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忙问道:“你可有法子抵挡蒙山刺探?”
分物道:“我身子33里有那黑蛆,只怕”
盘蜒道:“这黑蛆并非死物,我那幻灵真气颇为奏效,你那黑蛆在哪处经脉?”
分物道:“就在就在”忽然间,他双目圆睁,双手紧紧抓住脑袋,身子剧烈抖动,另三人齐声问道:“你怎么了?”
分物勉力说道:“我那黑蛆蒙山祖宗在催动黑蛆我”
盘蜒急道:“千峰师兄,你我二人合力,你运伏羲八卦,我借你通路,以幻灵真气直抵他丹田,一举消除那黑蛆。”
张千峰点头道:“好!我该从何处着手?”
盘蜒道:“灵台通心,当从灵台穴”
分物尖叫道:“不可!万万不可!深处那黑蛆那黑蛆什么都吃,你二人内力反而助长了它。”
张千峰道:“事不宜迟,非得一试!”
分物声音凄凉绝望,说道:“你们你们不清楚,盘蜒,你那幻灵掌力固然厉害,但深处那黑蛆非死既生,一直警醒着,绝不会昏迷不动。且它我每败一次,这黑蛆便会便会增强许多,直至如蒙山祖宗那般谁都无法对付盘蜒,盘蜒,我求求你,我求你杀了我。”
盘蜒怒道:“你说什么胡话?你我师兄弟一场,我岂能让蒙山得逞?我非救你不可。”
分物眼中含泪,惨然道:“我一辈子都是蒙山的傀儡,更是那黑蛆的奴隶。我坏事做绝,流毒无穷,早就早就罪该万死。杀了我,盘蜒,张千峰,天心公子,杀了我,不然那黑蛆催我动手,我怕我怕伤了你们。”
盘蜒道:“你先睡上一会儿!”再不留情,一掌打向分物灵台穴,却见灵台处现出一大片黑影,宛如沸水般气泡翻腾。盘蜒更不停手,掌力与那黑影一触,喀喀作响,声响如鼠啃木柱一般,黑影顺着幻灵真气直扑过来,盘蜒吃了一惊,掌力一催,那黑影被镇压回去,但兀自闹腾不止。
分物悲叹道:“他知道你的功夫,已有破解之法,我尚尚能抗拒它,你为何还不杀我?我是罪人,我唯有一死,方能赎罪。”
盘蜒蓦然惨叫道:“放屁!”身子摇晃,直退出去,指甲紧紧掐住胳膊,又厉声怒吼道:“胡说八道!你这算什么罪?”指着张千峰、天心二人厉声道:“你与他二人一般无病呻吟,自以为苦!稍有不顺便要死要活,你们这都算罪,那我呢?那我呢?”
张千峰、分物、天心都愕然看着盘蜒,不知他为何如此。就在此刻,分物哇哇乱叫,背上那阴影如潮水般淋遍全身,仿佛一件夜行衣,但那黑影到脸颊处便停了下来,分物满头冷汗,苦苦抵挡,哭喊道:“行行好,行行好。”接连重复这三个字,似乎他只会这般说话一样。
张千峰一咬牙,正要出手,天心短剑出鞘,刺入分物额头,瞬间鲜血四溅,盘蜒见状,霎时僵硬不动。
分物咧嘴傻笑,眼神如同醉酒一般,毫无痛苦,也毫无留恋,他轻声道:“谢谢。”双目闭上,露出欣慰笑容,就此气绝。他一死,遍体黑蛆纷纷掉落,身躯扭动而死。他受这黑蛆折磨一世,终于在死后得了解脱。
天心神色怜悯,说道:“我情非得已,唯有唯有如此。”
张千峰心下悲伤,但也唯有劝道:“义弟所作没错,若不然,咱们三人都有性命之忧。”
盘蜒直起身子,走到分物面前,神色冷淡,俯视这昔日好友。顷刻间,他拔出金刀,一斩剖开分物肚子,双手拉扯,将他的肠、胆、脾、胃全数拉扯出来,天心惊呼道:“蛇精怪,你做什么?”想要阻止,但盘蜒疯了般乱动,手臂挥舞,手上满是血污,天心看着发毛,张千峰不明其意,竟一同愣在当场。
盘蜒哭喊道:“不错,不错,你犯了错,是该死。与我一般,正是活该。你以为死便结束了么?那个天神,那个仙人,他还要挖你脏器,让你死无全尸,让你把吃掉的东西一样样吐出来”他激动已极,张嘴咬向地上肠子。张千峰再看不下去,喝道:“盘蜒,住手!”劈出掌力,打中盘蜒风门穴,此乃督脉、足太阳之汇,盘蜒低哼一声,立时昏倒在血泊之中。
天心见盘蜒如此悲痛,心中怜爱,一时彷徨,心疼的将他扶起,张千峰接过盘蜒,说道:“分物已死,咱们不可逗留,天心,你这便随咱们走吧。”
天心问道:“义兄,咱们该去哪儿?”
张千峰沉吟片刻,说道:“你已听闻此事,那蒙山若知晓情由,必会找你灭口。他似对天剑派的天秋掌门有所忌惮,如今之计,唯有快些赶往都城了。”
天心赞同道:“本派掌门之事迫在眉睫,也不可耽搁,咱们正好借此赶往那里。”忙去告知天椿等人,又命他们知会魏金宗等江湖豪客,酒宴之事,暂且缺席。
天椿点头道:“正事要紧,执掌先行一步,咱们迟个两天,料理这许多尸体,随后便会跟来。”
天心谢过,挑了三匹马,随后挥鞭扬蹄,疾驰而出,朝津国都城赶去。
离了秦千城,盘蜒徐徐转醒,张千峰心有余悸,问道:“师弟,你好些了么?”
盘蜒颇为平静,反问道:“分物尸首呢?”
天心见他如此,反而害怕起来,说道:“我嘱咐天椿他们将分物埋了。盘蜒兄,是我是我擅作主张,将他杀了,你要责骂我,哪怕找我寻仇,我我绝无怨言。”
盘蜒忽然跃上天心那坐骑马背,在他腰上一抱,低声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