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奇取胜之后,各个豪雄上上下下,激斗惨烈,后四人皆斗了百招才分了胜负。她心中估摸对手功力,心知取胜并不为难。真正可虑的,仍是那欧冶子道人与苦朝派大高手。
就在这时,观者连声惊呼,陆扬明、东采凤等人也坐直身子,颇为郑重。只见那欧冶子道人缓缓走来,身形稳重,高大的躯体宛如巍峨山崖一般。
东采奇心想:“这老色·鬼又有何了不起?他武功虽远比我强,但若对上我,我非与他拼了不可。”
他对手乃是无尘洞一位老道,道号“南极子”,衣袂飘飘,颇为体面。南极子说道:“道友声名远播,贫道颇有耳闻,可谓久仰。今日以武会友,当真不胜之喜。”
欧冶子声音低沉,道:“好说,好说,贫道受盛名所累,为大伙儿抬爱,一直好生惭愧,今后若当上这武林盟主,望道友能助贫道一臂之力。”
南极子心中愤恨:“好个狂人,他笃定能胜我么?”更不多话,拔剑在手,说道:“既然如此,便请出招吧!”
欧冶子负手而立,昂首道:“你先吧。”
南极子使出“樵夫剑法”,一招“月中伐木”,直取敌手要害。欧冶子暗忖:“这老道功力不弱,甚是了得,只怕比先前万仙门人稍强一筹。”使出乱海掌法,一招翻江倒海,也向敌人打去。
南极子喝道:“着!”身子一斜,长剑削向欧冶子腹部,去势极快,变化深奥,令人瞪目难辨。欧冶子“嘿”了一声,连连出拳,拳风如大雨般洒落。南极子躲了几招,忽然脸色惊骇,急忙出掌,“波”地一声,身子平平退飞数丈,一张脸憋得血红,胸腹间呼吸不畅。
欧冶子虽占了上风,脸上却殊无喜色,他心道:“我刚刚那一掌满拟打断这老道手臂,谁知却被他挡了下来,莫非与那女子接连欢·爱,竟大损我功力么?”一运内劲,只使得出七成真气,他察觉此事,心中慌张,直是难以形容。
南极子不敢再拼,施展轻功,在欧冶子旁游移,忽然间一招“卖酒沽薪”,剑招似醉酒一般,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力气大大小小,实则极有章法。欧冶子暴喝起来,脚下一蹬,按理能滑出一丈,谁知短了力气,只动了数尺,嗤地一声,被南极子划破裤管,留下一道血痕。
南极子暗自叫好:“叫你狂妄自大,今天非败在我手里!”手转如风,嗖嗖数剑,猛攻欧冶子要害。
欧冶子不敢怠慢,猛然一动,这一下真如霹雳般迅捷,冲入南极子门户,一膝盖顶中老道。南极子长长惨叫一声,在地上连摔数下,滚到一旁。他败中求胜,挥舞长剑,刺出数道凌厉剑气,欧冶子双掌轮转,将剑气弹开,身形一晃,已至老道身旁,在他灵台穴上一捏。南极子闷哼一声,闭气晕厥过去。
他这数招快速无比,手段挥洒自如,随心所欲,真叫人惊心动魄,群雄皆赞不绝口,心道:“这南极子老道修为厉害,却仍远不是欧冶子大侠对手。他这几招轻描淡写,胜得又是这等硬手,却又谈何容易?”
殊不知欧冶子这一轮猛攻已倾尽全力,毫不留手。以他本来功夫,随手一掌,皆能取南极子性命,可眼下使尽解数,方才将敌人制住。他心中惶恐,便如落水之人,忽想起不会游泳一般。
东采奇察觉不对劲,寻思:“这欧冶子先前胜我同门时何等轻松?为何眼下气息不稳,微有不畅?”
盘蜒心下生疑,也想:“他这并非力气不继,而是底力减退。似乎在一天之内,武功倒退了两、三成,像极了......万仙的吸霞大法,然而那吸霞大法颇为有限,非得功力胜过这欧冶子,才能夺他功力,且下手时极为明显,为何这欧冶子似一直不知道一般?”
这一场比完,下一场乃是万仙法剑派门人马俊杰对上一鲤鱼帮帮主滦齐平。法剑派号称万仙执法一派,剑法无情,功力过人,数十招内便令敌人败走,众人不由想道:“万仙门人虽名声不济,但却有真才实学,至今对外不败。”
随后一场,则是潜龙山潜龙道人与黄庭山庄的黄庄主过招,百招之后,分了胜负,黄庄主运双拐,使一招“声振九霄”,将敌人打下台去,这黄庄主人缘极好,登时惹起一番赞叹。
在此之后,万仙圣阳派万慈漫步走来,东采奇与盘蜒看他敌手,都心中一凛,见一满脸伤疤,皮肤黝黑,身躯似铁的和尚,盘蜒低声道:“此人号称厄王寺僧人,实则运的是苦朝派‘血肉摧心大法’。苦朝派门人深居简出,神秘至极,是以咱们都不认得他,但面貌能易,功夫却假不了。”
东采奇微微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和尚,那和尚道:“老衲厄王寺沙乍,领教施主妙法。”
万慈一拍剑鞘,傲然说道:“好和尚,今个教你开开眼界,放马过来吧。”
沙乍一抬手,心跳间已拍向万慈头顶,姿态如法师开光,平平无奇。但那万慈见识不差,瞬间暗呼不好:原来这来势柔和的一掌,隐隐散发内劲,将万慈去路封住,除了硬拼之外,实无其他出路。
万慈长啸一声,长剑出鞘,红光大作,一招“万乘雄主”,斩向敌人腰部,打的是围魏救赵的心思,他这万仙“真阳神剑”最负盛名,使动时红芒刺眼,令旁人心生敬畏,谁也不敢轻敌。沙乍果然并不硬接,飘然倒退几步。
万慈得了喘息时机,手掌推出,三块火红掌印陡现,分打那和尚脸面、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