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们在溃逃!”
小克拉苏沿着卫兵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里,克温图斯*庞培的军团正像流沙一般流动着,搅起漫天尘土。然而,他们不是在改变阵型,小克拉苏知道,那是雷必达和阿庇斯的骑兵在夹击克温图斯的两翼和后方。引起了庞培军团的恐慌和溃败。
战局似乎到了最后的时刻,只要第十军团和第十三军团再坚持一会儿,克温图斯的主力方阵也将溃散。小克拉苏确信着。
天空中,骄阳已经高挂云空,高卢猎人们已经停止射击,因为他们的同伴已经杀进敌人的后方。这时,如果再扫射,无疑很有可能会误伤自己的骑兵。
……
“骑兵,跟着我冲锋,保持队形!”
战场后方,阿庇斯带着五百名高卢骑兵一路披荆斩棘,染血的武器不断割下敌人的脑袋,肢体,那破碎的臂膀在阿庇斯和他的高卢骑兵身后飞溅。这宛如是地狱般的场景,血海中,蛮族骑兵狂野的咆哮着,将克温图斯的方阵撕开了一个又一个口子。然后,当罗马重步兵要包围上来的时候,阿庇斯又及时的命令所有高卢骑兵撤出敌人的包围网。就这样,五百名蛮族骑兵一路冲杀,竟然将数千名罗马重步兵杀得丢盔卸甲。
克温图斯的将军卫队赶上来的时候,阿庇斯已经浑身血迹,高举着骑士长剑,仿佛是来自地狱血窟里的恶魔。
“稳住!不许撤退。不许逃亡!”
但是克温图斯却无法击溃阿庇斯,因为他的部队正在溃逃。军团步兵们逃亡的大队伍甚至挡住了他出击的路线。让克温图斯无法抽身去应对阿庇斯和他身边的蛮族骑兵,而且眼下的情形,即便克温图斯带着身边的贴身卫队去进攻阿庇斯,也未必能打败这几百名的蛮族骑兵。
“不许逃亡!否则我杀了你们!”
阿庇斯就在不远处指挥着五百名高卢骑兵肆意冲撞,而自己却无法触碰到他的一根手指头,克温图斯恼怒到极点。他加紧战马腹部,冲了上去,迎着逃跑的军团士兵就是一剑,那名倒霉的逃亡步兵被军团长的利剑割裂了脸庞,整个人仰天朝上的倒下,血液喷洒在空中,留下一层淡淡的血雾。
“不准逃亡!”
克温图斯再次大声呐喊着。他下马,抓起另一名正在逃亡的士兵衣领,大声对他怒吼着。然而,这名军团步兵已经被蛮族骑兵吓瘫了,他惊恐的望着自己的指挥官,目光呆滞,浑身无力的瘫软着。根本听不懂自己的指挥官在喊什么。
“孬*种!你根本不是罗马士兵。”
克温图斯愤怒的握紧剑柄,猛击了士兵脸部。士兵痛苦的倒下,鲜血从鼻孔,眼睛里冒出。
阿庇斯和高卢骑兵还在冲杀着克温图斯*庞培的溃军,骑士剑在阿庇斯手中不断挥舞着,战马呼啸而过,又一个正在逃亡的军团步兵倒在阿庇斯的剑下。长剑从背后劈下,将士兵的肩膀砍穿,伴随着那名士兵的惨叫,而后,浓浓的血液从护肩的缝隙里缓缓流出。
“将军,我们必须撤退了。我们来迟了。”
普利斯在一旁劝说着自己的将军,克温图斯眼里燃着复仇的烈焰,恨不得一手抓过阿庇斯,将他捏个粉碎。但现实是他被打败了,他的军队正在溃败,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还有这七十名的军团骑兵,是无法抵挡阿庇斯身后那五百名疯子般的高卢骑兵的。
“阿庇斯……我以朱庇特之名起誓,今生,必将手刃你的喉咙,用你的鲜血祭奠塞克图斯的亡魂!”
最后,克温图斯还是阻止自己的士兵溃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庇斯意气风发的冲杀在血色的战场上。同时,克温图斯*庞培立下自己一生的血誓。随后,他握紧自己的利剑,命令将军卫队撤退……
或许不像他的弟弟那般冲动,幼稚。克温图斯知道,只要自己活着,便还有机会。他的父亲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不能再失去第二个。克温图斯隐忍着,他驱赶着战马快速离开战场。
前线,此时,已经只剩下雷必达和阿庇斯的大部队去庞培军团残余部队的收割,那些不愿撤退的精锐,在看到主帅已经撤离了战场,也开始溃逃。
克莱恩带领着神隐突击团趁势追杀,夺下克温图斯*庞培的鹰旗。当掌旗官的喉咙被狂暴的克莱恩一剑封喉的时候,这场战役也宣告结束。
“他们像动物一般流亡着,就像在躲避猎手的追杀。”
这是战后小克拉苏对当时场景的描述。也的确,当士气溃散的时候,逃亡的场景往往比决战的场面更加壮观。几乎漫山遍野,都是自顾逃命的罗马士兵。
……
“图里努斯,噢,众神怜悯,你没有事情,凯撒派我们前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已经深陷险境了。”
和屋大维,法比乌斯的军队汇合时,雷必达着急的做出回应,他热情的拥抱着年轻的屋大维,脸上的喜悦几乎是出自内心。在场的气氛也是欢庆而喜悦的。只是,没有人知道,今后,这两个看似忘年之交的朋友,战友,终有一天,也将成为互相敌视的对手。雷必达或许是后三头同盟里最弱的一方,但是阿庇斯知道,这其实并不是他的错,凯撒留给他的实在太少。
“我们的确已经身陷险境了,克温图斯的军团几次就要攻破我们的营寨。但是,你们来得真的太及时了。我的舅公,凯撒,他一定很担心这里的情况,派一个骑兵回去通报这里的情况吧。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