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桀起身,看向东女国废墟,天初知道他着急了,于是跟白月说道:“白月,你和怜星留在这照顾虹儿吧,我们去地宫。”
然后跟少兰说道:“我把她们几个就交给你了。”
少兰点点头,起身,把斩妖刀往地上用力一插,对天初说道:“放心吧。”
白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走,在这里吵到了虹儿,天初点了点头,转身对众人说道:“咱们走吧。”
雪原上吹下来的风,带着刺骨的寒凉,卷起漫天黄沙,给已经沦为废墟的东女国更添一分肃杀之气。
遥想上次来东女国,热闹繁荣的景象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若珈送别的时候还高兴地说过,希望他们下次再来住得久一点,谁会想到,再来东女国,看到的竟是这样一番景像。
魔荒毁了一次,穷奇毁了一次,多玲的摩尼珠又毁了一次,东女国只剩下残桓断壁,那曾经被国民引以为傲的王宫,已经只剩龟裂的底座了,让人不胜唏嘘。
天初已经完全分辨不出哪是哪了,只有在这里长大的白桀还能靠着记忆找到神女陵大概的位置。
厚厚的瓦砾沙土已经将神女陵的遗址掩埋了,众人在废墟中扒出了些铲子,一点一点地把地宫的入口挖了出来。
看到地宫入口,白桀突然就哭了,他等这一天太久太久了,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和怨气全都一股脑冒出来了,他一边抖着手用铲子撬石板,一边抽泣个不停。
“嘭!”地宫的石板终于被撬起,一声巨响落到了一边,幽深的地宫里传出了令人不安的腐朽气息。
白桀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一落地就大喊了一声:“若珈!我来了!”
天初等人鱼贯而入,一下来,多玲就被呛得直咳,想都没想就甩了一句:“好臭,死人的味道!”
“多玲!”天初拽了多玲一下,用眼神指了指最前面的白桀,责怪她道。
“那有什么呀,白桀都这么大人了,难不成还怕鬼?”多玲不以为然地一哼,完全没理解天初的意思。
天初一扶额,心道算了,反正白桀已经听到了,只希望他不要乱想才是。
白桀果然乱想了,他跑起来了,急切地大喊着:“若珈,我来了!我是白桀啊!我来救你了!有没有人啊?!”
白桀的喊声在地宫内回荡,奇怪的是却听不到回音,这回不仅白桀慌了,连天初都慌了,难道说,他们真的来晚了?
地宫很大,九曲回肠,除了喊声和奔跑声之外,一片寂静。
穿过长长的墓道,经过一个又一个狼藉的墓室,最终,一行人来到了拓跋王的主墓室,墓室后墙是上次被拓跋王活尸撞出来的洞,依旧散发着黄绿色的幽光,只是暗淡了许多。
这里已经是神女地宫最底层了,若珈和幸存的东女国民是死是活,马上就能见分晓了。
白桀激动不已,率先跑了进去,就听他一声哭嚎传来:“若珈!”
天初心道不好,和众人一起也跑了进去,一进洞就不禁惊呼了一声。
就见曾经大片的多灵草已经剩下不到四分之一了,在除了草之外的地方,横七竖八地躺着干枯瘦弱的孩子和不多的大人,若珈就倒在洞口不远处,和那些人一样,已经瘦得脱了相,绝世容颜已经变得惨不忍睹了。
“好惨啊!”云真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轻声地感叹了一句。
天初走向人群,看着这些孩子,心如刀绞,一想到他们没有了食物之后,全靠吃多灵草苦撑到现在,死的时候一定很绝望,如果他们能来得早一点,可能结果就会不同。
“若珈!若珈!都是我不好!都怪我!我来晚了!我来晚了!”白桀自责地嚎啕大哭,紧紧地抱着若珈,痛不欲生。
天初很想安慰他,可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如果现在做什么能让若珈和这些孩子们活过来,天初愿意上刀山下火海,可谁又能给他这样的机会呢?
“咳咳咳……”突然一阵咳嗽从白桀耳边传来,白桀一惊突然停止了哭嚎,这时才察觉到原来怀里的若珈在动,咳嗽声是她发出来的。
白桀惊喜万分,抱着瘦弱的若珈就像捧着初生的婴儿那样小心翼翼,众人围了过来,就看若珈轻轻地掀起了细密如羽扇的长睫,看到了白睫的脸,露出了一个甜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若珈是那么那么相信白桀,时隔近三个月,她开口的第一句话,没有埋怨,也没有怪罪,高兴得像一个小姑娘,眼中充满了欣喜。
“对不起……对不起,若珈,我让你受苦了……”若珈越是这样,白桀心里越难受,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若珈抬眼看到了天初一行人,眼光在云飞的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转向了天初:“我又给你们添麻烦了,我……”
“你太虚弱了,不要再说话了,有事我们出去再说吧。”天初手一压,示意若珈不要再说话了,她看起来真是太虚弱了。
白桀起身将若珈抱起,就要往外走,若珈却让他等一下,“我们的食物在半个月前就没有了,这半个月全靠仙草维持生命,已经饿得走不动了,你们能先去找点吃的来吗?我在这里陪他们。”
“陪他们?他们不是已经……”云真诧异道,心想这些人不是饿死了吗?
话说一半,突然一个小男孩爬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颤颤巍巍地挪到了角落里,裤子一扒,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