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关慈恩尽量保持着隔天一通电话,然而煲电话已然不能解决疯狂生长的想念,最后一天,所有的事情完成,他马不停蹄的往机场赶着飞江城。
上飞机前,她打给关慈恩,告诉她今晚会回到江城。
关慈恩静静的算着他到机场的时间,她打算开车去接他,目光触及大班桌上的台历,她闭了眼,心间漫了洪水,淹得她要窒息一般——明天,明天便是那个屈辱的日子!
这些天,骆茵突然就没有消息了,也没有找她,她打给她,那边是关机了的。
关慈恩极度的不安,焦躁,烦郁。
她找齐明辉,齐明辉在头天的凌晨发了讯息给她——警队封闭式野战训练,为期十天,今天才会结束。
关慈恩倏地将台历扣到桌面,她很烦,很乱。
九月,黑色的月份,她恨着。
不仅她遭受了欺辱,她的父亲也仅是在她之后第四天,出差回来的路上重大车祸完全成了活死人!
在办公室踱来踱去,烦不胜烦,各种纾解无果,她恼怒的挥掉台历,将将拿了车钥匙准备出去,办公室的门霍然被推开。
“关慈恩,你怎么搞的?关氏股价在刚刚的一个小时内连续下跌了近十个点!”关仲华气冲冲的进来,走到大班桌前指着她问。
关慈恩很是诧异,她今天很烦乱,遂根本没有去看过财经、股市这一块。眼下,听闻姑姑这一呵斥,她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慌忙点开电脑调出股市数据。
“怎么会这样?”她完全不可置信,而且还在下跌着,那一下一下闪动的数字,闪得她头皮发麻,眼睛生疼生疼的。
再往下看,发现有人竟公然叫嚣着在收够关氏的股份,她的脸刷的白下去。
赶紧通过内线叫了刘希召集高层开会。
“关慈恩,这一次,你拿不出解决方案,关氏就要被你给毁了!”关仲华义愤填膺,直指着她怒斥。
“姑姑,现在是公司上下团结一心,齐心出力的时候,请您也多想想,指责没有任何用处。”
关仲华横眉冷对,正欲再开口说话,她的那个男助手已经匆匆的拿着正铃声大作的手机来找她。
她顺手接过,睨一眼上面的电话,脸色倏地变了变,随即瞪了关慈恩一眼,拿着手机疾步出了办公室。
关慈恩本是没有心思去琢磨什么,只是关仲华那突变的神情令她有些生疑。
那一次她看到关仲华浓妆艳抹,精心装扮出去的画面又跳进了脑海。
但当务之急是必须要商讨关氏股价突然下跌的原因,遂,她收敛了思绪。
会议上,高层各抒己见,均是觉得股价突然下跌,有人在收购这事情显然是有心人盯上了关氏。
“关氏不是什么大公司,有人在背后推动实在是很奇怪,难道真是要吞并蚕食?”财务主管忧心说道。
“关总,关氏上市不过十年时间,十年来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即便前一阵财政赤字都未有股价短时间急速下降的事情出现,现在真的是很大条。”另一个质量主管亦是道出实言。
关慈恩亦在想着,她侧头瞄一眼关仲华,先前她在办公室大声叱她,如今却是闲散的坐在那里,端着手臂,不言不语,脸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关副总……”关慈恩提了声叫她,瞬间其他人皆是自发安静了,都聚精会神的盯着这姑侄两人。
“关副总,您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她冲她发问,不仅因为很疑惑她此刻的态度,而且也的的确确想听听。
“我没什么好说的。”关仲华这会儿很是淡漠,“被别人盯上就盯上吧,万一被收购了,那也是关氏气数尽了,拿鸡蛋碰石头,总归是自不量力吧……”
她这话说得一众人面面相觑,很是诧异,好歹这也是她自家的公司,可……
关慈恩面色无虞,但是心里却是亮堂了许多——她接的那通电话怕是有鬼!
不及她多想,搁在会议桌上的电话已然震响,她歪头瞥一眼手机荧幕——是沈谦。
再一瞧众人,关仲华已经起了身,她反手揉着自己的肩膀,淡淡道:“关总也是事务繁忙之人,讨论不出个结果,就散会吧,我还要参加一个晚宴,就先离会了。”
话一落,退开座椅,拎了包就走。
关慈恩捏着手机,力道很大,约莫两秒后,手机停止了震响。她凉声对财务主管说:“关副总这算是擅自离会,不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您这边,尽管按照公司的制度执行吧。”
关仲华果然顿了脚步,转身,冷冰冰的眼睛瞪着她,咬牙切齿道:“关慈恩,咱们走着瞧,关氏倒塌了,我看你还怎么蹦跶?”
“哦?”关慈恩拖了个长长的问话尾音,“这么说来,关副总是料定关氏这一次劫数难逃了?”
她直直的盯着关仲华的表情,后者冷岑的凤目之中
须臾,关仲华再次转身,她冷声哼笑着迈出了会议室。
接下来,会议又开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才结束,众人也很焦急,股东那边亦是电话不时打来询问关慈恩。
她觉得异常疲惫,但是有一点她非常清晰,不论是关仲华突兀的态度变化,还是一众高管的言之凿凿的讨论,都能肯定这一点——有人在操纵股市,暗地里盯上了关氏!
她刚一回到办公室,沈谦的电话又再打来,她揉着拧成团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