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枫溪运气完毕,手中隐隐闪现一柄长剑之形,只是剑身晃动,飘摇不定,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他背部弓起,毛发箕张,手足颀长,口中冒出白烟,双目通红,浑不似人类形状,忽然隔空长臂一挥,萧贱只觉面前气流涌动,一柄飘忽的长剑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向自己劈来,忙用长剑一挡,一股大力袭来,直将自己推后丈余,随后心中警兆骤起,忙向右侧一扑,只见一只幽灵般的长手握着那飘忽的长剑,劈向了自己原来所在,只砍得泥浆四溅,足见力道之猛。
顾枫溪口中喝喝呼呼,手臂连挥,幽灵长剑不停隔空出现,向萧贱袭来,萧贱左撑右挡,只觉得这长剑攻击绝不是寻常剑气,每一击均有千斤之力,而且位置飘忽,神出鬼没,自己仗着南宫剑法感受周围气息变化,这才一一挡下,避免中剑。
顾枫溪见长剑攻击无效,神情更为兴奋,长嚎一声,纵身跃起,双手向萧贱砸来。萧贱等的就是这一刻,当下不闪不避,借着他来袭之势,长剑迎面刺去,后发先至,眼看就要及身。忽然顾枫溪脸现诡异笑容,萧贱忽然感到身后遭到重重一击,身体直向前飞去,此时顾枫溪双手砸到,萧贱只觉得脖子上如遭锤击,顿时被砸了个狗啃泥。一时不及细想,瞬间双手撑地,一个侧翻,躲开了顾枫溪接踵而来的攻势。
顾枫溪一击不中,随即后退,结束了这一连串的攻势。不停地喘着粗气,似乎极是疲惫。
萧贱动了动四肢,摸了摸脖子,发觉身上并无大碍,当下也顾不得被刘云剑看出异常,站直身子,身子微微晃动,聚力于剑,准备再次使出南宫一剑,与顾枫溪决出胜负。
顾枫溪气喘如牛,看到萧贱若无其事,大惊失色,说道:"萧兄,莫非你有宝甲护身?不然刚才两下,便是金钟罩铁布衫也承受不住,你怎么还有余力?"
萧贱摇了摇头,随口胡诌:"我内力浑厚,虽受内伤,但内息运转之下,已无大碍,你准备好了没有,我要进攻了。"
顾枫溪身子慢慢恢复到常人形态,又露出之前那副儒雅的神态,微微笑道:"萧兄,你还是莫要乱动的好,你有没有察觉周围气流有些异常?"
萧贱正在集中精神,感受周围自然势能,但只觉得周围气流复杂,仿佛化为一个个细小气旋,正在向自己靠近,同时自己身受攻击的两处也是暗流汹涌,仿佛蛰伏着两只野兽,随时可能向着自己撕咬。心里一惊,说道:"你刚才的攻击……是在布局?"
顾枫溪双手在空中画了个太极的图形,念道:"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太极,太极生万物!"念完,周身白光一闪,喝道:"阴阳太极图!"随即双掌用力一合。
萧贱顿时觉得天地之气均往自己涌来,在周身瞬间形成成百上千个白色漩涡形剑气,将自己所笼罩,一时之间,仿佛身受数千太极绞之攻击,几乎要将自己撕裂。
顾枫溪的声音自漩涡中传来,说道:"萧兄,你马上就要死了,为了让你死个明白,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刚才你那一剑,真正的我实际上已经身死,现在的我,只不过是我师傅刘云剑帮我塑造的真武金身。这是拥有无尽之体的师傅才能诱发的奇迹。我此次胜之不武,心中歉然,才告诉你这些,言尽于此,来生再见。"说罢,没了声息。
萧贱来不及感到吃惊,就感觉数千太极绞融为一体,自己的身体被四面八方的巨力撕扯,同时漩涡剑气中出现数万细小剑形,向自己全身穴道要害刺去,犹如庖丁解牛一般,想要将自己肢解。
萧贱全身冰蓝色的皮肤出现道道裂纹,无数冰屑四散零落,仿佛就连这玄冰铠甲也已支撑不住,已至崩溃边缘。萧贱急忙运起金风寒玉功,丹田冰核全速运转,不停指挥黑煞气产生新的冰甲覆盖裂纹,但裂纹产生的速度太快,很快新生冰甲已经跟不上裂纹蔓延速度。萧贱全身仿佛干裂的土地,已无一寸完整的皮肤。
萧贱苦苦支撑,忽然脑中闪过张智难刚才硬接玄狐飓风剑的场景,心念电转,使出南宫心法,感受这漩涡剑气中的能量流向,同时阳核全力发动,电流奔腾不息,涌入手中长剑,以长剑为帆,不停变换方向,使身子始终顺着漩涡旋转,减少自身所受攻击。如此一来,果然形势缓解,在黑煞气全力奔走之下,裂纹开始逐渐减少。
白色剑气此时已经卷起擂台黑泥,形成一方圆十丈的黑色龙卷,向着湖面席卷而去,随即掀起滔天巨浪,向着湖边众人打来。观战众人急忙闪避,但仍有数名官兵来不及躲闪,被卷入湖中。
顾枫溪眼看龙卷就要向酒楼袭去,急忙双掌分开,那龙卷逐渐减弱,过不多时消失在湖面上,接着漫天大雨夹杂着黑泥落下,过了数分钟方才停住,将来不及躲避之人浇成了落汤鸡。
顾枫溪身子一软,瘫倒在地,气喘吁吁地仰面望天,始终不见萧贱身影,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单手握拳,用力挥了一挥。
刘云剑此时也不再沉默,扯开破嗓,大声说道:"萧颜已然粉身碎骨,这场比赛,顾枫溪获胜。"
黔灵派众人眼看萧贱由大胜到形神俱灭,一时目瞪口呆,皆如泥塑木雕一般,王若兰更是伤心欲绝,一下子扑倒在地,怆然泪下。
鸿雁轻轻走到王若兰身边,蹲下身子,玉手温柔地放到王若兰背上,低声说道:"王姑娘,莫要悲伤,萧颜没事。"
王若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