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剑啸宫开战?王兄与剑啸宫有何宿怨?”萧贱心中疑惑,出言问道。
“并非是我与剑啸宫之间有宿怨,只是如不除去剑啸宫,天下永无宁日。”王明犀答道。
“天下?莫非剑啸宫也是和血龙门一样,在各义军背后暗中操控?”张智难问道。
王明犀也不正面回答,喝了口茶,抬头望向明月,犹如念诗一般,缓缓说道:"
西汉末年,王莽专权,忽有一甲士携剑而来,以剑中美景相诱,劝其变法,改革旧制,建立新朝。王莽遂为其蛊惑,先是立孺子婴为傀儡,随即自立为帝,国号为‘新‘,自此西汉灭亡。
隋朝初立,政治清明,开皇之治,人人安居,及至炀帝,有一国士至,以剑器相舞,忽有波澜壮阔长卷呈于帝前,炀帝遂有惊人之举,举国财力,开凿运河,民不聊生,义军四起,隋朝灭亡,唐朝兴起。
唐朝百年,玄宗继位,开创千古未有之盛景,文成武德,加于一身。其后得袁天罡做推背图,又有诗仙剑仙下凡,玄宗以为天下大定,沉迷酒色,宠幸外族,遂有安史之乱。唐朝衰落。
及至宋朝,经济昌盛,文化开明,赶汉超唐,举世无双。但神宗重用王安石,力主变革,触动世家,扰乱民生,其后又西伐大夏,惨败而归,至此天下根本动摇,遂有靖康之耻。"
王明犀念道这里,停了下来,喝了口茶,漱了漱口。随后沉默不语,目光炯炯,看着萧贱三人。
张智难皱着眉头,抿了口茶,犹豫着说道:"王兄,你这些都是稗官野史,可信度不高吧……"
王明犀摇头道:"就算是野史,也有其玄机,你有没有注意到,每次王朝更替或者衰落,皆是当朝者忽有奇思异想,超百世之思潮,行前人所未行?但实施之中,或操之过急,或有所偏差,导致功亏一篑,从而国本动摇,萤惑闪烁。"
张智难听了这话,陷入沉思之中。
萧贱只听得一头雾水,看看王明犀,看看张智难,出言相询:"王兄,义兄,你们在说些什么?可否通俗一些,好让我能听懂。"
王明犀迟疑片刻,说道:"我怀疑每逢改朝换代,皆有剑啸宫在背后推波助澜,致使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啪嗒!”萧贱一下子摔到地上,颤颤巍巍地说道:"那你刚刚举了这么多例子,意思是从古至今,剑啸宫始终都在操纵天下更替么?"
王明犀不再说话,但眼神之中却透着坚定,微微点了一下头。
“怎么可能?照你这么说,那身穿甲胄的剑啸宫使者从汉朝就存在了,难道是妖怪不成?”萧贱心虚地笑道。
“有可能啊,只要练成仙体,皆可说是不朽之躯,长生不死也不是不可能。”鸿雁在一旁说道。
萧贱一听,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但心中兀自不信。
张智难忽然长出一口气,笑道:"有意思,王兄思想可说是前无古人,也未必后有来者。我要是相信,可算是疯了。"
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惜我本来就有些疯意。你这番话,我可信个一半。"
王明犀也发出笑声,说道:"我知道你们仓促之间,定然不会尽然信我。不过也不要紧,我有的是时间,哪天你们想通了,可以去西安道理书院找我。"说罢,将面罩摘了下来。
三人面前出现了一张相貌清奇的脸,也说不上如何英俊,但眉宇之间隐隐透出一股睿智,一双眼睛更是精光闪烁,仿佛看透世间一切秘密。
张智难忽然皱起眉头,说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萧贱也隐隐觉得这脸有些面熟,但不知在哪里看过,想了一会儿,只好作罢。
王明犀微微一笑,说道:"以后你们自会知道我是谁。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不能在此逗留太久,我等会儿所说的话,希望你们牢牢记住。"
说完,神色渐渐转为严肃,说道:"刘云剑最近身上出现异变,因此才会万事不管,但你们千万不要去惹他,更不要与他动手。你们明日无论谁获胜,都可接刘云剑一招,他绝不会动真格的,因此你们只要稍作守御即可。如果你们有事想相询于他,只需对他说:‘君候百年缘分空,宝刹千世太极图。‘他自会与你们约定相见之地,记住,问完事情就走,他不会追击你们,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与他相斗,切记。"说完,身形飘渺,骤然化为一道白光,凭空消失。
张智难与萧贱面面相觑,不知今晚发生的一席长谈,究竟是真是幻。
鸿雁双目紧闭,运用寄灵显化,细细探查一番,随即睁开眼睛,惊讶地说道:"真是不可思议,刚才王明犀所在之处,温度,空气,光线都与周边截然不同,明明是有人存在的迹象,说明刚才在此的绝不是幻觉,只是怎么能骤然消失无踪?莫非升仙了?"
萧贱只觉得今日所经历之事匪夷所思,无论是顾枫溪所谓真武金身,还是王明犀凭空飞升,都颠覆了自己对日常的认识。于是说道:"不管怎样,总算多了一些线索,明日我们就算从刘云剑那里问不出什么,以后也可去道理书院找王明犀。只是今日时间仓促,没来得及问他剑啸宫所在,实在可惜。"
张智难挠了挠头,叹了口气道:"好吧,既然你们坚持要找刘云剑,那我明日弃权好了,不过你们与刘云剑约好地点可要通知我一声,我可要好好见识一下无尽之体。"
萧贱一听,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