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怕陆振英伤势加重,危及性命,走在前头,步伐甚是急促。泰慧跟在身后,模样甚是关切,但偶尔沉思,脸色又变得颇为y沉,她想道:“泰一全不认我这侄女,我又何必对他容情?待他不备,我便横剑要挟那陆振英,要他将此地轩辕神功拱手相让。他怜惜此女性命,所谓关心则乱,必有机可趁。”
她盘算已定,脸上不露破绽,反而显得颇乖巧听话,不停说起那“泰一”往昔之事,化解其心防。
陆振英也极有兴致,问道:“盘蜒大哥...不,泰一大哥他怎会失踪?你们泰家嫡系,威震天下,为何他却始终籍籍无名?”
泰慧挽住盘蜒臂膀,说道:“泰一叔叔乃是我泰家的....嘻嘻...那个不肖子孙,要他学武,他学不到家,练岔了气,险些将自己*死。要他学术,他倒也肯下苦功,结果却将自己*的疯疯癫癫,整日价闯祸生事,说些谁都听不懂的话。后来他犯了大错,大伙儿没法子啦,只有将他关了起来。”
盘蜒皱眉道:“我闯了什么祸?小丫头信口雌黄。”
泰慧嘻嘻笑道:“这可不是我随口乱说,那件祸事太大,我祖爷爷险些要把你脑袋砍下来呢。”
陆振英甚是后怕,问道:“那是什么祸事?”
泰慧肃然道:“咱们泰家给他安排一门婚事,要他迎娶燧家小姐,谁知他假意答应,反而要将那小姐杀了。”
陆振英“啊”地低呼,望向盘蜒,心中半点不信,说道:“大哥岂会做这样的事?”
泰慧道:“当年叔叔说的神神叨叨,他道:吾等皆为三皇之后,东皇泰一,风皇燧氏,势不两立,岂能媾和?大伙儿怒不可遏,将他绑起,狠狠教训他。那婚事也就此不了了之。”
陆振英问道:“他那位未过门的妻子呢?她岂不是挺可怜的?”
泰慧笑道:“这叫因祸得福,那位燧家姑娘因而嫁于我小叔叔,如今养育子嗣,地位甚高,若真嫁了我这位泰一叔叔啊,眼下可就守活寡了。”
盘蜒脑中思绪缭乱,说道:“那我又怎会跑到蛇伯城来?”
泰慧道:“你问我?我又问谁?不过此事你倒真欠我恩情,当年我闲来无事,跑到你屋子里找你说话,你传我些稀奇古怪的术法,我感激于你,你要些什么事物,我都偷偷摸摸的带给你...”说到此处,不禁真涌出思念之情,她如今一身太乙异术的本事,进境远胜过同辈,足以与家族渊博者比肩,除了她天资聪慧之外,也大半仗此“泰一”教导之功。
盘蜒道:“那我能逃将出来,也是你‘偷偷摸摸’纵释的了?”
泰慧嗔道:“原来你真全忘光啦,忘恩负义的坏蛋,人家当年可为此被痛骂一顿呢。”
盘蜒问道:“原来累了侄女,愿闻其详,还请告知。”
泰慧道:“你当年对我说:‘侄女,他们要关我一辈子,让我终生不得自由。你说这刑罚是不是太过了?如今唯有你能帮我。还请你去帮我找几味药来,每天少量混入饭菜之中,不久之后,我便会生病,他们定会放我。我便可悄悄溜走了。’”
陆振英问道:“后来呢?”
泰慧道:“我这人心肠最好,对叔叔千依百顺,便依照他的法子,取些毛褐、藜藿等药材,扮成粉末,混入饭菜,过了不久,他果真大病一场,险些...险些死了。”说着说着,哭哭啼啼的抽泣起来。
陆振英笑道:“盘蜒大哥,你侄女待你真好,你眼下明明活着,她也替你担心。”
盘蜒叹道:“我先前对侄女无礼,累你受苦,当真对你不起。”
泰慧擦干泪水,破涕为笑,说道:“哪里哪里,叔叔也救我一回,我半点也不怪你呢。今夜你我在此重逢,我便陪伴叔叔婶婶,从此不再分离了。嗯,只要你们别嫌我碍着你们亲亲我我就成。”
陆振英又分辩道:“我说了多少次啦,我不是什么婶婶,盘蜒大哥的心上人,乃是蛇伯城城主之女东采奇姑娘,也是我的师姐。”
泰慧瞪了盘蜒一眼,说道:“好你个叔叔,怀中抱香玉,心中还惦记着别家姑娘!你若要对不住这位婶婶,我决计饶不了你。”
盘蜒不欲多谈,岔开话题,又问:“那我装病之后,就逃出来了?”
泰慧道:“你病得太重,就此一命呜呼。大伙儿无奈,将你下葬,我可为你好好痛哭了一场。可过了几个月去瞧,见那坟头被挖,你的尸首不知去向,连不少祖宗墓x都被起走。我心里有数,知道你是装死逃脱,但却不知你为何刨了咱们泰家祖坟?”
盘蜒道:“胡说,我岂是这样的人?”但转念一想,自己在蛇伯城外雪山上醒来时,确有一泰家陵墓,那又是何道理?莫非自己真是那个“泰一”?但为何自己会知道这许多隐秘?又怎会梦到蚩尤异界之事?他心中那催命般的食欲又是从何而来?他心中苦恼,倍受折磨,也懒得去深究了。
说话间,三人来到一石室,比先前大殿内殿要小得多了,但仍宏伟至极。石室正中有一水池,水池上空悬着一柄金光璀璨的宝剑,剑柄翠绿,似为神玉,剑身纤薄坚韧,光芒万丈,水池中有一柄剑鞘,却极为残破,不过是一段烂木头。
盘蜒喜道:“就是此物,这便是轩辕斩魔之剑,只要手持此剑,便可化身神人,拥有无上神威。”
泰慧警戒问道:“那该如何取得此剑?想必更是艰险至极了?”
盘蜒道:“真正难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