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峰见天心若有所思,心生希望,问道:“义妹,你可想起什么来了?”
天心眼放光芒,喜道:“是了,是了,原来如此。”带两人出了大殿,穿堂绕廊,不久来到一端凝厚重的大库房中,这库房极为高大,亦极为豪阔富贵,天心命人取来钥匙,走入其中,周遭壁龛橱柜中整整齐齐摆放金银珠宝。
盘蜒惊呼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津国虽流年不利,但仍是富得流油。”
张千峰叹道:“有权有力,有武有名,焉能不富?”
天心道:“这些无关紧要,随我来。”走上楼梯,来到阁楼,见其中别无他物,唯有一尊神像,一柄紫色长剑。那长剑样式毫无花巧,晦暗无光,也不知有何奇异之处。
盘蜒愣愣望着这长剑,问道:“这剑与那蒙山老道有何关联?莫非比非花非雾更胜一筹,能一剑将这老头杀了么?”
天心道:“这柄剑上已无灵气,故而锋芒不再。但于我天家而言却极为贵重,那是最初那位祖师娘娘传下来的宝物。”
张千峰道:“天剑派这位祖师娘娘传下天外剑道,武功之强,只怕足以光耀千古了。”
盘蜒笑道:“你先别急着拍马屁,没准这祖师娘娘徒有虚名,全仗后人出息呢?”
天心怒道:“若非....哼...若非你帮我大忙,单凭你这句话,我便非与你打上一架。”
盘蜒不敢争吵,立时收口闭嘴。
天心道:“那是许久以前的事啦,那时我天剑派尚未创立,世道也满是灾乱妖魔,祖师娘娘她家破人亡,东奔西跑的避难,时时刻刻都有性命之忧。有一天,她被鬼怪迫上绝路,眼见便要死了,但就在这时,一位仙人从天而降,救她脱险。”
盘蜒奇道:“仙人?那人可是万仙的?”
天心瞪了他一眼,说道:“就算是万仙的又如何?你可是想借机炫耀门庭,贬低我天剑派么?你万仙门眼下也不要你。”
盘蜒大叫冤枉:“我不过问一句话,可什么都没说。”
天心微微一笑,又道:“这位...哼...万仙的仙人见祖师娘娘天赋极高,便收她为徒,传她武艺,数年之后,祖师娘娘已得了这位仙人的真传。仙人他心怀大志,爱护苍生,有意将咱们中原神州从妖魔手中解救出来,于是率领万仙大军,联合北地的妖国,与妖魔作战,接连十年,祖师娘娘便在他身边帮他。”
盘蜒心中一动,问道:“这位仙人叫什么名字?”
天心道:“他似是一位万仙中地位极高的领袖,倍受敬畏,名叫仙殇。”
盘蜒点头道:“这人姓名倒是古怪,仙殇,仙殇,倒似是他当了仙人,反而很伤心似的。”
天心叱道:“你莫要言语不敬,这位大恩人的姓名,岂容你胡乱非议?”
盘蜒哈哈笑道:“岂敢,岂敢,多谢,多谢。”
天心不知他为何道谢,重重拧了盘蜒脸颊一把,又道:“这位大恩人击败了妖魔的两大首脑之一,终于令世道太平,百姓平安,可他自个儿也身受重伤,回到万仙天门中,不久便与世长辞了。祖师娘娘伤心欲绝,便独自一人,不告而别,来到津国之地,仗着这柄仙殇恩人的仙殇剑,缅怀他的音容笑貌,常常痴痴呆呆,不吃不喝好几天。”
盘蜒紧皱眉头,装模作样的掐指占卜,笑道:“这位祖师娘娘,可是叫做采桑女侠?”
天心“哎呦”一声,甚是喜悦,说道:“你真有本事,居然知道她的名头,可是读过我天家族谱?”
盘蜒道:“我还知道这位采桑女侠常常对仙殇恩人眉来眼去,吞咽口水呢。原来你们天剑派家学渊源,这一门少女怀·春的功夫,可谓炉火纯青,熟能生巧了。”
天心作势要打,盘蜒跐溜一声,躲到张千峰后头,张千峰大声劝道:“两个都给我住手,古人静地,岂容打闹?”
天心朝盘蜒凶巴巴的摆个怒脸,说道:“这柄仙殇剑与仙殇恩人连为一体,仙殇恩人死去,这柄剑自然便失了神锋。但对祖师娘娘来说,它虽无用,却仍是无上的宝物。她对仙殇恩人思念过度,不知不觉间,竟悟出了一条前所未有、由剑悟灵的功夫,这便是我天剑派‘天外之剑’的由来。”
张千峰道:“观那死绝剑与永生剑,便可知‘由死而生’的道理,原来那位采桑女侠思慕逝者,由此入道,难怪,难怪。”
天心点头道:“后来采桑女侠路过津国九山中的子野山,在山中得遇一位天家的少年郎,她见少年郎....长得与仙殇恩人有几分相似,不舍离去,两人相处数月,彼此暗怀情愫,便结为夫妇,养儿育女。她助那位天家少年当上津国王侯,创立天剑派,又分五卷绢布给五位子女,这便是我天剑派五脉之始。从那时起,这柄仙殇剑便留存在津国宝库中,说来也怪,即便无人打扫抹灰,它周围也绝无浮尘,只怕是祖宗显灵了。”
盘蜒神情痴迷,直勾勾的看着那仙殇剑,脑中发胀,心脏狂跳,那柄剑似在召他,令他神魂颠倒,忡怔不安。
心头有人问道:“你一直在找它,不是么?你惹上诸般是非,闹得天下大乱,被万仙追赶,被蒙山追杀,掺和天剑派内争,助天心当上掌门,分封侯爵,不就是为了夺到它么?”
盘蜒愤怒回道:“我哪有这般无聊?这是命中注定,顺势而为,局面如此,并非我一手操控。”
那人又笑道:“你不必多想,不必争辩,它就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