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贱走到平台边缘,向远方望去,只见这山村三面环山,村中唯有一条道路蜿蜒曲折,向西延伸,直到被一片密林遮蔽。而这密林也是其广无边,郁郁葱葱,不知占地几许,再往西面便是层叠的山峦。
萧贱转头向鸿雁道:“雁妹,看来我们要寻路出谷,唯有向西面远行这一条路了。”
鸿雁张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道:“你叫我什么?”
萧贱挠了挠头,道:“我一直叫你鸿雁……总觉得少了几分亲密,又不好再叫你徒儿……以后便这么叫吧。”
“哼,随便你。”鸿雁娇叱一声,扭过头去,脸上羞红,直至脖根,心中窃喜不已。
鸿雁本想操纵气流从塔上飞下离去,但萧贱觉得此举太过招摇,万一给西青子他们看见可能又会有一番麻烦。两人虽遭鬼谷子陷害,但毕竟受人恩惠在先,也不愿与之翻脸,便商议妥当,装作仙体已成的样子,假意归附鬼谷子,虚以委蛇,伺机逃走。
于是两人走入通道,小心翼翼地拾阶而下。
两人依次经过“篡鬼狱”、“色.鬼狱”、“饿鬼狱”,并未遇见鬼谷子三徒,正暗自庆幸,哪知刚一走到第二层道口,便看见东白子,南朱子、西青子三人并肩站立,面带微笑,似乎在等候三人。
南朱子首先袅袅说道:“恭喜二位,现在‘尸阴凝时’仙体既成,从此入我鬼谷之门,长生不死,内力绝顶,当为陆地真仙。”语音微颤,显得颇为开心。
东白子跟着说道:“今后大家就是同门,互相照应,有什么不明之处尽可发问,我东白子但有所知,必有所答。”样子老气横秋,一副前辈的派头。
西青子则笑容可掬,弓身道:“二位顺利成仙,实是天赐洪福,如有些许不适也不必担心,习惯之后自会缓解。”语气自然,似乎全没将刚才鸿雁恐吓之事放在心上。
萧贱点点头,做出恭顺的样子,道:“谢三位师兄师姐提携,在下与内人先前也有些许不适,现下已然好多了。只是不知这仙体还有什么好处?莫非真的不能离开子午谷?”
东白子抢着道:“好处嘛,自然是多的很呐。首先当然是长生不死了,你看我们几个,一千多年连毛都没掉一根,可谓青春永驻,容颜不老,弟妹都生得如此英俊美貌,当是喜上加喜了。”
萧贱颇有自知之明,心道鸿雁若是容颜不老自是值得高兴,自己这鸟样老与不老都差不了多少,何来喜上加喜?
南朱子接过话茬,遮嘴笑道:“这第二个好处嘛,便是二位能随意指挥化物。只因二位已吸收了三种化物阴气,已为化物之主。不过也不是所有化物皆听二位指挥,要看各人造化。比如奴婢只能控制衍祸,东白子只能控制瀣尸,西青子只能控制篡鬼。”
鸿雁忽然插口道:“那……恐魔由谁控制?”
“恐魔?那是什么?自来这世上只有三种化物,再无其他。”南朱子与另二子面面相觑,困惑不解地说道。
“奇怪?这三人似乎是真的没有听过恐魔,也不知道白起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鸿雁悄悄传音给萧贱道。
萧贱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也想不明白。
鬼谷三徒迷惑了片刻,忽然又显得精神奕奕,似乎已将疑问抛到脑后,西青子说道:“萧兄刚才最后问到是否真的不能出谷,很遗憾,答案是的确不能。我们这尸阴之体需靠阴气维持,一旦远离这鬼谷阴气,便会迅速化为尘土。因此在白昼时我们不能受阳光照射,也不能擅离黑尸塔。只有黑夜才是我们活跃之时,但活动范围也仅限子午谷。”
“萧郎!此刻阳光普照,刚刚要是听我的从楼上飘下,他们根本追不上我们!”鸿雁声音从萧贱耳中响起,埋怨地说道。
萧贱自知失策,忙咳嗽两声遮掩尴尬,随即向西青子说道:“前辈,那这样岂不是十分不便,即使身负再大神通又有何用?”
西青子与南朱子、东白子对望几眼,露出神秘的笑容,随即凑过身子说道:“鬼谷子主人曾赐下我们尸阴绝阳罩之法,可以在身子周身形成一个阴气罩,以此法外出子午谷行动,可维持半个时辰。”
“只有半个时辰?”萧贱闻言嘟囔道,声音略显不满。
东白子见萧贱声音中满满皆是轻视之意,一下子按耐不住,说道:“什么叫只有半个时辰?要不是鬼谷子主人神通广大,何来半个时辰之久?更何况我们主人正在酝酿一件大事,事成之后,天下之大,任我们去得……”
话刚说到一半,南朱子若有意若无意地踩了东白子一脚,东白子一痛,登时警觉,闭口不言。
萧贱见两人显然对自己颇多隐瞒,当下好奇心起,刚想发问。鸿雁突然生起气来,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们使用下作手段,害我和夫君化作这什么狗屁仙体,从此再也不能踏入外界一步,现下还对我们诸多隐瞒,莫非真当我俩数泥塑木偶,毫无脾气不成?”说罢,身子颤抖,显然恼怒已极。
鬼谷三徒默然不语,过了半晌,南朱子颇怀歉疚地说道:“二位……非是我们不肯说,只是主人对此事也无甚把握,生怕说出来无法兑现,徒为笑柄,因此不准我们多嘴……既然二位想听,我们说出来便是。”
说着,稍稍欠了欠身子,低声道:“鬼谷子主人正试图再次分离阴阳,使阴气扩散至子午谷外,从而最终使天下尽数为阴气充满,如此一来,天下便会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