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这天早课之后,两伙人拦在正殿门口。
“住持大师,求你帮忙看看,他是不是沾上什么脏东西了?”一个衣着普普通通的男人拦住素问想要出去的脚步,在他身后是个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带着个五六岁的孩子。
这一男一女都是一脸的风霜,还有着日晒的痕迹,看样子就是风吹日晒下讨生活的。
那个孩子头发半长,有些凌乱。脸上也带着日晒的痕迹,脸颊有些红,仔细看能发现双眼却没什么光彩,如同木头人一般。
“住持大师,他前两天跑山上去,找回来后就这样,不说不动的。原本挺灵巧的一个孩子,现在和傻了一般。”那个男子,也就是孩子的父亲说道。
“我们去找邻村的姑婆看了,说是撞脏东西了,那脏东西缠着他,然后给弄了符水喝了还是这样!”孩子母亲补充道,眼睛同时也有些红。
毕竟原本挺机灵的孩子如今变成这样,孩子母亲怎么可能不伤心。
两人在姑婆给弄完符水后,一整夜都没怎么睡。看孩子还没什么好转,后半夜就坐车从l县赶过来,总算来得及在早课后堵到素问。
听了他俩的话,周围的居士和香客都在那看热闹,看素问怎么解决。
素问仔细看过孩子,伸出手去拽他,孩子也不躲。
素问将他拽到身前蹲下直视他双眼,眼中确实没什么光彩,不过身上却也没有被什么东西附身。
身上带一点淡淡的阴气,确实是最近接触过阴气重的东西,不过应该对孩子造不成什么影响。
“应该是被吓到了!”素问仔细观察后说道。“没什么事情,不用太过担心。”
说着话,素问口中默诵经文,伸出手掌在孩子头上摸了摸,一股暖流从孩子头上传了下去。
不过片刻,孩子在男女担忧的目光中眼睛转动了一下。看了看面前的素问,又往旁边看了一眼,看到自己的父母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直接扑到母亲腰间。
“好了!”素问轻声道。
没猜错的话,这孩子是上山看到什么东西,被吓到了。其实本来没什么太大影响,可这孩子在受到惊吓之后,却是将心神沉在一点,也就是将自己完全封闭了。
如今素问将他的心神唤醒,也就没什么事了。
“以后把孩子看好,不要往野外的地方乱跑!”素问说道。
“多谢住持大师,多谢住持大师!我们就这么一个孩子,要不是你我们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孩子的母亲在抱着孩子哭,孩子的父亲在一边搓着手对素问道谢,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也带着不知道如何感激素问的为难。
“一会儿带孩子上柱香,给佛祖见个礼,就可以了。以后若是有心,不妨多念两句阿弥陀佛,总没有坏处。”素问见他样子,知道这人条件不富裕,不太敢开口,便微笑道。
听了素问这么说,那人更不好意思了,从兜里摸出一小沓零钱来,都是十块二十的,从里面拿了几张塞到一边的功德箱里。
素问没有拦着他,这是供养僧侣的,自己也会有福报,不是区区百十块钱能够比拟的。
周围众人看到这一幕,也纷纷露出善意的笑容,对素问也都送上尊敬的目光。
虽然这孩子到底什么情况他们不知道,可看这样子,他们就自动与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挂上钩。素问又在他们面前将事情轻松解决,他们自然会对素问更加信任。
这一家人的问题刚解决完,又是好几个人走了出来。
“大师,能不能帮我们看看?我们赶了老远的路才来这里。”
听了这话,周围原本以为看完热闹的人们兴致又高了起来。
像这样的事情也不多见,竟然一早上看到两次。
还是三个人,两个看似父母的都有五十多岁的年纪,看穿着气质和方才那家人差不多,都是普通人家出身。
那个孩子看着也有二十多岁,衣服虽然普通但挺干净。
被父母拉出来的时候很不情愿,在站出来后就仰着脖子看素问,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素问看了下这个青年,一眼扫过去好像没什么问题。但若是仔细查看,会发现他额头有一道灰线立于头上三寸。
“有什么事情么?”素问问道。
那父母开始讲话,一开始有些急,话语也说不利索,总是翻来覆去的重复,后来见素问没有不耐烦的意思,也就慢慢静下来,将事情原委也就说了。
这一家三口是从梁方口来的,当初素问去海州之时,就曾经到过梁方口。
后来海州重建,素问在那地方留下了好大名声,自然也传到了梁方口去,这一家人因此才找过来。
事情说起来简单,在东北盛行“出马仙”。
“出马”是指一些动物仙,例如狐狸,蛇,黄鼠狼等,修炼数百年,然后为自身修炼或接受上天正神的任务,来到凡尘积累功德,以达到位列仙班,成为正修仙神的目的。动物仙中以胡黄蟒常最为多见,道行最高,所以被世人称为四大家族,相传家族内又以胡三太爷,胡三太奶最为著名,负责统领及监管天下出马的仙家。
为了修行,或因接受了任务,想开堂出马的仙家们,想积累功德,修成正果,普度世人,但又不方便直接幻化成人,或以直接的形式去度人治病,所以他们选择有仙缘和悟性的人类做为香童,人们又叫做出马弟子,来与其相互配合以附体的形式来度化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