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那个贵族佬一直盯着你。”
奢华的晚宴结束后,塞克拉斯护送着阿庇斯返回豪宅的房间里休息。这个在战场上经历了诸多生死考验的罗马军团老兵第一时间告诉了阿庇斯自己的担忧。的确,作为一名军团老兵,塞克拉斯对敌人眼力的判断还是有的,阿皮乌斯那恶鬼般的凝视很容易就引起了塞克拉斯的注意。而且塞克拉斯此行的目的还在于保护阿庇斯的安全。所以对这种不怀好意的目光便格外注意。
“我知道。”
阿庇斯喝了点酒,淡淡的回答到。
“他跟你认识?或者有什么样的关系?我发觉他看你的目光有些诡异。”
塞克拉斯接着说到。他想知道其中隐情。
“他是我父亲。名义上的父亲。事实上,我是已逝将军萨比努斯的私生子。而在宴会上盯着我看的,是我名义上的父亲——阿皮乌斯。”
面对塞克拉斯的疑问,阿庇斯很淡定的回答到。也许到了这个份上,也没必要对身边的人隐藏自己的身世了,因为现在自己是军团的首席百夫长,又是在凯撒手下做事,不必担心这样的身世被人知道,会引来杀身之祸,就连阿皮乌斯亲自在现场,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所以阿庇斯很自然而然的解释到。
但是这个答案却让随行的同伴们惊讶不已。他们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然后望着自己的长官。
“你的父亲?可我看他对你的目光中尽是仇恨。”
塞克拉斯继续不解的问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对父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便是不是自己儿子,那名老贵族也没必要如此虎视眈眈,仿佛阿庇斯一日不死,他便不得安宁一般。
而事实上,自从四年前,他派出刺客暗杀阿庇斯那天开始,这个不屈的少年便成为了他心头的羁绊。
“是的,他仇视我。因为我的母亲欺骗了他,他无法容忍自己妻子和别人***于是想除掉我。很多年前,他曾经派人暗杀过我。结果没有成功,我脱逃了,然后被人发现,把我当做奴隶卖给了西班牙的奴隶主。所以阿皮乌斯他当然要仇视我,因为我回来随时会报复他,取了他的性命。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阿庇斯说这话的时候是轻描淡写的,而塞克拉斯和艾玛则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听得目瞪口呆。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百夫长,主人,还有如此悲惨的过去,曲折的人生。从一个贵族少年落魄为人人可以虐待的奴隶,然而在血腥的竞技场上与野兽搏杀,最终才加入军团,奋斗到今天这个地步。可以说,阿庇斯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本身已经是一段传奇。而艾玛心中对阿庇斯的理解也便多了一分,为什么其他罗马人对待奴隶都是如此残忍,粗暴,而阿庇斯对待奴隶,却是温和的,善意的。他几乎没有奴隶,仆从,战利品全部折现成为了金币,放进了自己口袋。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但是你必须提防他了。”
塞克拉斯的表情有些忧郁,这是一个不幸的故事,更为不幸的是,故事还在继续。前往罗马的道路本来就危机重重,现在,又多了阿皮乌斯这么一层危险的关系,塞克拉斯想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也不必太过紧张,我猜测阿皮乌斯在这座城市里不敢对我们下手。而一旦我抵达了罗马,他的势力范围更不在那里。还有,暗杀竞选保民官的罗马公民,这个罪责,阿皮乌斯不敢铤而走险。”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淡,阿庇斯面对着随行的这三名同伴,故作轻松的回答到。但是虽然如此,阿庇斯仍然有所提防,睡觉的时候随身将短剑放在了枕头下方。精神每日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在这个血腥野蛮的年代,谁也不知道那些贵族们会干出什么事来。
为此,阿庇斯甚至习惯了坐着睡觉,然而这点并无人知道。
“今晚,我留在你的房间吧。”
沉默的气氛被艾玛打破了。阿庇斯说完,艾玛突然发话了。而从塞克拉斯的眼神来看,这位罗马老兵看着艾玛的样子,尽是猥*琐,仿佛在料想,在夜里,这对年轻人将在房间里风起云涌一般。可是阿庇斯却十分平静。事实上,对于艾玛,阿庇斯只想保全她,战争中无辜的孩子,即便她是蛮族,阿庇斯也不想伤害她。
“她会保护你,阿庇斯?”
塞克拉斯露出猥*琐的目光。他知道这个日耳曼少女不单单是一个仆人那么简单,在军营里,她甚至可以打败强壮的罗马士兵。而艾玛想保护阿庇斯的想法则是众人皆知的,却未尝不可。
“我想她会的。也行吧,今晚艾玛留下来,你们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塞克拉斯,图鲁斯,你们可以找个ji女好好玩下,也算路上的放松。接下来,我们的路途还是如此漫长,虽然从这里到罗马,只需要三四天的路程,但是我不知道在接下来这三四天里,我们将会遇到什么。要知道,不想让我们返回罗马的,不单单是阿皮乌斯一个人。”
阿庇斯说着,脸上也不禁浮起了一阵忧郁。的确,元老院那些穿着白袍的元老们,共和国的父亲们,或许都不愿意让凯撒的人到罗马,去竞选那些重要的官职。而在这些表面的现象之下,甚至连庞培也会做手脚。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每个人心里,都潜藏着一颗毒蛇之心,在最危险的角落,伸出自己的毒牙,然后吞噬对方,保全自己……
……
“阿庇斯,我不知道你有这么不幸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