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岁当的道士,其实并不是我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当初全完是为了混口饭吃,没想到一当就是几十年。”
“混饭吃?你的家人呢?”
“唉!”清云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别说我的家人了,我的整个村子都没了,一场瘟疫暴发,全村人都没了,只有我活下来了。”
“这样啊,那你很幸运。”
“呵呵,怎么会?相反,我觉得村子里的灾难是我带来的,当初我出生的时候,算命先生说过我命太硬,留着我是个祸,可是我父母还是把我留下来了,结果……唉。”清云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咂吧了下嘴,似乎在感叹世事无常。
“你不会是……”少兰惊得瞪大了眼睛。
“天煞孤星。”清云淡淡地说道。
少兰眨了眨眼睛,哦了一声,表情有点复杂,天初和白月倒是满眼惊讶,只是没人看见。
“怎么了?”清云见少兰有点不对劲,诧异道。
“哦,没什么,你继续说。”少兰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感兴趣了,但还是礼貌地没有打断清云。
后来清云又说了很多,少兰也不知在想什么,听得心不在蔫。
天初听得很真切,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清云这么多故事,也听说了许多陌丘道长的事情,原来每一个师父对徒弟都是像父亲一样的爱,既严厉又慈爱,许多的不尽人情现在讲起来,满满的深沉的关怀,令人怀念。
清云的回忆里都是陌丘道长,讲到他的时候,清云几乎是在跟自己说话了,满满的想念和忏悔,时至如今,陌丘那天被螭蜃的场面还是像刚刚发生一样对他有着巨大的冲击力。
“都是我的错,我的命太硬,谁在我身边都会倒霉的,当初的村子,师父师弟,后来的寒阳观,每一个我出现过的地方都会发生灾难,现在,终于轮到我了。”
“我相信,人定胜天,只要我们拼尽全力,一定能拥有幸福的。”突然少兰就来了一句,这句经过漫长深思熟虑的话,看似很应景,但天初无端得觉得这话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你说的对,可惜我已经没时间了。”清云笑道,笑得有些悲凉。
“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少兰抓住清云的手安慰他道。
“嗯……”清云尴尬地笑笑,抽回了手,看向了别处。
少兰纳闷地眨眨眼睛,不明白清云为什么会不好意思,在她的眼里似乎只有云真是男人,其他人全都一样,不分男女。
这股尴尬的气氛,已经快让天初和白月真的石化了,如果可以动,他们两个真想走出去透透气。
清云坐在那里也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这种尴尬到底来自哪里,若是身体允许,他也想出去透透气。
两人之间有话题突然戛然而止,少兰坐在那里和清云大眼对小眼,从这个满脸污渍和咒印的脸上,少兰甚至连他的真面目都看不出来,当然也没什么好看,于是她起身向殿外走去。
云真三人已经离开好半天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少兰立在大殿门前,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一望无际的林海,突然一道金色的电光自天空中劈向了茫茫森林的某处。
少兰认得,那是多玲的摩尼珠发出的光芒,看样他们已经跟那家伙遭遇了。
“怎么样?还是我的摩尼大魂球给力吧?”
三人挤在玄龟甲的后面,看着如暴雨般落下的小石子,多玲一脸的得意。
“好什么好?我们是要抓住它,你这样一打,它不就又跑了吗?”隔着云真,云飞冲多玲叫道,态度十分恶劣。
“你敢凶我?!”
多玲是什么人啊,给她根棍子都敢把天捅个窟窿,只有她对别人大呼小叫的份,谁要是敢凶她,那就是在找死。
“啊!”
突然多玲就站起来了,当然了,她的身高没有超过玄龟甲,还是比较安全的。
“去死吧!”多玲呼呼地喘着粗气,狠狠地瞪着云飞,内心只是挣扎了一小下,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抓起云真的头发借力,一脚向云飞踢了过去。
云飞一直在盯着那怪东西的动静,说那句话的时候也没过脑子,也没想到多玲这么大的反应,就感觉突然一阵危险的气息自身旁传来,他下意识地用双手一挡。
结果多玲的力气实在太大,云飞竟然被她一脚从玄龟甲里踢出去了。
云飞还保持着抵抗的姿势,就已经暴露在了石子雨下了,根本来不及反应,小石子就噼里啪啦地砸遍了云飞的全身。
三人全愣了,包括多玲,瞬间她就后悔了。
一直到小石子全部落完,云飞还僵在没动,也许是第一颗石子打中他的时候他没躲开,就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吧。
“多玲,你到底在干嘛?”云真看到这一幕,一下子就火了,就算多玲会宰了他,他也要说,云飞可是他最亲最亲的师弟,多玲这么做就是在害人啊,他怎么忍得了?
“我……”多玲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鲁莽,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冲动之下的习惯性反应,没想到会这样。
云真和多玲正僵持着,多玲一脸委屈,云真都快动手打人了,这时候云飞咦了一声。
两人暂时放弃对峙,转头看向云飞,就见云飞站在原地,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看着全身,然后一抬头对两人说道:“为什么没有血点?”
“没有?”多玲诧异道,有些不敢相信。
“是不是已经消失了?不对,没这么快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