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被抢走了,那去抓人啊,绑我大师兄和小师妹又有什么用啊?”虹儿没好气地问村长。
“就是啊,绑我干嘛啊?我真的可以帮你们找人,我说多少遍了,你们就是不信!”云真不服气地叫道。
“你要是跑了怎么办?你这个人太滑头了,竟说些不着边儿的话,你说你能捉妖?看看你这个小身板,鬼才信!”那个给怜星松绳子的小伙子很看不上云真,跟他说话也没什么好态度。
“老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闭嘴!”老头子一拍桌子,那小伙子马上闭了嘴低下了头。
“妖?”天初听到小伙子提到了妖,顿时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那疯子抓了我大儿子的事跟你们这些人无关,但他是你们的人,你们也应该出一份力,实话实说,要光是那疯子抢人我们倒也不当回事,我们村里这么多棒小伙子,三个五个打不过他,十个八个还抢不出个人吗?可谁承想那疯子带着我儿子上了怨女峰,这……唉!”村长说完叹了口气,面露愁容。
村长口中的怨女峰,是位于村子西北边的一座高山上的顶峰,因为山势陡峭的缘故,山里人从来没涉足过那里,可一个没人去过的地方,为什么还会有名字呢?而且是这么特别的名字怨女峰?
怨女峰的特别不只它的名字,还有它本身,那里四季常青,在草萎树枯的冬季,到处一片荒芜的枯黄,那里仍旧一片绿意盎然,就像嵌在黄沙上的一块翡翠那样美丽。
可是这么美好的一个地方,为什么会有如此怪异的名字呢?
这件事还要从十年前的一场洪灾说起。
都说古怪的年头容易发生古怪的事,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世间的一切传言或多或少都是有点根据的。
十年前的早春,枝条刚冒出芽苞,野草也才探出了个嫩黄的小脑袋,这个本该春雨绵绵的季节却意外地下起了大暴雨。
这场大雨来得太过猛烈,仿佛银河倒泻,吓坏了村民,大雨滂沱,势如瓢泼,而且一下就是半个月。
持续的暴雨引发了洪灾,山间汹涌而下的洪流裹挟着泥沙、碎石和倒树,数股汇聚一股,以雷霆万均的气势狂奔着冲向了小村,冲毁了房屋农田,活埋了牲畜,将原本富饶的小村一夜之间夷为平地。
那时候小村子里共有三百多口子人,泥石流是半夜涌进村子的,几乎瞬间就将整个村子埋进了泥沙之下,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可这村子里的三百多口人,竟然奇迹般地全部活了下来,这并不是他们运气好,也不是他们有什么过人之处,完全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好村长。
当时四十出头的村长柳占元是个多谋善断,果敢沉稳的领头人,他从十五岁开始当村长,多年来在村中极有威信,无论他说什么,村里从没人质疑他的决定,无条件的遵从,也正是因为如此,全村人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撤离了出去,逃过了一场灭顶之灾。
在这暴雨持续不停的第三天开始,村长柳占元就开始担心了,他每天坚持冒雨上山查看情况,担心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一直等到第五天,柳村长发现暴雨将没有草皮的山土冲松了,有了坍塌的危险,最要命的是这暴雨似乎没有停的迹象,反而势头越来越猛了。
柳村长做了个决定,他披着蓑衣挨家挨户敲门,让村民躲到高处去,这个村子恐怕保不住了。
雨大得让人睁不开眼睛,说话也听不见,村民就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放弃了家里的一切,包括怎么拽都拽不走的牲口和祖祖辈子攒下的家当,冒着暴雨上了山。
青壮年背着老人,妇女抱着孩子,光棍没啥可带的就拎着两只鸡,村民把家里值点钱又拿的动的东西能带的都带着,在柳村长事先选好的地方暂时安了家。
那段日子简直不堪回首,靠着仅有的一点食物,先紧着老人孩子吃,年轻人得饿得眼冒金星,饿极了就啃树皮,吃虫子,凡是能咽得下去的什么都吃。
饿肚子其实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持续多日的暴雨让人始终泡在水里,这种难受的感觉不是言语能够形容的,每个人都胀得像是死了好多天的尸体似的,到处都是湿的,连睡觉都躺在水坑里面,根本就休息不好。
恶劣的环境,让村里许多人患了病,湿气入侵让他们一度走路都困难,常年关节疼痛难忍,这么多年过去了,村里还有许多人被湿寒症困扰着。
在熬过了地狱般的十几天后,天终于放晴了,看到金色阳光和蓝得让人心疼的天空,村民们激动得都哭了。
这场水灾不仅埋了他们的村子,还把周围陡峭挺拔的高山冲出了圆润的曲线,高度降了好大一截,满山遍野树倒根摧,就像脑袋上被搓乱的头发一样。
灾难并没有摧毁村民的意志,柳占元带领着村民开始了漫长的重建过程,在埋了他们村子的沙石上建了现在的村子。
因为建村子需要大量的木材,从这时开始,他们跟怨女峰的故事才正式拉开帷幕。
村里的年轻人每天都要上山伐树,因为倒树特别多,他们只挑那些又粗又直的往回拉,很快村子周边的好木材就拉没了,他们就渐渐往高处继续寻找。
十年前柳家的两个儿子还是小孩子,因为参加伐木建房他们的年纪还不够,所以只能和村里其它孩子一样,主动去帮着寻找好木材。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