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老王,你不说世上没有妖魔鬼怪吗?”萧贱见王阳明说得恐怖,心中没来由一阵悚然。
王阳明皱眉道:“这件事在道理书院里流传甚广,我怀疑有高人在装神弄鬼,一直想找名好手好好查一下,但请了数人,依旧解决不了,因此想请你帮个忙。”
萧贱来了兴致,道:“请将此事始末详细讲给我听。”
王阳明左右探望了一阵,将萧贱三人带到一个小巷,低声说道:“此事事关我书院声誉,还望萧兄保密。”
接着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我们书院建立已经有些年头,一开始只是一间小小的私塾,我在其中讲些心学的道理,权当打发时间,没想到二十年间学生人数暴增,我不断扩大书院规模,于十年前在西安开设了这间上院。”
“这间院子历史悠久,据说当年是赢政囚禁犯人所用,我将书院搬来之后,请巧手匠人修葺一新,开始教书授业。”
“三年前,我们哲字楼有名学生,名叫齐亘新,天资聪颖,博览群书,尤其对于心学有独到见解,我见他颇有慧根,便想将我一身所学尽传于他,让他承我衣钵。”
“哪知在一个漆黑不见五指夜晚,他在哲字楼宿舍内留下了一封晦涩难懂的遗书,脖子挂着金铃铜锁,身上贴着符篆,穿着狗血染红的道袍,自尽而亡。而他自尽的方式也是匪夷所思,乃是以一棵樟树树枝,削成锥形刺入自己天灵盖。据当时房内情形来看,他在那锥子入脑后并未马上死去,还奋起余力,将自己头盖骨撬开,露出一个菱形开口。”
萧贱虽然身负绝世武功,但听到此处,仍然感觉毛骨悚然,牙齿打架。
“我那时三尸尽斩,本已万物不挂于怀,但对于这名心爱弟子之死仍是悲痛难忍,下定决心要将他死因查明,将此事汇报官府后,我偷偷模拟了他的字迹抄下了遗书,将原件留了下来,将誊录的那封交给了官府。”
“我用尽古今中外各种方法,通读那封遗书,但仍无法索解其中含义,我甚至开启灵门,探寻天机,但此事竟不在万物轮回中,天机也无其答案。”
“最后此事被当做他神志错乱自杀身亡,官府宣布结案。我虽心知其中定有蹊跷,但也无可奈何。”
“问题是之后三年,所有入住那栋宿舍的学子皆如中了诅咒,不是日渐消瘦,就是精神萎靡,搬出宿舍之后虽然症状好转,但再也无法恢复至正常模样。因此近段时间再无人敢于入住那栋宿舍。”
“我曾亲身入住那宿舍,但一周下来并无异常,于是只好作罢,谁知我一搬走,那宿舍的诅咒便又开始作用,荼毒入住的学生。”
“我请名医查过那些学生脉象,并无中毒或者染病。也请了峨嵋派掌门金象尊者,少林达摩院首座释念禅师前来查看,但一番检查之后,发现那些学生也不是受人点穴暗算,反倒是两位高人因在宿舍住了一晚,神志有些恍惚。那位释念禅师在这次论剑大会中完全与以前截然不同,善恶念不停交战,不知是否是身中诅咒之故。”
萧贱听到此处,心想:“释念?就是与义兄相斗千招的少林和尚,此人武功极强,怎么连他也会身中诅咒?莫非真是鬼魂作祟?”
王阳明长叹一声,道:“因此我想请萧兄你想办法查明此事,不过也不急于一时,还是要做好万全准备。如果你实在不想插手此事,我也不勉强。”
萧贱深感头痛,刚想拒绝,忽然鸿雁拉了拉他的衣袖,目光坚定地道:“王先生,这案子我接了。”
萧贱见鸿雁神情自若,似乎胸有成竹,因此也不再阻拦,王阳明一揖倒底,说道:“如是便有劳鸿雁姑娘了。今日时候已晚,三位可回客栈休息,明日一早我在书院门口等你们。”
三人与王阳明分道扬镳之后萧贱反复询问鸿雁,但鸿雁只是摇头,故弄玄虚地说道:“师傅你先不必多管,这次轮到鸿雁一显身手,到时候让你们看看鸿雁捉鬼的本事。”
柳敏诗兴奋不已,真的像个小姑娘一般绕着鸿雁叽叽喳喳,看样子前世的记忆并未影响她今世的活法。
三人回到客栈,吃完晚饭,萧贱掏出金叶,另订了间上房,让鸿雁与柳敏诗住一间房,自己住另一间。他与鸿雁结成道侣之事并未透露给柳敏诗知晓,只因两人皆年轻面薄,羞于启齿。深怕柳敏诗知晓后嘲笑。
此后一夜无话,按下不表。第二天一早,萧贱退了客房,吃完早饭,携鸿雁及柳敏诗来到了道理书院门口。
王阳明此时满头白发,胡须过胸,已然变作王宪功模样,计无量跟在他身后。一见萧贱三人前来,王计二人立马上前,计无量带着鸿雁前往明道楼,王宪功则领着萧柳二人前往武字楼。
萧贱走进武字楼的练武场,见此地约有三十号人,皆是身着祥云淡绿紧身束衣,两两一组,正在互练擒拿手。王阳明一踏入练武场,在场众人纷纷停下比试,上来向王阳明拱手问好。
王阳明频频颔首,向众人介绍道:“这两位是你们的新同学,萧贱与柳敏诗。大家好好相处,共同进步。”
其中一名国字脸粗眉毛的男子走到萧柳二人面前,说道:“萧同学,柳同学,二位好,我是这里的楼长,宇文天周,如有任何问题,尽管来找我,我住宿舍二楼一号房。”
萧柳二人回以拱手之礼,其余学子也不停上前与二人问好并且自我介绍,萧贱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