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流馨怒道:“师兄太不像话了,使诈取胜不提,还对女子下此狠手。”
白素点头道:“如此确实胜之不武,只怕有损我神藏派声誉。”
雨崖子道:“你们好好想想,若真到生死相搏,存亡一线的境地,敌手狠辣残忍,非要取你性命,你还能讲究礼教道理么?莫说是女子,便是白发苍苍的老妇,又岂能稍有迟疑?”
白素道:“是弟子错了,师父教训的是。”吕流馨则不以为然,心想:“眼下可非生死一线的地步,盘蜒品性委实卑劣,我以往真是瞎了眼。”
雨崖子对盘蜒了解极深,知道那粉雾并非毒药,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掩盖盘蜒幻灵真气,他功力远胜过银叶,早在两人贴身相斗之时,那幻灵真气已渗入敌人体内,盘蜒不欲真实功夫为人所知,故而大费周章,以阴谋取胜。而盘蜒虽身怀诸般奇术,但情愿受千夫所指,乐于糟·践名声,也令雨崖子颇为头疼。
她长叹一声,暗暗苦笑,心中反而加倍怜惜。
此次也有十六人于擂台比试,八人可至游江层,但仍需决出一优胜之人,谓之状元,受宗主嘉奖,乃是极大的荣光。故而盘蜒、吕流馨虽然获胜,却尚要留下比武。
盘蜒穿戴整齐,朝众人作揖一圈,回到洞口,倚墙而立。众人对他冷嘲热讽,唾沫横飞,更有人朝他投掷杂物,盘蜒浑不在意,颇为自得。
蒙山仙使道:“肃静,肃静!此次擂台,不计手段,唯不许伤人性命,盘蜒取胜,不违规矩,诸位肃静!”他一发话,如山呼海啸,众人听得清清楚楚,无不敬畏,场面便归于平静。
考官报上吕流馨姓名,她再度上场,与又一文秀公子比武,那公子乃是海纳派严碑,正是先前在洞窟中与她聊天之人,他武功比吕流馨更高,只是怜香惜玉,并不使重手,吕流馨得他放纵,使尽浑身解数,两人斗得甚是精彩,不似争锋,倒像演舞,你来我往,进退合拍,彼此皆感喜悦。
众人渐渐不耐,有人骂道:“此乃会试场所,不是你二人谈情说爱之地。”
吕流馨脸上一红,娇叱一声,剑招变得凶猛起来,那严碑叹了口气,忽然拍出数掌,掌力笼罩之下,吕流馨手腕无力,铛地一声,长剑远远飞出。吕流馨“啊”地一声,纵身去拿长剑,但严碑比她更快,在她纤腰上一抱,吕流馨瞬间娇躯酸软,被他拿在怀里。
她娇羞万分,嗔道:“你....你放开我,这般成何体统?”
严碑柔声道:“是我太过无礼,得罪姑娘。”说罢退后几步,朝她一揖到地。吕流馨拾起长剑,脸上发烧,慌忙退下,这一战算是她输了。
考官道:“吕流馨师妹虽败,但已可登入游江境界,稍后可获赐仙丹,习练游江层功夫。”
盘蜒冷眼旁观,暗想:“我以往也如这严碑一般,讨好女子,德行如此不堪。”蓦然脸上发烧,恨不得挖个地洞躲起来。
众人上上下下,接连比试,再过不久,又轮到盘蜒出场,对面一人,乃是法剑派信君,虽生的五大三粗,方脸浓眉,但依旧打扮秀雅,衣着极为讲究。
两人对视一眼,信君尚未开口,盘蜒说道:“老猪穿新衣,依旧不是人。”
信君气往上冲,暴喝一声,拔出法剑,直袭盘蜒,盘蜒解下腰带,挥了过去,那信君知道厉害,将内力凝聚周身,屏住呼吸,朝盘蜒那腰带斩去,只听一声轻响,那腰带登时断成两截,却并无粉末散出。
信君微微一愣,眼前一黑,脑袋已被盘蜒长裤罩住,他哇哇乱叫,目不见物,被盘蜒数拳打在背心,信君身子骨极为强硬,挺过数招,用力扯向那长裤,本欲将其撕碎,但盘蜒一抽手,那信君手指挖在脸上,留下一道伤疤,鲜血长流,更是厉声大喊。
盘蜒传回长裤,笑道:“裤袋中并无那‘不吃饿死散’,但长裤中却足量不缺,师兄还请笑纳。”
信君怒道:“无耻的败类,你...你....”一眨眼,登时心胆俱裂,只见面前之物身躯巨大,皮肤粗厚,鳞片崎岖,乃是一直立的大蛇。信君不知此乃幻灵真气,生平又最怕毒蛇,登时拔腿就跑,盘蜒趁势追上,趁他体内真气涣散,点中他穴道,又将信君制住。
坡上众人又是一通不着边际的痛斥,说盘蜒丧尽天良,无恶不作,委实乃万仙之耻。又有人说他裤裆有毒,奇臭无比,才令信君方寸大乱,吓破了胆。
蒙山仙使朗声道:“盘蜒胜得合乎情理,诸位勿要喧闹!”观众无奈,唯有将骂声吞落腹中,心中却想:“蒙山仙使偏袒本派门人,好生不公。”
盘蜒取下信君腰带,说道:“这算你赔我的,咱俩就此两清,再无恩怨。”笑容依旧,回到原处待着。
他这场一比完,便算入了四强,随后一场,乃是那严碑与另一好手相斗,严碑持剑在手,不用掌力,朝对手深深鞠躬,又向吕流馨方位微笑点头,眉目传情,吕流馨大觉窘迫,心道:“这人老缠着我做什么?他赢了我,还好意思向我炫耀?”但见他将自己放在心上,不由得暗自窃喜。
严碑长啸一声,剑尖圈转,竟使出吕流馨的剑法来,吕流馨吃了一惊,暗想:“他只与我较量百招,便将我功夫全记住了?这人好生聪明。”
她所使剑法,乃是雨崖子所创,白素道人所传,名曰“千棘神剑”,剑招看似美观,暗含杀机,一招一式皆蕴有极强韧的反击之力,其精髓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