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已经好几天了,一个活人都没见过,到处是傀儡,他们快受不了了,尤其是看到寒阳观的惨状之后,他们别无他想,满脑子想着跟魔荒拼命。
少兰没有家人,体会不到失去亲人的痛苦,她也没经历过云真他们与魔荒的恩恩怨怨,也体会不了三人现在想要把魔荒大卸八块的心情,她的想法很简单,不管天初他们干什么,只要她能帮上忙她就很开心了,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天亮之后,四人继续赶路,本来一直是云飞赶车,因为昨晚的事之后,云真有意躲着少兰,他非要赶车不可,让云飞,虹儿和少兰在车厢里坐着。
少兰一直在等云真来找她谈话,可云真就像失忆了一样,再也不提那件事了,她不是个主动的人,而且云真说了,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她也没有机会去问他,只能等。
出了巴蜀地界一路向西北行进,渐渐远离中原,人口由密转疏,遇到的村庄也越来越少了。
终于,在他们出发后的第八天,太阳西沉不久,他们便在山路上看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小村。
橘红的烛光透过窗棂摇曳着,仿佛可以看到屋内有人影晃动,小村里传来鸡鸣狗吠的声音,还有女人喊着自己家孩子回家的叫声,小村上空炊烟袅袅,充满着生活气息,温暖得像一副画。
好久没有感觉到活气了,四个人站在山路上呆呆地看着山下的村子,心中百感交集,恍如梦中一般。
“哎哟,虹儿,你掐我干嘛?”云真疼得脸直抽抽,使劲揉着大腿叫道。
“是真的!这不是梦,云飞,我们终于看到活人了!”云真一叫,虹儿兴奋地抓住云飞的胳膊高兴地直蹦。
“也就是说,师父他们已经把虫母杀掉了!”云飞也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四人心中如释重负,相视而笑。
在一天以前,天初四人在小黑的带领下,终于挖进了虫母巢穴,见到了传说中的傀儡虫母。
傀儡虫母并没有众人想像得那样巨大无比,当然了,比小黑要大得多得多得多,它趴在巢穴的正中央一个石台上,光是腹部就高近两丈,长三丈有余,短粗的像一个放倒的大水缸。
虽然虫母身材不好,却长得让人意外,简直突破了天初对怪兽的想像力。
傀儡虫虽然是虫母生的,可它们并不像它们的母亲,虫母一身石头铠甲,龟裂斑驳地覆在身上,像瓦片一样一层覆着一层,缝隙处布满锥子一样的硬刺,比人的手臂还要长。
虫母的尾部在地下,似乎与石台长在一起,最让人意外的还是虫母的上半身。
它竟然有三个头,中间的大,两边的小,都长在同一个圆柱形的覆着石头硬甲的胸腔上,两边的头跟傀儡虫一样,像两个没扎口的麻袋,裙边一样的嘴里布满了倒刺,吐出来的不是一条,而是一束花形的口器,而且都是特大号的。
这两个头不停地四下扭动,晃晃悠悠似乎在警戒周围的情况,中间那颗头就比较大了,长得跟旁边的两颗头截然不同,直挺挺地立在那里,竟然长着一张鬼脸。
胄甲一般的巨大头壳下,灰白色的粗硬长毛盖住了几乎大半个头,那头毛燥的乱发里面,时不时地闪过一道寒光,下面只露出一张大嘴来,那张嘴乱牙交错,不停地一张一合,大嘴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天初他们刚一进洞,虫母就感应到了危险,便向他们发动了攻击。
“噗——”一声巨响在偌大的山洞中回荡,虫母左边的那颗头喷出了浓烟一样的黄雾,顿时洞内臭气弥漫,浓得辣眼睛,连小黑都受不了缩回了来时的洞里。
还好白月给众人封了嗅觉闻不到臭味,一般人这头一遭可能就被虫母拿下了。
臭气虽然薰不到众人,可实在辣得睁不开眼睛,越靠近虫母,黄雾越浓,众人不敢冒险过去,只能等黄雾散开再做打算。
似乎是感应到众人没有被薰死,突然虫母又展开了第二轮进攻。
它猛然将巨大的头壳砸向地面,顿时强烈的震荡从脚下传了上来,地面乃至整个洞穴都在颤抖,地面不停地摇晃开裂,众人站都站不稳,只能互相扶持着保持平衡。
众人揉着眼睛,在裂缝之间跳来跳去,为了躲避越来越密集的裂缝,众人被迫分散了,地面不断地上下起伏着,那些裂缝,开了合,合了开,像无数张嘴一样,脚下一个不留神跌落进去,瞬间就会被挤成肉泥。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虫母就不会称之为虫母了,虫母的阴招多到天初都想像不到。
众人光是避开这些张张合合的嘴就已经焦头烂额了,没想到裂缝中又伸出了半人多高的尖刺来,跟虫母身上的那些一模一样。
这些尖刺随着地面的上下起伏不停地摆动着,改变着方向,以各个角度攻击着众人,那刺尖锋利如针,把众人的衣服都快刮成丝了。
天初眼睛瞪得快要瞎了,被黄雾薰得又疼又痒,可又不敢掉以轻心,这可是玩命的事。
多玲倒没什么问题,身材娇小灵活的她,像只小跳蚤一样不停地在地面上跳来跳去,暂时没危险,最让天初放心不下的就是怜星了,怜星又矮又胖,动作笨拙,真不知道她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怜星!你在哪!?”黄雾让周围可见度变得很低,天初没看到身边有怜星的身影,顿时心一凉大喊道。
没听到怜星的回应,结果却传来白月的一声惨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