走路了。以前在现世的时候,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穿过裙子,在魂穿到大理之后,虽然渐渐的习惯了走路迈不开步,一不小心就会绊倒自己的长裙。但是这件湖蓝色逶迤堆绫牡丹凤尾纱裙,我真的有些驾驭不了,抬了半天脚,也没能够向前迈出第一步。
盈翠此时有些焦急了,因为外面天色已晚,估计宴席就快要开始了,便出声催促我快走。
我被她们俩捯饬了半天,额头上面早就挂上了汗珠,现在这么一折腾,我的鬓角都开始往下流汗了。于是我一把提起裙摆,就准备大步流星的迈步往出走。结果被吓个半死的盈翠死死拦住,不肯让我这样失仪的走出去。
我现在肚子里面都是邪火,便语气有些不善的问盈翠拦我做什么?
盈翠说我不能自己这样撩起裙摆走出去,我便让她叫别人帮我撩起裙摆走路,她也不同意,我恼怒的问说:“那怎么办?这裙子太长了,我根本走不了路。“
桃红在一旁提醒并示意我要抬腿踢着裙摆走路,就不会踩到裙子了,我按照她的说法,便抬起脚。结果站在我身侧的盈翠,忽然大喊了一声“停“,我抬起的脚,便悬在了半空。
这时站在另外一侧的桃红,在看了一眼我抬起的脚之后,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慌忙扭头喝斥身边的婢女道:“你们眼睛都瞎了,怎么没给娘娘换鞋。“
这一声吼,吓得战战兢兢的婢女一直拿眼睛偷看我,差点就都跪下了。也吓得抬着一条腿的我,差点没摔倒,心中嗔怪桃红这个小丫头,怎么一惊一乍的。
不过,忽然有一朵乌云飘上了我的头顶,不会吧!
难道鞋子又要效仿一次刚才的状况进行挑选。我现在可是真的没有心情,再从众多的鞋子中,挑选一双适合参见酒宴的鞋子,便放下脚,满不在乎的对桃红说道:“无妨,裙子长,看不见。“
但是我话音刚落,盈翠已经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双丹羽织锦云饰红便套在了我的脚上。这种叫做“晚下“的鞋子,鞋底是慢慢的落下,寓意高而危,有警示的意义。
我无奈的穿好鞋子以后站起身,结果猛地发现,苌氏差不多一米六二都不到的个头,一下子变成了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海拔顿时高了不少。苌氏的个头高了,长裙也不再是一个问题,但是这种名为晚下的鞋子,同现代的坡跟鞋大致相似,我这双只穿过平底球鞋帆布鞋的脚,从来没有离地超过三厘米以上,穿上这双鞋,我就感觉好似踩高跷一样,令我猛地想起了能将一双双摩天高跟鞋穿出花来的雷迪嘎嘎,我现在真的是很佩服她的平衡感和勇气。
终于出了房门,我好似一个小儿麻痹不会走路的人,被盈翠和桃红一左一右的架着,我真不想被人看到我此时的窘态,便努力按照桃红所授的方式踢腿走路,尽快习惯,找到平衡点,千万不能被段闳那厮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要不我非得被他嘲笑一辈子不可。
在慢慢习惯了之后,我猛然想起一件事,便冲着身旁两侧,显得有些兴高采烈的盈翠同桃红叮嘱道:“你们俩,一会儿看我眼色,等到宴会进行一半的时候,我便假意酒醉,你们便赶紧把我弄走,千万要注意我的眼神,知晓不?“
“娘娘,你真的喝醉也没有关系。“
盈翠笑着对我说,我觉得她笑得怎么有些奸诈鸡贼,一副算计的嘴脸。但随即很快我便想明白了,盈翠这丫头是真的想要我喝醉,然后趁我酒醉不醒,好把我卖给段闳。好一个满肚子都是鬼主意坏心眼的死丫头,看老娘我怎么收拾你,让你明白,谁才是能够左右你命运的主子!
唉!莫怪我这么快就习惯了当主子的这个身份,要怪就只能够怪岁月是把杀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