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罗刹鬼的剑气、夜叉鬼的刀气与赵不凡的降龙掌力激烈碰撞。
一把剑、一把刀与一双铁掌正面交锋!
“噗嗤!”
罗刹鬼的剑气划破了赵不凡的衣服,从左肩到右腹拉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好在九转金阳神功极度强悍,真气自行护体,遏制了剑气的肆虐,伤口不是太深,不然恐怕当场就活不了。
罗刹鬼和夜叉鬼也不好过,两人都被降龙十八掌击中,狂喷鲜血,倒飞出两丈之远。
这一切都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被强行推出去的折月芝惊叫一声,慌忙又奔过来查看。
“不凡!没事吧?”
“死不了!!”赵不凡忍着痛,片刻都不敢耽搁,拉着折月芝转身就逃。“先走再说!!”
这时密林四周全都是密集的脚步声,越来越多的官兵赶来,显然是打算完成合围,若是等他们围得水泄不通,那可真就是没了活路,两人已无暇去思考太多,只能寻着人少的地方突围。
幸好赵不凡早前赌了一把,而且赌赢了,不但自己没死,还把罗刹鬼和夜叉鬼打成重伤,不然若是有这两个顶尖高手拖着,要想突围就更是难如登天。
眼下少了顶尖高手的威胁,两人便充分利用密林的复杂地形来作为掩护,时东时西,神出鬼没,倒是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很快就逃脱了围困。
可赵不凡受了严重的外伤,虽说可以用内力截穴止血,但终究得不到及时治疗,再加上随身没有携带金疮药,他的伤口迅炎,伤势越来越重,而追兵却没有放弃,人员越来越密集,封锁的区域迅缩小。
如此艰难地支撑没多久,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赵不凡有些支持不住了,趁着摆脱官兵的短暂时间,急切地拉着折月芝喊道:“分头走,我去引开他们,你设法逃!”
“我不!!”折月芝紧咬着下唇,眼神显得很执着。
这么多年来,赵不凡也不是第一次遇险,经历多了,生死就看开了,所以此刻的他显得很冷静:“芝芝,你就听我一句,现在这么下去,我们两个都会死,趁我现在还有点力气,我设法引开追兵,你尽力冲出去,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我,你并不是没有机会。”
“别说了,不可能!”折月芝的语气非常坚定,她平日里就大大咧咧,做事也很莽撞,真做出了决定,那真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赵不凡又气又急:“你能不能听我一次!”
“为什么你不听我一次?”折月芝大声反驳。
危急的形势让赵不凡的脸都涨红了,愤怒地咆哮:“算我求你行不行,赶紧走!!!”
此时的他怒目圆瞪,周身都弥漫着杀气,统军多年形成的威势也不容小觑,瞬间就让折月芝那双明媚的大眼渐渐红了,浓浓的水雾弥漫其间,眼看就要掉下泪来。
可她迅深吸口气,强自把泪水给憋了回去,咬着红唇轻轻摇头,伸手指着自己的心口,目光前所未有的锐利。“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若是死了,我这里……很疼!”
“你……”
赵不凡气得嘴唇颤动,真是不知该怎么做才好,随着耳中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真是感觉到了恐惧,特别害怕,从未有过的害怕。
这不仅仅是出于情感,更因为时至今日,折月芝连个名分也没有,若是为自己死在这里,那究竟该怎么算?
这让他内心太过愧疚,也更增添了他对折月芝死亡的恐惧。
“快!!赵不凡就在前面,杀了他!!!”
追兵的嘶吼传到耳中,赵不凡没有继续考虑的余地,再度提起轻功,带着折月芝加逃窜。
怎么办?
我要怎么才能救芝芝?
各种念头萦绕在赵不凡的脑海,可无论怎么想,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纵然武功盖世又能如何,终究敌不过成批的军中高手,终究敌不过那上千张威力巨大的神臂弩。
深深的绝望感从赵不凡心里涌起,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害怕过了。
突然,密林的西南方传来隐隐约约的喊杀声,而且迅变得激烈,四面八方的追兵也明显有些骚动。
“这是……”
快奔驰中的赵不凡极为惊讶。
既然有乱象,那就必然有机会,想着如今终究已是穷途末路,他立刻就与折月芝往西南方突围。
片刻之后,密林里冲出两员浑身浴血的战将,一人手持战刀,一人手提银枪,浑身大伤小伤无数,却仍旧浴血奋战,正是6登和杨邦乂。
此时6登右肩甚至还插着一根弩箭,显然是冲破敌军外围封锁的时候付出了惨重代价,可他却彷如未觉,犹自大声高呼:“大人莫要惊慌,6登在此!”
在他的旁边,杨邦乂长飘飞,战盔早已在厮杀中不知掉落何处,一杆银枪被染得血红,纵然被十几个禁军高手围追堵截,他仍旧是坚定地向着这边迅冲来。
紧跟着,年轻的张宪、杨沂中、杨再兴接连出现,他们个个浑身是伤,战甲破碎,却仍旧面容坚毅,悍不畏死,浑身都洋溢着说不出的英雄气。
赵不凡精神大振,顾不得身上严重的伤势,九转金阳神功竭力运转,伴着折月芝迅迎着他们突过去,此时两人倾力而为,威势极度骇人,任谁前来阻拦,无不是一掌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