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芷突然昏厥,徐禹谦忙将人抱到怀里,单膝跪着搂住她不敢乱动弹。
他不清楚这是为何,不敢擅移。
季嬷嬷与玉桂几人吓得脸色煞白,季嬷嬷有些失神,嘴里喃喃着:“郎中,快去请郎中……”
他身后的戚远见此情形不等吩咐已道:“四爷,我去寻魏郎中!”言毕已飞快离去。
徐禹谦归来的满心喜悦全都散去,偿试着去搭她脉像,只能感到平稳别的一概不清。
“大人,小女识得些医理,或许能为夫人诊断一二。”一位身材高挑,瓜子脸的小姐走近。
正是先前那位言语对惋芷颇不屑的闺秀——曹湘莲。
周边几位围前的夫人小姐都暗吸气,看她的眼神极为不善,心里怨是被抢了先机。
徐禹谦未抬头,亦未说话。
曹湘莲有些迟疑的停住脚步,一双藏了羞怯的杏眸便撇见有别家闺秀蠢蠢欲动,裙下的绣花鞋再度迈了几步。
少女身上清幽香气随风送到徐禹谦呼吸间,曹湘莲大胆的蹲下身,伸手就要去碰惋芷的手,微微伏身子更显得她鼓鼓的胸脯饱满。连冬衣都遮不住那丰满的形状。
却是一声金属清吟,曹湘莲手臂被出鞘宝剑架了起来,剑尖就那么抵在她下巴。
冰冷的寒意和剑上沾染的血腥味使她头皮发麻,整个人都怔懵了。
徐禹谦身后的护卫亦纷纷拔了剑,先前围上来的那些官夫人小姐脸色发白一退再退。
“滚。”
极轻的声音从那俊隽儒雅的男子唇间溢出,曹湘莲僵硬着转动眼珠子看他,才发现他视线是始终落在昏迷的女子身上,黑眸中是与他染着冷意声音不同的担忧与温柔。这个男子,眼中只有一人……
她,无地可容。
曹湘莲羞愧欲死又恐惧,整个人似离了魂眼发直,她母亲忙又从后边冲上前将她往后拉,让她远离了那寒光烁烁的利刃。手脚发软硬撑住扶着女儿到一边,曹夫人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能有个地洞钻。她女儿丢脸丢大发了!
徐禹谦则反手一把就将剑钉入地面,简单的动作,却是让剑身没入大半。
满场鸦雀无声,寂静得只有风吹梅枝的沙沙声。
“一个也不能放离开。”他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寂静间便有抽气声,其中一名护卫转身下去传达命令。
又有半刻钟,老郎中被戚远扛在肩膀上带来。
“要老命了,要老命了!”老郎中终于从威远肩膀上下来,哀嚎起来。“四爷,您能让您属下斯文些吗,我这老骨头真经不起折腾啊,太…太太?!”
他正哭喊着,发现徐禹谦怀里的惋芷神色瞬间变得惊讶。
“太太这是怎么了。”老郎中终于明白过来戚远为何二话不说扛了他就跑,蹲下身子忙给惋芷把脉。
徐禹谦道:“突然晕了过去,除此外没有别的,没敢动她。”
老郎中细细的诊着脉,神色凝重。
“如何?”徐禹谦问。
老郎中松开惋芷的手腕,深吸口气再郑重用指腹覆上。
再是一会,“如何?”徐禹谦再问,音调却是失了冷静,微微颤抖。
老郎中站了起来,抱拳朝徐禹谦深揖:“恭喜四爷,太太有喜了,只是月份淌浅,若非小的每日诊脉记录脉象,怕也不敢确定。”
“你再说一遍。”
老郎中十分肯定的道:“恭喜四爷,太太有喜…月余!”
徐禹谦揽着惋芷肩膀的手骤然缩紧。
惋芷有了身孕……
“太太之所以会昏过去,该是思绪过重,情绪过激所致,接下来静养为好……哎,哎,四爷,我还没有说呢。”老郎中正想嘱咐一通,徐禹谦已将人抱起,转身大步离去。
季嬷嬷好笑着去喊他,“魏郎中,有什么要注意的你还是与我说吧。”四爷这会哪里还听得进去。
玉挂四位大丫鬟听得都捂嘴喜极而泣。
她们太太盼孩子是盼了多久,每当给远在京城中的幼弟或俞夫人的孩子做衣赏时,太太眼中都会不自觉有黯然之色。
菩萨保佑,终于有好消息了,玉桂是最先从欢喜中缓过神来,忙双手合十念佛号。
在场的官夫人小姐有些反应不过来,皆是你看我,我看你。曹湘莲在被不留情面斥离的难堪中终于回过神,却又听得这种无疑是再朝她脸上扇耳光的消息,几道视带着嘲笑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如针扎着她一般。她只感一股憋闷之气在胸腔中积蓄,旋即喘不过气来,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戚远见自家大人太太都走了,也准备转身离开,看了半日这些做作的女人也是够。
去传令不许让人离开的护卫回来,迎面就撞上收队领头走的老大,疑惑道:“远哥,四爷不是吩咐守着的?”
“太太有喜,不必再守着了。”
太太有喜?护卫吃惊睁大眼,戚远已越过他往前走,他又忙问:“那,这些人要离开还拦不拦?”
“不走难道还留她们用晚饭?”
护卫听着便朝一堆女人那看去,嘴角抽了抽,他宁可去冷风中站岗也不要靠这些女人太近。身上都抹得什么味。
想着,他就打了个响亮喷嚏,忙捂着鼻子跟上大队伍。
饶是精明能干的季嬷嬷此时也被老郎中长篇大论搞晕头,忙打住他,说回去寻纸笔再记下。随后便着人找了明叔过来,两人商议后作主直接散了满院的宾客。
与自家夫君碰了头的夫人们才知晓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