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思南县内唯一一家客栈,要了两间客房,放好行李,安置好马匹,便在饭堂里坐下,点来饭菜,边聊边吃。
萧栈里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十六名客人,分为三茬,其中有四人身着苗族服饰,七人身穿官服,还有五人则相貌粗豪,一副江湖人士派头。
那四名苗人以布遮脸,看不出面貌,但只有其中一人行动灵活,身背行囊。另外三人则举止僵硬,胸前贴着符篆。后三人效仿前一人,那人做什么就跟着做什么,细细一看,后三人手腕之间似乎有钢丝相连。
“苗族赶尸人,碰到同行了?”萧贱心里一阵激动。
萧贱平时走南闯北地赶尸,从未住过客栈,经常就是荒郊野岭那么一躺,以地为席,以天为被,主要是因为所赶尸数众多之故。但除了他之外,寻常赶尸人也是有住店这一可能的,只要碰上店主大度,不以为意。或者掩饰得当,不被发觉,便可在温暖床铺中过夜,免于雨打风吹,蚊虫叮咬之苦。
萧贱正在思考如何上前,和那人探讨探讨赶尸心得,忽然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面容,登时大吃一惊。
只见那身穿官服的七人中,有一人黑面黑眼,胡子拉渣,正是之前与自己交手导致内力燃尽的血龙门光明左使莫涸水,此时正头颅低垂,默默吃饭,手上还带有镣铐。
萧贱略一思索,已明其理,这另外六人定是官兵,押着莫涸水,要将其移交给官府,但惟恐路上出岔子,因此也将其打扮为官兵服饰,避人耳目。
“还是莫要多管闲事,说不定易武阳就在左近。”萧贱想起易武阳那鬼魅般的身手,不由自主地一哆嗦,此刻又无阴兵在手,无论如何也不是易武阳敌手。
这时,南宫轩辕用脚一踢萧贱,使了个眼色,沾酒水在桌上写道:"那五名汉子是强盗,盯上了我们"
萧贱大惊,赶紧写道:"那该如何是好?"
南宫轩辕又写道:"假装不知,静观其变。"
杨龙儿一看,兴奋起来,写道:"‘在今晚?"
南宫轩辕摇了摇头,写道:"有官兵在,应该不会。"
萧贱想了想,又写道:"如何得知,可会搞错?"
南宫轩辕微一犹豫,写道:"虽不十全,九分把握。"
萧贱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这时,那名苗人起身离坐,在桌上留下了十枚铜钱,往楼上厢房走去。那三名尸人也随之站起,跟着上了楼,动作与那苗人一模一样。
萧贱见那尸人也是步履轻健,看来必是经过了一番处理,想来那苗人也是赶尸的大行家,心里立时生出了一股知己之感,但此时也不便上前搭讪,不由暗叫可惜。
那名苗人走上二楼,路过萧贱他们头顶之时,双目无意中瞥到萧贱一眼,身子微微一震,露出诧异的目光。稍微停了一会儿,便进房去了。
那些官兵目送着苗人消失在视野之中,神情似乎有些紧张,眼见萧贱一行正在桌子上写写画画,不知在商议些什么,装出恶狠狠的样子,瞪了萧贱他们一眼,扔给店主一贯铜钱,押着莫涸水,走上了楼。
整个饭厅只剩下了萧贱他们以及那群大汉,南宫轩辕示意大家等到最后再上楼,但那群大汉似乎跟他们比试耐心,一直在旁边咋咋呼呼,喝酒划拳,眼见天色已晚,无奈之下,萧贱他们只能先于那群大汉上楼而去。
那群大汉眼见萧贱一行上楼之后,这才结束晚餐,回到自己房间。眼见整个饭厅空空荡荡,店主便熄灭了火烛,顿时一片黑暗笼罩了客栈。
萧贱与南宫轩辕进了客房,南宫轩辕确认无人偷听,锁好了门窗,对萧贱说道:"萧兄,我看那五人形貌凶恶,眼睛不时往我们看来,而且言语中多用江湖黑话,是以判断他们为盗匪。我们最好准备万全,以防不测。"
萧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点点头,说道:"南宫兄思虑周详,我们的确应该多加小心。只是不知南宫兄如何打算?"
南宫轩辕微微一笑,说道:"我本以为官兵在此,那些人今夜应无行动,但是他们执意等到我们入房休息才回房,估计是为了看清我们住房安排,以便制定计划,那么他们今夜行动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为防万一,不如萧兄今晚与杨襄儿住一房,在下与杨龙儿住一房,以保两方安全,如何?"
萧贱一听,吓得从椅子上掉了下来,颤声道:"南宫兄,你们心学莫非连男女之防也不管不顾吗?这要被杨馆主知晓,不光两女名声受损,你我皆有性命之忧啊。"
"莫说心学,就是江湖之人,哪顾得了这么多规矩?萧兄,在下以人格担保,如是有逾矩之举,必定遭天打雷劈,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南宫轩辕正色道。
萧贱正待答话,忽然听到屋外传来敲门之声,一个娇柔的声音传来:"萧哥哥,南宫哥哥,我们有事情想跟你们商量,可否请你们开开门?"听声音是杨襄儿。
萧贱开了门,只见杨龙儿杨襄儿站在门口,打扮得花枝招展,艳妆浓抹。不停探头往门内张望。见到南宫轩辕站在房内,不由面露喜色,杨襄儿说道:"萧哥哥,我们可否入房说话?"
不待萧贱回答,杨龙儿说了声:"借过。"一缩身,挤开萧贱,便往屋内蹿去,杨襄儿说了声:"不好意思。"紧随其后,进入了房间。
萧贱再次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只觉得这辈子没遇上这么多麻烦事。只能转身掩上了房门。
杨襄儿说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