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心岚接过此书,捧在心口,面红耳赤地望着令狐九剑,咬着嘴唇,欲言又止了老半天,见令狐九剑有离去之意,这才期期艾艾地出言道:“令狐先生……您剑法高超,而我见识浅薄,虽然得到此书,但其中定有不少难以索解之处,可否与您同行,以便向您请教?”
令狐九剑望着她期待的目光,蓦然间觉得心头一悸,但随即想道:“令狐九剑,你大事未成,怎可陷入男欢女爱之中?况且此女涉世不深,你所行之事凶险异常,怎可连累于她?”
于是装出恶狠狠的样子,瞪了她一眼,道:“我生性喜静,厌恶与人同行,你如跟来,信不信我再用剑刺你?”说罢,头也不回,飞也似地逃了开去。
南宫心岚咬了咬嘴唇,向萧贱等人快速作揖道别,随即脚步匆匆,跟随令狐九剑而去,一边跑还一边喊:“令狐先生……你别怕,我这个人很安静的,绝不会打扰你……”
萧贱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想起鸿雁与自己初遇之时也是死缠烂打地跟着自己,不由嘴角微微扬起,心中感慨万分。
不多时众人陆续恢复正常,大伙儿死里逃生,均兴奋异常,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说到剑啸宫中经历,均表示此番遭遇之诡异从所未见,便是说于旁人也必无人可信。而自己之所以能够逃出生天,两世为人,首功当推鸿蒙剑派。于是谄声如潮,赞颂不断,一顶顶高帽往鸿蒙剑派三人头顶扣去,萧贱手足无措,唯唯诺诺。鸿雁神色高冷,不以为意。柳敏诗则如沐春风,合不拢嘴。
宇文天周向萧贱深深一揖,从怀中掏出一个雕刻精致的紫木令牌,双手向萧贱捧上,说道:“萧掌门,此乃我宇文世家产业砀山盟紫云令,凡我家族名下各镖局,码头,客栈,马行皆可随意通用,且不收你分文费用。自尽往后,你便是我宇文天周贵客。只要你来洛阳云梦山云梦殿宇,在下必将倒履相迎。”
道理书院余人见状,也纷纷掏出家族或者门派信物,塞于萧贱手中,不一会儿功夫,萧贱怀中塞了好几块令牌,手上也拿了两三块,脖子上还挂了两根项链。
王若兰神色尴尬,踌躇着走到萧贱面前,缓缓施了一礼,道:“多谢萧……居士加以援手,救我兄妹俩逃出生天,还望萧居士不计前嫌,原谅小女无礼之罪,这柄紫薇软剑……”说着,从腰间取下佩剑,就要交在萧贱手中。
萧贱急忙道:“王姑娘,且住,这把剑你就留着吧!你看我全身上下可还有地方能容得下这柄剑?况且你之前也是受人蒙骗,无辜遭累,萧某并无见怪之意,还望你今后能够刻苦勤勉,方不负论剑大会冠军名头。只是……萧某实在是分身乏术,无法答应你黔灵派所提邀请,还请见谅。另外……祝你早日遇上如意郎君。”说到后面,萧贱想起王若兰其实也颇为可怜,虽是自己无意之举,但也可说已遭自己骗财,还差点被骗色。
王若兰眼含泪水,默默点头,施了一礼,退在一旁。
茗枫郡主见众人皆已送礼,面带淡雅的微笑,缓步走到萧贱身前,竟似对自己贴身护卫身死毫不在意,道:“萧掌门,请恕小女子见识浅薄,不识泰山北斗,先前怠慢了先生,实在令人羞愧万分。那广寒天珠便依照诺言,送予鸿雁仙子。每人一万两银子的奖赏也自当兑现。另外……”说着,卷起衣袖,露出白藕似的手臂,将上臂上系着的一根闪着红光的红绳解下,亲手缚于萧贱手腕。
萧贱不明其意图,也不好推辞,露出疑惑的眼神,望向茗枫。
茗枫面露羞赧之色,凑到萧贱耳边,轻轻说了句:“请萧居士腊月初八至京城,向紫禁城守卫出示此绳,便知茗枫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