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智难与萧贱比拼脚力,一路狂奔不止,萧贱胜在速度奇快,故而前半段遥遥领先。而张智难则内力悠长,是以在后半段追了上来,两人最终并驾齐驱,花了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八达岭长城。
两人站在山峰之巅,遥望那气势雄伟的长城,张智难道:“义弟,你可知我为何要带你来此?”
萧贱久奔之下,气力有些不继,当下缓慢调息,道:“为何?”
张智难豪迈一笑,道:“但使京城仙将在,不叫鞑子度雄关。”
萧贱奇道:“鞑子……?什么鞑子?”
张智难道:“再过半个时辰,会有一支数千人的鞑子八旗部队,翻山越岭,偷偷绕过大同,直扑北京。你我要做的,便是在此将之延缓片刻,等待京城守军有时间布防。”
“等等……大哥,你这不是在耍我吧?再说了,这和管仲所谋有何关系?”萧贱兀自摸不着头脑。
张智难神色一下子严肃起来,道:“你那徒弟正在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他几乎已将一切算到,但唯有清军入关这件事,他是万万无法阻止。故就算是为了华夏亿万民众,我们也要在此帮他一把。”
“好!想不到管仲竟如此了不起,大哥,你定要将这一切原委告知于我。”萧贱只觉全身热血沸腾。
张智难道:“时间还有余裕,你仔细听好。前日你将王阳明探案的过程尽皆告知于我之后,我便出发侦查。”
“此时我既已知晓管仲是那行刺崇祯之人,首先应当去搜查管仲住所。但昨日管仲并未离家半步,因此我也只能作罢。于是我转而将目标定在了李道一所在。”
“李道一?他又有什么嫌疑?”萧贱问道。
“之前你说过王阳明曾试探过他和玄武禅师,显然他的表现颇为反常。”张智难道,“而他和管仲也有所牵连,因此我便使出妙手空空神功,潜入李道一府邸,意图探寻异常之处。结果李道一极为机警,我一时对他无计可施。却在他弟子身上看出了端倪。”
“弟子?他将弟子也带来啦?”萧贱发问道。
“正是,我躲在树上窥见了他的大弟子,叫作灵墨。你道这个灵墨是谁?”张智难顿了顿,沉声说道,“他便是在靖王府杀人灭口之人。”
萧贱闻言色变,心头顿时飘过一朵疑云。
“既然这个灵墨有此身份,那这李道一定与靖王那批三眼神铳脱不了干系。我那时跟着灵墨匆匆走到府邸门口,见到了一人。”张智难笑道,“我一见此人,登时心头大震,还以为是你来了,只因此人长得与青年论剑大会时的你一模一样。”
“是萧颜。”萧贱闭起双眼道。
张智难点头道:“正是,只听那灵墨对萧颜道:‘师父叫我通知你,明日你行事之时,万万不可让人认出你的面目。以便栽赃于鲁家与秦王。’”
“那萧颜点头答应,便即化为黑烟而去。我见此人武功深不见底,绝不在我之下,因此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待灵墨与萧颜走后,我悄悄尾随灵墨的足印,来到了弟子住所处,又见到了他的另一个弟子,珠璇。”
“我躲在窗下,以手指戳破窗纸,偷偷向房中窥视,一见之下,立时大惊,只因这珠璇乃是女子,且在更衣。”
萧贱又好气又好笑,道:“那你岂不是在偷窥女子更衣?”
张智难正色道:“我乃正人君子,行此淫.邪之事,当真令我心如泣血。但我为了天下大义,此时也顾不得这许多,当下目不转睛,一丝不漏地看了下去。这女子身材当真不赖……”
他自知失言,不待萧贱出言嘲讽,咳嗽两声,继续道:“那珠璇换好衣服,走到台前,拿出一个古旧质朴的盒子,放在桌上,又从脖子上取下一把钥匙,将钥匙插入盒子锁孔,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个通体晶莹洁白的四方玉章来。那玉章握柄处雕刻有九条纹龙,一鳞一爪,皆栩栩如生,几有巧夺天工之能。一眼看去便不是凡物。”
“她盯着玉章凝望片刻,忽然将之高举头顶,声音凄厉地说道:‘珠璇啊珠璇,你是皇室子孙,为何却要受人摆布?你只想与师父平安度日,却非得被逼去坐那龙椅……传国玉玺,你又要来何用?’接着将那玉章重重往地上一摔,接着捂面抚床,大声痛哭起来。我见那玉章在地上重重一碰,将地板砸出个坑,但它自身却没出现半分损伤,我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终于相信这便是传说中与朱允炆一同失踪的传国玉玺。”
“我还待再看,忽然耳里传来他人走动之声,知珠璇刚才举动已惊动旁人,且来人武功超凡脱俗,必是李道一无疑。当下隐去声息,悄然遁去。果不其然,不久后珠璇房中传来李道一声音,显然在出言安慰珠璇。”
“我走到半途,忽然想起此刻李道一房中定然无人,于是施展轻功,迅速来到李道一房中,施展妙手空空之法,撬开其房门,在其房内翻找起来。”
“久寻之下,我在地上发现一堆纸屑。于是耐着性子,一一将之拼起,终于看清了上面的字样。”
“只见上面写道:‘李道长,皇上言出必践,阿济格今日已然出兵,牵制大同防线,另有多尔衮率八旗子弟数千,兵行险道,全速进军。明日申时必至京畿。’落款人是范文程。”
萧贱孤陋寡闻,疑惑道:“范文程是谁?”
张智难大惊道:“你连范文程都不知道?他便是鞑子皇帝的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