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白月这么一说话,季疯子反应更激烈了,他竟然被吓哭了。
“子瑜,弟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一时起了贪念,害了你们还有你们未出世的孩子,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我欠了赌债,如果还不上,他们就要弄死我,呜……我本不想杀你们的,我……我知错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季疯子叫着女鬼和樵夫的名字,不断地磕头认错。
“你真的是季焕然?!”天初惊诧道。
“我是季焕然,我是!我该死!我该死!”季疯子抱着头,不断地哀嚎着着,好像他的头很疼似的,结果没折腾多一会儿,他就疼晕过去了。
万万没想到,季焕然竟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难道说他做了坏事,老天惩罚他,让他未老先衰了?
不管他是不是季焕然,一位古稀老人在眼前晕过去了,天初和白月就不能坐视不管,白月想去看看季疯子的情况,却被老叫花拦住了,“小姑娘你不要管他,再脏了你的手,这老东西没事,三天一小抽,五天一大抽的,我们都习惯了,他睡一觉就好了。”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天初见季疯子问不出个四五六来,于是试探着向老叫花打听些什么。
“哎呀,让我想想……”老叫花抠了抠鼻子,皱着眉回想着。
天初看他这副样子,心中不禁觉得好笑,这才多长时间的事,用得着想吗?
“这算起来,差不多有三十年了吧?嗯……有的有的,我记得那年我刚成亲嘛,没错,有三十年了!”老叫花很肯定地说道,这个说法吓了天初和白月一大跳。
“三十年?!”天初怎么也没想到会过去了这么久。
“是啊,那年是个多事之年,我记忆犹深,那一年山上的樵夫徐子瑜被人砍死了,他媳妇失踪了,这个季疯子啊,是个外乡人,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也疯在我们村了,就连我都倒霉了,现在想想为啥偏要在那年娶亲嘛,结果当年媳妇就卷着我的钱跟别人跑了,害得我一直没翻过身来,唉!”老叫花说着说着扯到自己身上去了。
“那他为什么疯的?村里人没人知道吗?”天初在女鬼的记忆中,记得当时季焕然是带着七八个村里人一起行的凶。
“怎么没有?听人说他跟徐子瑜是把兄弟,这不兄弟家遭了难,他自己的一个宝贝也被人偷了,你说说,这人财两空谁能受得了?能不疯吗?也就是我心宽,要不我也得疯!”老叫花真是怎么说都能绕到自己身上去。
“那他丢的那个宝贝是什么?让谁偷走了?”天初继续问道。
“谁知道是个啥啊?听说是个好东西,还发光的呢!被谁偷了就不知道了。”老叫花无奈地说道。
“丢了……”天初的心凉了半截。
“其他人呢?你说那年是个多事之年,村里还发生过其他事吗?”还是白月头脑灵活,既然季疯子和奇石没什么可问了,她就换个方式继续问。
“其他人?你们不是来打听季疯子的吗?”老叫花挠着乱蓬蓬的脑袋,诧异道。
“我就是好奇,三两个人倒霉怎么就能叫做多事之年呢?夸大其辞了吧?”白月微微一笑,略带着嘲讽的意味说道。
“哎哟,你这小姑娘咋还不信我这老叫花哩,要真是三两个人倒霉还真称不上是灾年,那一年可死了不少人哩!”老叫花那浑浊的眼神中露出了惊恐,仿佛这事才发生了不久。
“怎么回事?!”天初惊道,没想到白月还真问出了点事来。
“听打更的老家伙说,那天晚上山上发出奇异的光芒,他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结果没多长时间,那光就引来了一道耀眼的闪电,那响声就像捅破了天一样,整个村子照得跟白天一样,把正睡觉的村民全吓醒了,大伙纷纷出门去看,天雷引来的大火烧得西山红彤彤的一片,那场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老叫花一边比划一边激动地说道。
天初隐隐地觉得,那打更老头之前看到的奇异光芒和奇石有关。
“大火烧山,蔓延到村里了?”白月继续问道。
“那倒没有,全村人一起动手,折腾了一晚上,把火扑灭了。”老叫花说道。
“那死的那些人……”天初听到老叫花的讲述中没提及死人,不禁追问道。
“村里是没死人,可山上死人了啊,天亮之后我们去看了那个被雷劈的地方,好家伙好大一个坑啊!里面还埋了好几具焦糊的尸体,因为太吓人了,没人敢挖,就地给埋了,这个季疯子就是看到这些尸体才疯的。”老叫花一指昏睡的季疯子说道。
“这不是吓疯的吗?”白月觉得老叫花之前说的什么人财两空和他说的话根本对不上号。
“大伙都看见了,谁也没疯啊,他看着那些焦尸还大喊大叫呢,喊什么报应啊,什么谁谁谁不会放过谁谁谁的,他胡言乱语谁也没听明白,可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徐子瑜死了的事,还有什么东西丢了,伤心过度哭着哭着就疯了。”至今老叫花也没弄明白,季疯子看到这些焦尸为什么这么激动。
天初大概想明白了,当年季焕然出钱伙同村里几个年轻人一起抢了徐子瑜的奇石,杀人灭口,结果这些凶悍之人见财起义,又从季焕然那里偷走了奇石,没想到在逃跑的时候,不巧被落雷击中。
如果天初没猜错的话,那块奇石应该和那些恶人的焦尸一起还埋在那片被炸毁的山上。
“被雷劈的那座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