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恨尧失去父母的时候才六岁多,苏了了那时来到这个世界也不过三年。而黎家遗留的财产,即使能让这个孩子衣食无忧,却无法让他保全自己。

可以说,当时若非苏爸苏妈的帮忙,这个孩子八成会在亲戚们吞掉遗产之后,被送往福利院。

这个世界的义务教育时间是八年,也是alpa专业倾向性的起点,从十二到二十岁。更早之前有私立的、几乎abo统一教授的学前教育,二十毕业之后另有机构可供深造。

由于苏妈妈本人就是老师,加上那时ao的信息素影响几乎没有,苏妈妈干脆将两人放在一起照顾。于是他们十二岁之前的知识,都是通过家庭教育完成的。

那也是苏了了和黎恨尧,相处最久的一段日子。

苏了了九岁那年,黎恨尧考入了四大军校之一的天枢,从此过上了寄宿在校、即使是假期也经常随班实践、一年回来不满一个月的日子。苏妈妈虽然也有抱怨,但想到逝去多年的故交,想到对方或许是渐渐懂事、触景生情,后来也不再说什么。

不过也正因为这只不怎么恋家的“便宜儿子”,当十二岁的小闺女填入学申请时,苏妈妈一把抢过老公的笔,越过一大片尚未填写的空白,在某一栏坚决地写下了“走读”。

之后的五年间,苏了了开始在日历上画“正”字,来记录和黎恨尧见面的次数。

如果今天也算一划的话,刚好二十九个。

五年里,还不到一百五十天。

“上次看你这么睡,是啥时候来着……”

苏了了趴在自家竹马身边,浸泡在那种至今不知道是什么、冰一样冷冽的信息素中,看着对方那张360°无死角的睡颜,莫名产生了一种在“少小离家老大回”和“吾家有儿初长成”之间自由切换的感慨。

……不好意思严格来说她就是个萝莉身的大妈_(:з∠)_。

旁边各种不明觉厉的仪器,都在安安静静的运作着。按照医生之前的说法,黎恨尧的身体报告健康的不能再健康,却就是无法醒来。

睡美男什么的,按照这个世界的设定,怎么说也该是oega的家伙早就醒了。

苏了了想到了顾煜,那个漂亮得如同神之杰作的男孩子,微微叹了口气,“快点醒来吧,黎哥哥。”

少女柔软的手心,在年轻男人的额头轻触了一下,确认体温正常、甚至有点儿微凉。

她有短暂的出神。

事实上,即使每年都有注射国家发放的免疫剂(供给未成年的ao家庭),但这对不是兄妹胜似兄妹的青梅竹马,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样相处了。

岁月果然tm是把杀猪刀,“嗷”地一声就过去了……

病房外隐隐传来苏妈妈和院长的声音,似乎因为发生了什么争执,有些控制不住的放大。

上一代的事儿苏了了并不怎么清楚,包括黎恨尧父母的死因。作为一个灵魂早已长熟了的伪少女,她知道什么叫不可说。

“所以说,目前找不到任何目击者,远程覆盖卫星也没有发现问题?”

苏妈妈此时尚算得上冷静,虽然按照熟人对他的了解,他的冷茎与炸裂之间并不需要过度,“那么你们打算赔我个儿子?——对我来说就是儿子!”

院长长了一张标准的……院长脸,和之前的医务长兼副院完全是两个画风:“抱歉。事情发生时已经濒临放学,很多离校的学生并不方便询问。此外那里是少有的探查死角,‘巧合’的概率因此几乎可以排除。”

显然,这位对苏妈妈火(药)一样的性子比较了解,没有说安抚的话也没有致歉,而是直入主题分析是非。

“而且同样‘巧合’的是,我也是刚才被告知——差不多就在黎恨尧的前后半小时,另一名被伪装成beta的oa本校生,从和他截然相反的、却同样的探查死角的地方跳楼,侥幸活了下来。”

“这点我知道,”对方的回答方式显然很戳g点,所以苏某人回答的也干脆,“了了刚刚过来的时候提到过——她就是那个‘落地后最近目击人’,对方差点儿把她当作肉垫。”

院长的脸色微妙了一瞬间,然后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这两件事之间,应该是有联系的,毕竟巧合太多。那位oa刚刚醒来不久,而且本人遭遇了——非常悲惨的事情。”

“刚才我们进行了试探,他对此表现出了隐晦、但坚决的抗拒。所以我们计划明天在校内寻证,等他的身体恢复到正常水平之后,再进一步征询。”

就像苏妈妈之前告诉苏了了的,结合环境背景,顾煜的遭遇很好理解。

这本就是背离人性的恶行,何况作为同样拥有oa孩子的家庭,多少还会有点共情心理。

所以苏妈妈思考了片刻,点头算是认可了对方的做法:

“可以,但阿尧必须住院,确认他的情况稳定。笠城那家伙估计得会儿就得回单位,今晚我留下来陪床。”

“这是必然的,无论如何,这场意外发生在天枢,我们也会尽一份责任。”

见对方接受了自己的观点,院长多少也松了口气。虽然黎恨尧已经成年两年,但毕竟尚未从天枢毕业。学校依然承担着他的部分责任,何况是这种显然不同寻常的事件。

飞来横祸啊……院长和苏妈妈道别,目送男人转身走回病房,微蹙的眉心始终未曾散开。

苏妈妈走进病房的时候,苏了了已经趴在黎恨尧的床边,头挨着胳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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