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下学期,课堂的时间仍然漫长。各科目老师讲着一口流利的英文,试图对台下的学生进行洗礼,只可惜,我只想回去洗澡睡觉。
教室的最后一排,仍旧是我和李小凡的专座。
她靠过来小声问我:“林勉你上学期期末成绩怎么样?要不要补考?”
我答:“不用,平均成绩62分,你呢?”
李小凡听了,哭丧着脸,说:“我平均成绩比你低!”
“啊,那不是要补考?”
她却又笑起来,说:“我平均成绩61!说起来,我们真应该请陈梦吃饭啊,她做的那些笔记全部都是考点,要不是很多单词我都不认识,说不定我能考满分呢。”
“啧啧啧,”我嘲笑她,“李满分,是做梦么。”
李小凡提到陈梦,我忽然想起来,我答应周六陪陈梦一起去医院检查。沉思间,李小凡又凑过来问我:“你明天有空吗?去逛街好不好。”
我拒绝道:“不行,明天可能有事。”
她不再追问,又低头去翻课桌里的一本小说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陈梦前后出了宿舍。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决定去中海市第一人民医院。一来这家医院口碑好,二来离学校远也不会碰上熟人。
周六来看病的人特别多。
本来在路上,陈梦还挺平静的,可是真到了医院,她却开始紧张了。
她不停地问我:“林勉,会不会是子宫癌之类的病啊?”
我知道她这样问,是联想到了上学期陈玉桥教授那些独特的性怪癖。“别瞎想!不就是经期推迟么?哪有那么严重,最多开一点调经的药给你吃一下就好了。”
陈梦看起来很紧张,跟着我一起去挂号排队。
等了好长时间,才排到我们会诊。主治医生听了她的描述,说为了保险起见,建议做一个超声波检查。
陈梦也想求个心里踏实,于是答应了。
交了费又排队做完超声波后,我们终于等到了那张检查报告单。上面有一些专业术语,我看得不明白,可是在综合意见那一行,我却清晰地看到了检查医师的鉴定:患有恶性卵巢囊肿。
陈梦拿到那张单子,腿都吓软了。她眼眶一红,惊恐地说:“林勉,恶性病是不是……治不好了?”
我也非常震惊,但还是劝慰她:“别怕,主治医生说拿了单子找她看结果,咱们去问问情况。”
又排了一会儿队,我们才将那报告单交了上去。
主治医生是个中年女人,她快速地看了一眼那张报告单,然后说:“恶性卵巢囊肿,要做手术,建议住院。”
陈梦吓得说不出话来,我赶忙去问医生:“请问这严重吗?”
主治医生可能是见多了这样的病症,所以脸上并无什么惊愕之色,倒有几分不屑与鄙夷。她说:“这个病是由长期不洁的性生活导致的,不算严重,做个手术住两三天院就能好。小姑娘,你看起来这么年轻,不会还是学生吧?”
听到医生说不那么严重,我们都稍微松了口气。
而为了维护陈梦的面子,我放松心情对主治医师说:“啊,谢谢医生,您给开手术单吧。我朋友老公在外地出差呢。”
说了这两句我又去数落陈梦:“这结婚才两年,就这么生猛,以后还得了啊?”
主治医生见陈梦是已婚女性,脸色这才好看多了。她刷刷刷地开了手术单,然后告诉我先去交钱,然后再直接去住院部就行。
我拉着陈梦一起出了诊疗室,却同时为那上面的手术费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