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军号手鼓起了腮帮,卖力的吹响军团进攻的号角。整片天地间,被漫天的尘土所搅黄,凯撒的三万大军开始前进了。
远处望去,就像一道燃烧着的红色火焰,呈波浪状,朝庞培这边的阵地涌去。古代世界最波澜壮阔的战役之一即将展开,阿庇斯站在方阵中央,心潮澎湃的感受着自己穿越以来经历的最气势恢弘的战役。曾经多少次梦里梦见的场景,此刻终于变成了现实,身边军团方阵的咆哮,怒吼,像草原上的雄狮,先是平推齐步前进,进而转成集体冲锋,在那震天的呐喊声中,大地颤抖着迎接着最惨烈的战斗。
“投石器!”
军团对面,庞培的守军也正在自己统帅的带领下,准备着迎接这惨烈的血战。
工程兵在百夫长的命令下将攻城器械的缆绳拉到最紧绷状态。
“发射!”
随着一声声怒吼展开,在庞培联军的后场,数十辆罗马攻城投石器同时抛掷出了带着燃烧烈焰的巨石,从空中俯瞰,犹如火山爆发时产生的岩浆流,在凄厉的呼啸声中洒向凯撒的步兵方阵……
“散开!散开!”
阿庇斯大喊着命令身边的士兵尽最快速度散开冲锋,宁可被击中少数士兵,也不让一个百人队在一颗流石轰炸中全队覆灭。
随即,一颗巨石夹杂着黑色的火焰从天而降,那视觉上的强烈冲击,阿庇斯抬头望着它砸落的方向,瞳孔里只有它落下的影子,因为它砸下的地方刚好是自己所站的位置!
但是在巨石落下前的一瞬间,阿庇斯本能的举起盾牌,做着螳臂挡车的动作,下一秒,火石强烈的落下,在距离阿庇斯不到五步的距离,撞击地面,产生的强大冲击力顿时将阿庇斯身躯震飞弹开。
只觉得身体一阵剧痛,眼前一片眩晕,阿庇斯躺在地面上,迷迷糊糊中看着那火石落下的地方,尽是被摧毁的罗马士兵躯体。他们的血肉,四肢散落在余烬里,还有被擦肩而过的军团步兵,一条臂膀已经被砸断,火焰正吞噬着他的肩头,士兵站在原地摇摇晃晃的站立着,痛苦的大喊着,而阿庇斯却听不清他在喊什么。
整片战场,血腥四起。
直到阿庇斯再次在震击中晃过神来,所有凯撒的军团步兵已经冲上前去,没有时间逗留,阿庇斯只是捂着胸口,集合剩下的百人队士兵,继续跟着大部队一起往前冲。
那些情感的羁绊,床头的缠绵,此刻全部被抛到了脑后,在血腥的古罗马战场上,只有野蛮厮杀,属于勇者的战场。
“稳住!不要出击!”
在凯撒的十个军团正面冲击庞培阵地的时候,庞培却命令所有士兵守住防线,不准出击。军旗在后方赫然屹立,没有人敢违抗统帅的命令。他们只是在原地等待,等待着凯撒的军团跑过双倍的距离,而后气喘吁吁的冲上来,与他们决战。
但是凯撒这几个罗马军团毕竟是远征高卢的老兵军团,尽管拉比埃努斯告诉元老院,跟随凯撒的军团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些征战高卢的老兵了,但是凯撒在登陆希腊前,再次将那些安居在罗马城的老兵重新召集了起来。此时,他们在经验的带领下,让士兵们停止了冲锋,口哨响起的时候,所有的军团方阵停止冲锋,原地休息,恢复体力,等待着下一轮冲锋。
与此同时,从高卢招募而来的弓箭手开始在军团方阵后方,洒射着箭雨。
三千名高卢猎人射出的箭雨犹如蝗虫掠夺天空,自凯撒的军团战线后方射出,洒向庞培的阵地。
那些庞培的老兵们连忙命令身边的士兵们举起盾牌,龟甲阵临时被列出,箭矢雨犹如秋末的暴风雨,叮叮咚咚的打在那些军团大方盾上方。尽管有一两个倒霉的士兵在箭雨打击中倒下,但是后边的士兵很快补上,代替他们的空位。
整个庞培方阵,在紧张中防御着凯撒高卢射手们的射杀。
同时,凯撒军团方阵后方的大型投石器械也开始运作了,粗大的绳索拉动庞大的机器,将一发发同样带着焦油烈焰的巨石砸向庞培的阵地。
前方,是士兵们躲避在方阵盾墙下抵挡这箭雨的袭击,后方,火石如末日流星雨划过天际,浓烟,黄沙,覆盖在整片战场上空。
而随着第十军团首先恢复体力,弗拉尼乌斯大吼着命令所有步兵继续冲锋。所有凯撒的罗马军团方阵随即又狂躁的奔跑起来,他们将盾牌抵在胸口,或举过头顶,随时准备迎接敌方的第一波长矛投掷。
像一片红色燃烧着的海洋,凯撒的大部队朝庞培军团那白色的堤坝涌去。
……
“士兵,稳住!”
两军的距离已经十分接近,战场另一头,庞培阵地上,克温图斯和其他元老院将军用尽全力稳住战线,他要这些新兵们架稳盾牌,无论对面接下来采用何种战术,他们都要稳住战线,等到拉比埃努斯带着庞培的骑兵,击溃凯撒的骑兵,再从背后迂回袭击凯撒的方阵。这是庞培的战术,因为庞培的骑兵足足有六千人,是凯撒骑兵的四倍以上。
……
“兄弟们,投掷长矛!”
终于,在距离足够接近的时候,凯撒的老百夫长们先命令自己的士兵,朝对面的方阵投掷标枪。这些百战精锐百夫长知道自己战士们投掷长矛的距离。他们在高卢战场里练就了更加精湛的投掷技巧,可以将长矛扔出更远的距离而富有穿透力。在敌人还在准备投掷标枪的前一刻,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