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仪口沫横飞,将萧贱武功吹得天花乱坠,随即将其他人武功贬得一文不值,说到兴奋处,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将其他选手一个个骂过来:"那什么顾枫溪,就会装模作样,赢几个雪山派的小虾米就拽得跟什么似的,碰上刘云剑屁都不敢放一个,就一懦夫。还有少林派,老讲什么慈悲为怀,佛法感化,其实还不是靠拳头比别人大?衡山派就更不用提了,请了个蒙面人做外援,去年不行今年竟然还来,脸皮当真比城墙还厚。"
萧贱一听,心想:"这黔灵派众人脸皮才真叫厚,明明自己全靠外援,反而指责别人。"当下也不言语,低下头默默剔牙。
正在此时,衡山派的叶文魁以及蒙面人走进了饭厅,两人找了两个位置坐了下来,找小二点了几个菜,之后在饭厅目光转动,似乎在找些什么。萧贱不想多生是非,是以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犹如老僧入定,静坐不动。
哪知王若兰见到叶文魁,立时笑脸绽开,向他打了个招呼。叶文魁微笑着回了个礼,拉着蒙面人就往萧贱这边走来。
叶文魁来到萧贱这桌,坐在了萧贱旁边,对着萧贱拱手道:"萧兄刚才的比赛实在是精彩纷呈,令人大开眼界,小弟佩服佩服。"
王若兰脸一红,心想:"这叶师兄好生讨厌,刚才的比赛乱七八糟,让你们这帮老爷们大饱眼福才对。莫非他说的是反话,特来讥讽我们?"
萧贱面不改色,也是一拱手,说道:"哪里哪里,叶师兄和这位蒙面师兄的比赛才让人看得津津有味,大呼过瘾,我当真从中受益匪浅。"萧贱这倒说的是实话,现在的他,每多观摩一场比赛,便能与自己的武功相印证,从而有所提高。
叶文魁一听,以为萧贱是在暗示衡山派作弊,不以真面目示人,不由面色一变,说道:"我这位师兄姓王名明犀,在对阵表中写得清清楚楚,只因某种疾病不能见光,故而戴着面具遮阳,虽近年才拜入我衡山门下,但明明白白是衡山派的人,不像别的门派越俎代庖,还望萧兄语前三思。"
萧贱没听出来叶文魁乃是反讽己方作弊,仍旧呵呵笑道:"原来是王师兄,小弟性子粗疏,懒记人名,见着王师兄戴着面具,便顺口这么叫了出来,但这么叫着也挺好,比如虎头派的虎头人,王姑娘便以虎头师兄相称,对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叶文魁一听,心头火气,自己衡山派乃是名门大派,萧贱竟将虎头派这种芝麻小派跟自己相比,摆明了看不起衡山派。更过分的是还说虎头人不以称呼为意,反过来意思是自己心胸狭窄,斤斤计较。
若是在平时,叶文魁早就跳起来动武了,但此时有求于人,不得不强压怒火,于是勉作笑容,说道:"萧兄所言甚是,名称只不过是一个代号,只要叫得顺口就行。当前叶某有一事相询,不知萧兄对武当派顾枫溪有何看法?"
萧贱心中一凛,正色道:"此人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定是一名劲敌。"
叶文魁心想:"这萧颜太狂,比赛还有好多轮没打,你要是跟顾枫溪碰上了,我们早就被你淘汰,这话说得简直目中无人。"
其实萧贱这话半点没错,只不过叶文魁对萧贱有了先入之见,以为此人事事针对自己,故而萧贱每说一句话便会被叶文魁曲解。
虽然心中不忿,但还是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萧兄分析得甚是,不过在跟顾枫溪碰头之前,我们衡山派倒有可能和你们先遇上,如果我们拼得两败俱伤,仅一方获得惨胜,那届时面对这杀人如麻的顾枫溪,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萧贱点头道:"叶兄所言极是,不知有何高招?"
叶文魁凑过身来,声如蚊蝇般说道:"我们给你五千两白银,我们双方在比赛中做一场戏,假装斗到最后,精疲力尽,我们险胜于你,与顾枫溪会师半决赛。如此一来,那顾枫溪便会掉以轻心,届时或有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