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魔荒这么说,天初松了一口气,看样他没有被识破,但天初不明白,他能不能活着离开,跟盘龙血玉真假到底有什么关系?
“不过……”
魔荒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天初的心再次吊了起来。
“若是你们死在这里,那就更好了,盘龙血玉如果是真的,当然会收入我的囊中,如果是假的也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损失什么,就让小狐狸继续给我卖命好了,反正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他了,哈哈哈哈……”
魔荒狂笑着,头部的刺藤再次抽离,直到那双邪魅的红眼消失不见。
待魔荒走后,云真三人围上来,拉着天初急切地问道:“师父,刚才魔荒说瞳灵给他卖命?是什么意思?”
天初本不想说的,但被逼到份了,还是把在虫洞差点被瞳灵偷袭成功的事告诉他们了。
果然听了这事,云真三人很崩溃,瞳灵那么弱小可怜,魔荒竟然能利用他干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换作谁也受不了。
“我一定要杀了魔荒,替瞳灵和清云师叔,师……”云飞一气之下,口无遮拦说漏了嘴。
“云飞!”云真一声大喝制止了云飞。
“你说什么?清云师兄他怎么了?”云飞想闭嘴已经晚了,天初一把揪住他的衣服,目光急切地问道。
“他……”云飞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转身看向云真,却被天初一把将脸掰了过来,冲他大吼了起来。
“你别看他!说!是不是寒阳观出事了?!”天初本来就对这事耿耿于怀,却没时间亲自回去看看,没想到云真他们去了。
“寒……寒阳观……被魔荒毁了……”云飞说完低下了头,悲愤交加。
“怎么会?”白月捂嘴,一脸震惊地看向天初。
虽然天初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但听到确认的那一刻,他还是承受不住打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伏在地上,双肩抖动着,抽泣个不停。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师父……”
天初哭得就像十几年前寒阳观第一次被灭时那样,他以为一切都好了,纯阳剑抢回来了,寒阳观重建得更大了,他觉得已经对得起师父师祖了,可魔荒的出现再一次将他拥有的一切都毁了。
寒阳观上百弟子还有陌丘师叔在这世上唯一的徒弟——清云,都是因为天初的无能而丧了命,这让天初怎么接受得了?
瞳灵落在魔荒的手里,盘龙血玉也没找着,如果说之前被虫母打败时是心灰意冷,现在的天初整个人都要垮了。
“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只会让身边的人跟我倒霉,替我去死!我只会害人!我连魔荒手下的一只虫子都打不过,我有什么资格跟魔荒为敌?我又拿什么封印他?我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我还活着还有什么用?!”
天初用拳头和头不断地撞着地,自责得大哭不止。
众人静静地看着天初,默默地流泪,没人去劝他安慰他,因为现在不管说什么天初都听不进去,他需要的就是把他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谁都知道,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虽然已经兵临城下了,若珈就近在咫尺,但白桀没有催促,只是默默地等着,他其实有点内疚,天初自己的道观被毁了,小徒弟下落不明,还要千里迢迢地来帮他,这份情意太重了,在这种时候他已经不能再要求什么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天初身上,没人注意到虹儿的情绪变化,不知为何,她就突然冲向了城门,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已经啪啪地抡起金蛇鞭打到城门口了。
“虹儿!”白月一声惊叫,云飞和云真紧接着随后冲上去了。
天初停止抽泣,猛然抬起头来,看到三个徒弟已经跟鬼藤打起来了,他刚刚如死灰一般的心突然就活了过来,他不是只有一个人,还有亲人要保护,他不能再失去了。
几乎想都没想,天初就抄起纯阳剑跟着剩下的人一起冲过去了。
虹儿冲得太猛了,谁也没见过她这么拼命过,连白桀都吓到了,难道虹儿和若珈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吗?为了她能拼上自己的性命,和虹儿一比,白桀感到羞愧。
当然这只是白桀的猜想,究竟为了什么,只有虹儿自己知道。
残破倒塌的城墙,爬满了鬼藤,城门也被鬼藤封死了。
无数的鬼藤像活蛇一样狂舞着,密集得像头发一样向虹儿缠来,虹儿拼命抡着乌金蛇鞭,啪啪的空气炸响接连传来,在身前形成了一个空气盾,将涌过来的鬼藤全顶了出去,奋勇前进。
虹儿简直太过反常,毫无征兆的就发起飚来,无论云飞和云真怎么喊她都不回头。
众人冲到城门前,和四面八方涌来的鬼藤打成一团,这些鬼藤极其难缠,砍断了还活着,一个不小心落在身上就被它的尖刺“咬”进了身体里。
白月天初用真气符击退鬼藤,多玲用摩尼珠,白桀近战十分不利,只能用他的角骨弓当武器去挡鬼藤,却跟鬼藤力量想差悬殊,云真一手剑,一手玄龟甲,不仅要保护满场乱跑的怜星,还得兼顾白桀。
这个时候少兰倒发挥了极大的优势,她那把上百斤的斩妖刀一抡起来,所向披靡,势不可挡。
在众人的齐心合力下,大伙终于冲破重重包围打到了城门前,可虹儿已经将大门冲破进到里面去了。
谁也没看到虹儿是怎么做到的,城门的鬼藤竟然枯萎了,裂出了一个大窟窿。
可是不管怎么样,救虹儿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