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关别吓得半死,惊呼道:“黑雨老怪?”
履伯、孟火二人自也听过黑雨老怪名头,闻言目光惊骇,履伯道:“这黑蛇便是黑雨老怪?”
泰关别颤声道:“那是黑雨老怪的....的黑蛇,那魔头....魔头...莫非也要来了?”四下里转头转脑,深怕见着这可怖的怪人。
本来五夜凝思功乃是借月色增强修为的功夫,而月明星稀刀则是贮藏月光灵气的利刃,盘蜒却以之招来异方恶怪,既非创制这门功夫宗师的本意,亦远超铸造宝剑工匠的意料。盘蜒见了这黑翼蛇怪,心头自也发毛,但眼下唯有硬着头皮,试着以太乙幻灵术纵控,便如他驱使冰火土木四怪一般。
那蛇怪极为刁钻,盘蜒聚集精神,不住传递心意,那蛇却不为所动。但履伯、孟火二人离得太近,那蛇对盘蜒毫无恶意,蓦然朝前一蹿,蛇身扭动,咬向履伯,履伯见识高超,见这蛇动向奇特,如龙飞黑水,虎步险滩,岂敢怠慢?凝立一掌,拍向蛇身,那蛇陡然一翻,已咬住履伯手腕。
履伯闷哼一声,掌上毒气散出,透过黑蛇肌肤入体,这毒气本极为阴险,便是荼邪的狮心炼化也难化解,谁知这黑蛇万毒不侵,恰好克制履伯功夫,刹那间,履伯只觉心魂大乱,脑子里似也有条毒蛇在撕咬。
他怒喝一声,收摄心念,砰地一声,将那黑蛇震脱,也是使力太过,方圆三十丈内一通震动。那黑蛇一转身,弹向孟火,仿佛一团黑火焰般,孟火手掌竖拦,一团团红彤彤的透明火星汇聚起来,掌中已现出一柄宝刀,唤作“地灵火刀”,其火极为阴狠,并非阳气,他劈出一刀,刀风刮起,“熊熊”声中,地面霎时升起数道火墙。
黑翼蛇怪动作诡谲,当空疾冲,身子又不停旋转,它虽也不过一丈长短,但这般一动,霎时有如海中漩涡,风中龙卷,令人心生莫大敬畏,透过重重火墙,与孟火宝刀一撞,二者身子一震,各自退开,孟火头脑晕乎,登时醒悟道:“这蛇一招一式,皆直攻心魂,稍有不慎,便会被它将魂魄攫走。”当下小心应付,与这黑蛇斗得难分难解。
盘蜒趁势喝道:“黑蛇姐姐,黑老先生肯派你前来,当真帮了天大的忙,但不知他老人家为何不来?可是太忙?”
泰关别大惊:“他竟与那黑雨老怪攀上交情了?”
那黑蛇虽不会害他,但也不理睬盘蜒,盘蜒却是自问自答:“原来如此,黑老先生眼下正忙,但他自个儿不来,能否再派些人手?”
黑翼蛇恰好此刻蛇头连咬,仿佛点头,被孟火刀劲拦住,铛铛震响,盘蜒喜道:“原来如此,那可太好了。”说罢暗暗运功,众人眼前一明一黑,光影起伏,霎时又跑出一条黑翼蛇来。
此蛇并非真物,乃是盘蜒太乙幻灵功夫的幻影,但他此时功力深厚,众人如何分辨的出来?履伯、孟火惊想:“头一条是真,第二头岂能有假?那黑翼蛇不是点头来着么?”
这二人如若联手,定能胜过这一条黑翼蛇,但两条黑翼蛇则大是棘手,更绝不想得罪黑雨老怪。履伯大喊一声,在地上一掀,地面溶解,化作大片泥沼,泥沼中冒出气泡,将那黑翼蛇裹住,他道:“全给我走了!”孟火双手一推,萤火点点,砰地一声,那泥沼霎时成了炎洋火海,黑翼蛇一振翅膀,朝后逃开,身上还挂着零星火苗,那火焰升了十丈高,挡住众人追袭道路。阿刹罗派众人扛起龙木,急匆匆逃入林中,不久已不见踪迹。
那黑蛇绕了一圈,回身紧盯盘蜒,一双人脸神色冰冷,眸子闪着黑光,盘蜒低呼一声,知道它意欲伤人,急忙撤去宝刀功力,那黑蛇便缓缓黯淡,遁入无形了。
荼邪指了指那火墙,叹了口气,说道:“此乃阴火,最是阴魂不散,少说也要烧上半天,追是追不上的。他们既然撤走,那便随他们去了吧。”
群雄死里逃生,又见敌人落荒而逃,神色颇为高兴,再得见数场极罕见的大比武,更是如遇天人,心醉神迷,不少年轻子弟、善言好汉便滔滔不绝的议论起来。
荼邪将东采英扶住,掌心内力浩浩,替他驱散履伯之毒,约莫一炷香功夫之后,东采英口吐黑血,低哼几声,悠悠转醒。屠邪铁手何等威名?当真如神话中的妖仙一般,他替孙子疗伤之时,群雄在旁观看,心生敬仰,谁也不敢开口,又谁也不想离去。
盘蜒从怀中摸出一枚色彩古怪的灵丹,送入东采英口中,说道:“这叫‘肠穿肚烂腹泻丸’,服下之后,便连肠子都拉得出来。就算不幸身亡,也是拉个不停,连死人都会拉得活转,乃是一枚起死回生的神药。”
荼邪哈哈大笑,东采英也苦笑一声,说道:“军师还不如让我干干净净的死了,好歹留一丝体面。”那药丸入口之后,倒也颇为舒坦,哪里有腹痛之感?他知盘蜒素来语出惊人,爱好搞怪,这药丸定是解毒的良药,只是他嘴上乱说一通罢了。
盘蜒又从怀中取出一瓶来,说道:“将军体内毒性未除,这腹泻丸需时时服用,不可有一日疏忽。足足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方可永绝后患。”
荼邪道:“我孙子一身牛肉熊骨,何必当这药罐子?我手段不差,他毒素已除,眼下已无大碍了。”
盘蜒道:“老前辈虽为当世高人,但毕竟这下毒害人的本事,远不及咱们万仙高明...”
荼邪不禁莞尔,笑道:“这话倒也不假,你们那黑蛆教便挺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