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番话说着,里面最为不明所以的便是夏楠了。
她目光落在李氏身上,似乎想看出来些什么,还未等她开口,李氏便先言明了。
“外面如今正疯传着夏威侯府表小姐天性放荡,先勾搭刑部尚书之子顾常庭不成,如今又疯狂骚扰阎太傅嫡孙当今大理寺左少卿阎珏阎大人!”
李氏目光狠狠瞪着夏楠,又对着纪氏说道。
“老夫人,这事您不能不管。这件事情如今满京城的人都在传,上次这小丫头在凌云郡主面前露了脸,又成为寻夫人弟子,如今大半个京城谁还不认得她,而今她名声败坏,连累的可是我们侯府的姐儿啊,颖姐儿已经定亲卫国公府,如今还未定亲的便是我的一双女儿,这事情若是牵连到我一双女儿的亲事,那我便不活了!”
这番话一出,韶松堂内一片寂静。
夏娴夏落面带难堪,但听闻李氏的话语却皆低垂下了头。
苏氏蹙着眉,却也没反驳。
毕竟这回李氏说的……是真话。
倘若事情得不到完美的解决,定然会累及侯府未出嫁的女儿。
听李氏的话语,夏楠也不由自主蹙起了眉。
她天性放荡,先是勾搭顾常庭如今再仰慕阎珏?
夏楠真想呵呵了。
心中虽有疑惑为何会有这样的传言,可到底还是沉住了气。
纪氏只是关切望着夏楠,可李氏却更加阴阳怪气。
苏氏淡淡瞥了她一眼,“话可不能这么说,楠姐儿为人众人都看在眼里,又怎能这般不分是非便下了定论,外面风言风语也就算了,难道这般连你也不信楠儿?”
闻言,李氏面上嘲讽之色更甚。
“大嫂,这如今的事情关乎的可是我们侯府的脸面,我能不急吗?这与我信不信楠儿关系不大,谁还在意得那么多,只是如今一事对侯府得造成多大的影响,我这是为侯府着想!”
李氏口口声声为侯府着想,可实际上她担心的是生怕夏娴夏落两姐妹无人提亲。
算算她们倆如今也有十四了,一般闺秀约莫是十三十四便有媒人上门提亲,可如今两人愣是连一人的亲事都为谈妥,更何况夏落落了脚伤,这事要是让旁人知道了,她还不知该如何愁呢!
本就犯难的亲事若是被夏楠给影响了,看她不削她一层皮。
李氏的想法在场人都明了。
苏氏面上不变,唇角却是略带嘲讽。
夏娴夏落不是无人提亲,只是李氏眼光高,对于提亲的那些她都看不上。
她也算是尽心尽力为两姐儿拉姻缘,虽说那些公子身份没有那么显赫,可都是些勤恳儒雅,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之人。
奈何李氏挑三拣四,一心想将一双女儿嫁入显赫侯门,这才有现在这般焦虑。
李氏到底是庶女出生,虽后来成了嫡女,可骨子里的小家子气却一直未能褪去,呆在深宅这么多年,还是藏不住心事,她见苏氏大女儿入宫成了宠妃,二女儿又成了卫国公世子妃,眼看着她的一对女儿嫁得如此显赫,心底便一直不平衡。她本就厌恶夏楠,如今因这事更是对夏楠愈多了几分怨怼。
韶松堂里就李氏一人在闹,其他人皆不言语。
对于她的品性,众人皆知。
还是纪氏率先出声。
“楠姐儿,你可知外面关于你的流言?”
纪氏微蹙着眉,关怀望着她。
夏楠摇头。
昨夜她与初阳江羡二人饮酒欢乐一番便睡下了,今日不过刚起来,便听闻这件事情。
虽是刚刚才知道的,可夏楠却必须要声明。
“祖母,楠儿问心无愧。顾公子与楠儿只见过两三面,何来勾搭之言,而阎大人与楠儿,则是在祖母您的寿宴上,楠儿被他所救,加上而后在梧桐街上的一救,阎大人是楠儿的救命恩人,楠儿对他不胜感激,更是钦佩他的为人,仰慕他的风姿,但绝无骚扰之意。”
在场的人听她之言皆默不作声,夏楠又道。
“女子闺誉之名楠儿何其不懂,楠儿虽自幼并非生长在侯府,但也懂得这事情的重要性,试问楠儿又怎会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人儿做出这般疯狂的事情?再者,楠儿如今为当今寻夫人之徒,如若做了这等事情岂不是有辱师门,楠儿遵循师父教诲,对万事皆合于理,从于心。”
夏楠说话语调平缓,不卑不亢,她的目光很是温润,明明极为温和的一番话,却莫名让人听出了凌厉之感。
一般女子倘若听到这种传言,早就羞怯恼怒不知如何是好,夏楠比起其他女子,更是不知镇定了多少倍。
事关乎女子名声,她依旧淡定从容,这等气度便不是寻常女子比得上的。
“这件事情你莫要担忧,祖母一定好好探查清楚,到底是谁放出的流言,胆敢污蔑我们侯府的姐儿。”
这事纪氏是真动怒了,夏楠出现在京城已有三四个月,如今事情接踵而来,倒是让她心中多了几分隐忧。
虽与她在京中名声渐长有关,可到底,还是有心人作祟。
今日之事,若非是有心人故意挑拨出来,怎会出现这等事情,能知晓夏楠与顾常庭之间有过关联的,除了侯府里的人,还有谁最为清楚?
年前夏楠意外在府里撞见顾常庭崴了脚,而后顾常庭登门,这件事情若非侯府里的人,谁又知晓?
纪氏愈思虑眉头越是紧蹙。
虽然李氏一直恶狠狠瞪着夏楠,对她眼中又满是厌恶,可偏偏她是最不会动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