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奇身旁将士见状惊喜,喊道:“勇士好身手。”但顷刻之间,墙头其余各处兵卒皆遭遇这半人半兽之怪,有狼头人,有虎面人,有牦牛人,有马首人,各个儿有十人气力,蹦跃时又快又远。
一众守军长久驻扎皇宫,不曾长途跋涉,也不曾远征荒地,何曾见过这等异状?此时一看,各个儿丧胆,胆气一失,气力全无,东采奇见一狼头人张开大嘴,将一小兵咬掉脑袋,红彤彤的血如雨般落下。
她上前援助,一掌将那狼头人打得内脏粉碎,再使一招小桥流水,从一牦牛人眼中刺了个对穿,扑哧一声,鲜血飞溅,染红她的脸颊。刹那间,东采奇眼前景象变化,好似一头栽入水中,她隐约见到一中年僧人,在僧人身旁,站着那王后与大王子、二王子。
这是牦牛人的记忆。
那中年僧人道:“王后陛下,两位殿下,三位前来找我,可是答应我所求了?”
王后脸色阴沉,说道:“你要我撤换西墙守军与探子,不许通报你手下奴隶接近攻打之事?”
中年僧人点头道:“无论哪方围墙皆可,全瞧王后娘娘方便。”
王后冷笑道:“你怎知我会答应你?没准我是引你入毂,想要捉拿你呢?”手一扬,身旁冲来数百个侍卫,瞧其动作,各个儿皆武功精强。
东采奇感到那血液中传来一阵愤怒,这牦牛人喊道:“铁马禅师,这....婆娘好生卑鄙!”
铁马禅师颇为镇定,说道:“王后娘娘捉我意欲何为?”
王后道:“你若不想尝尝吞钉烤肉之刑,便一口咬定乃是那斯图王子要你谋反。”
铁马笑道:“原来是让贫僧来一出‘苦肉计’?是了,是了,如此说来,老国王非但未死,反而许那斯图王子为王储了?”
王后、大王子、二王子皆脸色不善,大王子喝道:“铁马,甚么狗屁苦肉计?你如今落入咱们手中,那是货真价实,如若不服,咱们便将你脑袋砍下!”
铁马自顾自说道:“三位果然妙计,来这一招‘栽赃嫁祸’,那斯图王子谋反之罪,那便是明白无误了。然则老国王何等精明?未必会轻信此事。”
王后得意道:“咱们已派杀手杀他,虽一时未得逞,但这小子已冲出城去,逃入沙漠,这叫死无对证。我派人严加防范,一面劝陛下,焉有不成之理?”
铁马僧笑道:“但娘娘千算万算,却算错一事。你以为贫僧这会儿人少,便是王后娘娘囊中之物了么?”
王后叱道:“死到临头,还要嘴硬,来人,将这和尚绑了!”
铁马仰天啼鸣,声音当真如烈马一般,只是声响要大了数十倍。众侍卫闻声巨震,一时站立不稳。那铁马探出手,已将王后、王子制住。
王后厉声惨叫道:“你....你.....”似料不到这铁马妖术这等厉害。
铁马道:“王后娘娘,还请你在此为质。大王子、二王子殿下回去撤换守军,更替城防,掩护我等奴隶入宫。”
那两个王子霎时勇气全无,连声道:“好,好,咱们答应你....”
铁马哈哈大笑道:“两位如此识趣,可与其余贵族老爷大大不同,将来我辅佐两位治国,咱们这千万奴隶,才有活着的盼头。”
两位王子脸上阴晴不定,喜忧参半,实难断是哭是笑。
王后怒道:“你师父一贯慈善,治病救人,你怎地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铁马笑容戢止,他恨恨说道:“师父为人迂腐,任由尔等残害百姓,坐视不理,行径自私,哪像济世救人的僧人?我便瞧不得尔等作威作福,凌霸民众!今个儿便是改朝换代,奴隶翻身之时!”
王后尖声道:“你手下有多少人?五千人?六千人?我来之前都探听清楚,就凭这区区之数,决计冲不进内宫。”
铁马指着这牦牛人道:“比瓦,你变化给她瞧瞧?”
王后瞪大双眼,望着牦牛人,过了片刻,她如见鬼怪,叫声发颤,死命挣扎。
东采奇身子一晃,心神回归,发觉自己身旁皆是妖兽尸体,想必是失神时自行挥剑所杀,她稍感虚弱,暗想:“这....这是血肉纵控念感知这牦牛人魂魄,如此说来,这铁马僧乃是罪魁祸首,他又是....何人?”
她心知不可多想,收摄心神,使一招“龙飞凤舞”,剑上寒气急刺出去,砰砰两声,将两个虎头怪冻得步履艰难,她趁势左右出剑,将两人脑袋洞穿。这时鲜血溅来,她有所防备,便不再体会心事。
身旁一声轻响,阿道来到近处,身上冰甲有多处碎裂,但人却毫发无伤,她道:“我从未遇上过这等妖物,可是传闻中的万鬼么?”
东采奇苦笑道:“可不是万鬼,倒像是阎王的魔猎。”眼下情形,与昔日黑荒草海中凶兽阎王魔猎相似,虽远不及它那般有如地狱降临,却也极为难挡。
阿道问:“魔猎?那是甚么?”手指一点,一道水光飞出,刺穿一虎头人心脏,她再将这水光一转,化作一柄轻若无物的一丈长剑,手腕轻振三下,杀死三个敌人。她斜视东采奇,眼中之意“这下该轮到你啦。”
东采奇笑道:“好顽皮的姑娘!”她本有些疲倦,又深感局面无望,但被阿道这么一激,旋即打起精神,左掌拍一招“阴阳天地掌”,右剑使出“逍遥剑法”,前后妖兽惨叫,连连倒下。
阿道比划手指,示意:“我杀了三十个啦。”
东采奇也不知自己杀了多少,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