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数千只烈马反向疾驰,和呼啸的火把同时冲向黑暗的森林。
艾伦右手持剑,将身体立的笔直,他不停将马镫上的尖刺踢像马腹,试图第一个到达战场。
在他看来,这似乎不是困境,而是一场鲜血的盛宴。与风同行时,他觉得自己是一匹恶狼,而面前那些与森林化为一体的胆小鬼,不过是一群温顺的羔羊,他们此时已将伸长脖子,等待他手中嗜血的獠牙。
“铁林军!迎敌——”
森林中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整齐的步伐与钝器敲击盾牌的声音同时消失。
与此同时,位于森林边缘的人群传出嘈杂的叫喊,那些人似乎在为自己的军队助威,无数个声音交织在一起,汇成一片撼天动地的汹汹海洋,这更让艾伦血脉膨胀。
在敌人的嘶吼更近一步时,艾伦纵马越过一条鸿沟,迎面的森林里,断落的灌木丛和树枝噼噼啪啪响成一片,紧接着,密林深处的铁林军朝他冲了过来。
艾伦挥剑劈向第一个遇到的敌人,但劈到一块坚硬的盾牌上,紧接着他又劈向第二个人,那人双持一把钝锤,身着铁甲,眼睛血红,龇牙咧嘴,煞是可怕。
那把钝锤击中了艾伦胯下战马的腹部,但代价是失去一条手臂,艾伦精准的选择了骨甲和臂甲的连接处,沉重的锤子飞落一边,艾伦猛勒缰绳,烈马高高跃起,只见他回身挥砍,从背后削掉了那人的脑袋。
数千联盟军与敌人厮杀到一起,背后城民的助威声似乎成了士兵们的强心剂,在第一波冲锋后,战役几乎一边倒的倾向联盟军,这让艾伦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在斩掉第七颗脑袋后,他试图将战果再扩大一些,随即冲到最前阵,挥剑直指密林深处。
夜风将树叶吹的簌簌作响,大地被联盟军的冲锋踩的地动山摇,数以千计的士兵成扇形扑进密林,犹如一群饥饿的野狼。
他们踏平地鼠的黑窝,踩断无数灌木,直到指挥官勒马扬剑,他们方才停下脚步。
在砍杀与助威声彻底停止时,周遭静的可怕。
艾伦环顾四周,发现除了排列紧密的松柏与白杨,眼前似乎再无任何参照物。他的心里开始打鼓,并后悔这次冒进,短暂胜利的喜悦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
“铁林军!迎敌——”
刹时间,周遭似有无数凌风划过,接着是马匹的嘶鸣和联盟军士兵的惨叫,茂盛的枝叶将月光遮的严严实实,艾伦只觉得胯下的战马似乎崴了后蹄,他回过头,发现那些哀嚎似乎来自数个深坑。
“撤出去!快!!”
他扬起乌钢剑,随即猛扯缰绳,在马头调向森林外围时,似乎有什么东西,紧贴着他的披风飞了过去,联盟军中再次传出一阵阵惨叫。
“小心头顶!!”一个联盟军士兵叫起来,“他们的弓手在树上!!”
数以千计的箭矢飞向联盟军,占着居高临下的优势,铁林军的弓手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铁箭射穿了敌人厚重的铠甲。
他们不断抽箭挽弓,盲目的将箭矢射出去,刚刚坠入深坑陷阱的联盟军,瞬间成了一群人肉活靶。
而反观联盟军士兵,他们不断向上攀爬,试图爬出这个黑暗的深渊,其中有人踩着同伴的尸体,有人死在攀爬途中,大多数人,则永远没再出来。
艾伦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哀嚎,塞尔西的声音仿佛掺入其中,他告诉自己不要轻敌,而这次冒进,似乎已经验证了这句话。
在下达最后一次撤离命令后,他策马冲向森林边缘。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塞尔西砍掉最后一名雇佣骑士的脑袋,驻马观望后,他发现马伽早已不见了踪影。
此时的战场上,大多数联盟军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他们剥去雇佣骑士的盔甲,拾起那些精致的佩剑,并不时向躺地哀嚎的敌人补上一剑。
“你没受伤吧?”温妮不知何时来到了塞尔西身后。她骑着一匹白色老马,神色疲惫。
“怎么会!”塞尔西指着马鞍边挂着的数柄佩剑叫道,“那边怎么样?”
“初战告捷,第一次冲锋,就将敌人赶回了丛林,艾伦趁胜追击,带士兵冲了进去。”温妮回头望了望,“我猜,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凯旋的路上了!”
“什么?!”塞尔西皱起眉,“该死的!那个自大狂一定吃了大亏!”他扭头冲闲散的士兵命令道,“联盟军听令!立刻——”
“不用了!”温妮突然打断道,“你看,他们好像已经回来了!”
“该死的!”塞尔西猛抖缰绳,冲向森林边缘。
“快!撤退——”艾伦嘶哑的叫喊着。他此时满身鲜血,脸色阴沉,模样狼狈极了,连抖动缰绳的手都在颤抖,而在他身后,密林中不断有受伤的联盟军逃出。
并未谋面的两人似乎非常默契,塞尔西带领士兵接防了森林边缘,艾伦退回人群组织撤离。
落难的城民再次拥成一条蜿蜒长龙,他们沿着森林边缘一路向北。
在太阳刚刚露白在天际时,他们来到一处不知名的山脚下,等待塞尔西与剩余的联盟军。
“我以为你会像你哥哥那样,是个指挥军队的好手呢!”温妮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用嘲弄的语气说道。
艾伦嚼着苹果的嘴停了下来,他看着面前那堆篝火,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嗨!别这样说我哥!”米欧瞪圆了眼,“他只是中了埋伏,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