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灵子兴冲冲的便要出,宣途老谋深算,定下心来,说道:“且慢,这其中尚有不少疑问。”望向盘蜒、6振英,问道:“两位师侄,先前那大水从山中泛出,随后又不知从何处跑来一万鬼的高手,将千灵子师弟打成这般模样”
千灵子恼道:“我不过是一时没留神,否则怎会吃亏?”摸摸脸蛋,兀自甚是疼痛,心下更是烦躁。
6振英说道:“此事极为重大,正要禀告三位长辈。”于是将自己与盘蜒在坛海镇偶遇讨钱帮,中了这徘徊陷阱之事说了出来,但她生性谨慎,不敢说出记忆天极宗卷之事,以免更惹麻烦,只说这徘徊乃是万鬼的魔头,他二人来此处,便是为了找对付他的法子。
千灵子嚷道:“此人纵然了得,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即便我一时半会儿胜不了他,但我与宣途老杂毛联手,决计是不怕他的,再加上这位师姐,此人压根儿不是对手。”
宣途冷冷说道:“这位同门,在下于门中不算得粗心健忘,却不知你是哪派的高手?”
那红衣女子哑着嗓子哈哈一笑,说道:“我乃苦朝派散乐,自来深居简出,不曾与诸位结交,这可当真疏忽了。”
宣途、千灵子肃然起敬,登时不敢吵嘴,这苦朝一派在万仙门中最为庄重,其门人严守诸般戒律,几与和尚尼姑一般,且门人修行刻苦,乃是万仙门中极精强的支派。而这散乐两人以往倒也见过几面,但听闻此人容貌损毁极重,不愿抛头露面,即便到了人前,也始终不露半寸肌肤,眼下她又将自个儿裹得严密,两人如何认得出来?可此时回想,心中恍然:“原来是她,难怪如此了得。”
散乐道:“本门仙长预料到这万仙古墓必有一劫,我奉他之令,需得到里头查清这劫难原委,来此一瞧,果不其然。唉,也是我太过草率,出之前不曾召集帮手,若非两位同门在此,我可真是一筹莫展,束手无策了。”
宣途哈哈一笑,疑虑全消,说道:“若非师妹到此,咱们俩也已吃了大亏。咱们互帮互助,乃是理所应当的。”
如此一来,众人皆感欢喜安心,以万仙门的声威本领,处理凡间事务,最多不过几位小辈弟子出面,往往便可迎刃而解。此地既聚集万仙三大遁天高手,那是极其罕有的情形,无论墓中有何危难,料来也不至为难。
散乐谦逊几句,不再耽搁,率先迈步前行,众人相继跟上,此墓道深邃幽远,阴森死寂,接连行了数里路,只听见自己脚步声响,更觉异样,好在墓中气息也不浑浊。
这般走了半天,前头又一座大石门拦住去路,这石门上广大至极,有如天门,上有轩辕浮雕,武勇生动。散乐仰望此门,似乎她面罩布下眉头紧锁,深受困扰。
千灵子问道:“这大石门要如何破开?我千灵掌力虽然了得,千灵天兵人数虽多,但拿这大石头只怕也没辙,等我将其凿开,少说也要半个月时光。”
宣途道:“莫要胡来,此石上定有仙法加封,若要硬闯,只怕连洞都塌了。”
散乐喃喃说道:“想不到做的做的如此决绝,竟用这轩辕神像加固,这可万无一失了。”
盘蜒最擅长分辨人言情绪,听她虽说的是“万无一失”四字,但隐约之下,极为难过,似乎与心爱之人就此永别似的。
盘蜒沉思片刻,微笑道:“散乐前辈来此之前,莫非不知此间情形么?”
散乐看了他一眼,见他笑容古怪,不禁转过头去,不与他对视,说道:“我不过不过稍有耳闻罢了,如今这大石拦路,我也无法通过,唉,想必是白来一趟。”
千灵子吓得一蹦老高,喊道:“那咱们岂不是要困死在这儿?”
散乐道:“墓外那两扇石门并非永久固封,等三天之后,咱们可再敲墙奏音,就此出去。”
千灵子先是一喜,又大失所望,说道:“如此说来,咱们岂不是空欢喜一场?这墓中宝物莫非取不出来了?”
盘蜒道:“既然是降魔阵法,便并非牢不可破。”
散乐身子一震,喜道:“你果然有法子?”话一出口,便知失言,说道:“我见师侄面相聪明,不出所料,竟精通此间道理。”
盘蜒心中暗暗冷笑:“这婆娘装的好像,可她早知我本事,她来此并非防止劫难,而是要深入其中,施展阴谋诡计。她虽未必是万鬼之人,也决计不与万仙一路。”
他眼下虽是万仙门人,可除了6振英、雨崖子两人之外,心底对旁人总十分疏远,眼见这散乐别有所图,好奇心起,大感有趣,忍不住便要助她行事。他道:“此门与这降魔地脉融为一体,暗中招来仙气神灵,迫退这墓中邪物。但身在脉中,随这地脉而变化,只需变动风水,便可牵一而动全身,就此撤去这降魔之法。”
散乐赞叹道:“师侄所言精微奥妙,令我茅塞顿开,不知该如何行事破阵?”
银叶嚷道:“他不过有口若悬河、天花乱坠的本事,哪里能开启这墓门?也太小看千年前咱们万仙的祖宗了。”
王栽树、钟代与她交好,也齐声嘲笑道:“盘蜒师弟口仙音,暗藏神功,莫非就能一举开门么?”“是了,他自以为自个儿强胜祖师,好生狂妄,但面临这神威仙法,他以为他那阴谋诡计有何用处?”
盘蜒怒道:“我若能开启此门,你们给我下跪赔罪么?”
银叶双手交叉胸前,神色轻蔑,说道:“我便不信,就凭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