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娜信步走到神院门前,它矗立在霍恩堡的东面,由亚述人支援建造,古木成了它的天然屏障,倘若不是突兀的尖顶,旁人很难现这里有座神院。天籁小说ww』w.⒉
她进入时,里面已经挤满了人,看来妮娜并非唯一渴望祈祷的人。她今天穿了身朴素的粗衣,半件饰也没戴,看山去如同一个乡野村妇。
她跪在纳穆神的描金雕像前,为其点上一根香烛。请保佑联盟军南征顺利,帮助他们获得胜利吧,她祷告,并将和平之心带给杀戮的灵魂,让长眠于地下的人们终得安息。
起身后,她又点上一根香烛,而后跪下。神啊,请指引我,为我引明儿子的方向,她祷告,他被阴谋迷了眼,远离了我,希望您能在梦中开导并劝解他,让他早日回到北城,回到我身边。
祷告之时,神院的神仆带着香炉和圣油走过来,所以她多待了一会儿参加仪式。她不认得这位神仆,他看上去非常虔诚,年纪和塞尔西相仿,她不知道尤金去了哪儿。他用愉悦的嗓音祝福纳穆神,工作完成得恰如其分,但妮娜现自己在怀念尤金那因年老而颤抖的声调。老神仆虽没有过世,但如今已无法承担这样的工作,或许他在神院下层的藏书馆里看书,他总这样,自从丈夫命他翻译一本古籍后,老头就迷上了这份工作,到如今为止,他已经翻译了近百本古籍,或许是纳穆神觉得他留在世间尚有余用,所以才没急着带他去神渊。
起立之世,妮娜的膝盖已经僵硬不堪,但她并未得到启示。
出了神渊,她只身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一曲风格奇特的歌谣随秋风传来。一个眼角有痣的精瘦男子坐在酿酒铺子的木桶上,四周围了一圈听众。深沉的嗓音婉转沉闷,他唱的是《肯尼领主在北城平原》:乌钢剑在手,他傲然挺立,任谁也无法阻挡.....
妮娜也停下来听了一会儿,她站在人群最外围,一群衣衫褴褛的小孩跑来跑去,拿木棍和枝条尖叫着互相打闹,其中大部分是男孩,只有一个女孩。为何男人都这么喜欢打仗游戏?妮娜怀疑这场游戏正是因那名歌手而起。歌谣已接近尾声,沉闷的歌调变得嘹亮:十字军的旗帜,随风飘扬!来啊,来啊,伟大的战士高呼!那正是我们的北城领主!
“你不该一个人出来。”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妮娜转身,笑颜逐开。“你终于来了!”
劳伦斯给了她一个亲似兄妹的拥抱。“走,回霍恩堡,信里说的不清楚,把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告诉我。”
虽然只多了一人,但这次的餐厅却显得不再空寂。“伙计,你真的一点儿也没瘦。”虽然妮娜和温妮也这么觉得,但只有塞尔西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这让劳伦斯正在拿面包沾黄油的手停了下来。“我们换个话题。”他最终还是把那块面包蘸满热黄油,塞进嘴巴里。“那小子走了几天了?”
“一个礼拜。”妮娜回答。
“嗯。”劳伦斯认真的点点头,双下巴跟着颤动。“黄油蘸少了,面包皮烤得也不够酥脆。”他评论道,“难怪霍恩会走,要是我,我也走,太难吃了。”
温妮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胖公爵。“大人,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噢,好吧。”劳伦斯伸手拍拍脸颊,“实话说,我一直觉得那小子挺聪明的,他怎么会听信谗言,还离家出走呢?他只需要拿个镜子好好照照,那蜜色眸子和栗色长,论谁瞧也是道尔顿家的小鬼啊!”
妮娜的微笑苍白又无力。“可他就是信了,我们又能如何?既然那人敢写信给他,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让那个谣言变成真的,至少让霍恩觉得是真的,他毕竟才十七岁,又哪分得清哪张脸是黑的,哪张是白的呢?更何况,让他相信的想法有一万种:一个年老会说故事的仆从;一名从卡尔塔城来的吟游诗人;或是一个自称服侍过肯尼的老奴。这些花不了多少钱。”
“既然知道,你们就不该让他一个人去。”劳伦斯又拿起一块面包。
“自他接任北城领主的位置以来,整整三个礼拜,我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可那天城民生暴动,我受了伤,偏偏那晚我不在,他就收到了那封信。”塞尔西烦乱的挠挠光头,“虽然我知道那人可能就在霍恩堡里,可就是半点线索也没有。”
“别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找到霍恩才是正事。”劳伦斯一边拿勺子往面包上擦黄油,一边说,“还有,刚刚我听说联盟军在圣德城一役中大败和平军,是真的吗?”
“你没收到信?”妮娜皱皱眉。
“我来北城了呀,乌鸦可不会往我头上飞。”劳伦斯将滴着黄油的面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出的说,“立刻让人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越快越好,让所有北城人知道,我们的军队在南面打了胜仗,他们很快就能回第一大6,回到卡尔塔和荒原。”
“没问题,我们的乌鸦很爱往城民头上拉屎。”塞尔西欢快地说。
“关于霍恩的事,你准备怎么办?”这消息至始至终没让她脸上出现半点悦色。“我们把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了,那些人把北城翻了个遍,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都没人看见他从哪个门出的城。”
“他肯定已经离开北城境内了。”劳伦斯断言,“按我的推断,他不是去了日光城,就是去了亚述,但日光城的几率大一些,因为按他那个年龄来说,姑娘的吸引力肯定比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