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心想:“到最后关头,我总救他们性命就是。”于是再不多劝,道:“道长原来成竹在胸,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杨瑞老道捋须一笑,命众弟子加紧守备,以防敌袭,又奉上茶水,款待万仙门人。众少年既紧张,又兴奋,三句话不离这寻仇来的索命剑派,唯独索酒自斟自饮,不谈此事。
恰到此夜,屋上有弟子喝道:“什么人?”突然一声惨叫,翻身落下,摔得灰头土脸,匆匆忙忙跑了回来。
杨瑞忙道:“可受伤了么?”
那弟子一脸茫然,道:“我....我被一道剑气打中肚子,可...并未伤着。”
杨瑞放下心来,笑道:“敌人功力差劲,不足为惧。”却不知若非盘蜒暗中相救,这人已被拦腰截断了。
空中人影急动,飞过围墙,落在大殿之中。来者共有九人,各个儿身穿紫袍,身形挺拔匀称,形貌非凡,与先前那沈胖子实有天壤之别。杨瑞见敌人这等气势,心下稍虚:“好家伙。”待看清众人腰间各悬紫色剑鞘,更是心神慌乱,猜测:“这紫剑鞘中未必是那紫剑,我不可自乱阵脚。”
他朗声道:“诸位便是那索命剑派之人么?”
九人中走出一人,乃是一面目刚毅、神色残忍的瘦子,他嘴角微翘,说道:“正是。杨瑞老儿,你上月在江南杀了本派一兄弟,先前又杀了我等派来传讯之人,夺了我两柄索命紫剑,该如何处置,你自个儿先划下道儿吧。”
杨瑞虎着脸道:“阁下好生无礼,来我府中,竟不自报姓名么?”
众人齐声大笑,那瘦子说道:“问我姓氏者,终将为我剑下亡魂,你还是莫要知道为妙。”他说着话,目光扫过院子,见苏修阳等万仙门人,似乎颇为惊讶。
盘蜒更是震惊:“他们认出索酒等人服饰,瞧他们步法内劲,这几人....也都是万仙门人么?”于是隐忍不言,有心查明真相。
杨瑞大声干笑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贼子!一张嘴倒也吓人得紧。”
瘦子道:“好,你这人啰啰嗦嗦,好不干脆,眼下我给你两条路走。这第一条路嘛,你从此听命我等,无论有何号令,皆不得违逆,我便饶你满门不死。第二条路,本人告知名号,但你全家老小,一个个儿都活不过今晚。”
杨瑞怒道:“我叫你们这九人,也全走不出这院子!”拔出那柄紫剑,朝那瘦子杀去。
那瘦子冷笑道:“你给我好好记着,本人绰号飞天虎,在索命剑派中排行第九。”倏然剑鞘一亮,紫剑出鞘,与杨瑞兵刃一格,嗡地一声,剑刃急振,两柄剑旗鼓相当,但杨瑞手腕一麻,震骇之下,急忙变招。
他这浓云派实则是万仙门下一处旁支,内功剑法皆脱胎自万仙,历经数十年变化,自行钻研出极多妙招。他使出弄云剑法来,剑路绵长,变化繁复,仿佛云雾茫茫,叫敌人难辨去向,而剑上内力深厚,如同猎鹰潜藏云中,随时扑出捕猎。
那瘦子见他剑法精奇,于是严加防范,倒也应付自如,点头道:“原来是弄云剑法,果然了得。只是本剑派中这独门索命剑,却非你这绵软无力之辈所能使动。”
杨瑞大声呼喝,一招“星光隐现”,剑招三虚七实,光影重重,正要抢得先机,但忽然间,他手腕一凉,掌心无力。杨瑞连忙去看,见有一黑乎乎的人头从手中剑上钻出,随后长起爪子,抓住他手腕,瞬间阴寒钻心。
杨瑞惨呼一声,长剑脱手,那飞天虎哈哈带笑,连环踢腿,将杨瑞踹得口吐鲜血,滚倒在地。飞天虎伸手一捞,已将杨瑞兵刃夺回,他笑道:“我原说你使不动此剑。”
府上众弟子惶急奔上,照看杨瑞,问道:“师父,这人暗算于你么?”
杨瑞怒道:“这紫剑上有鬼,有鬼!”
飞天虎道:“还有一柄剑在何处?自个儿给我交出来。”
盘蜒见他找寻自己,身子一转,已然隐匿无形。众人四下张望,不见其人影,无不纳闷。苏修阳骂道:“那老贼自顾自跑了!”
飞天虎森然道:“既然不肯交还,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长剑斜指,朝杨瑞走来。
杨瑞大喊:“贼子凶残,不必讲什么道义,大伙儿齐上,使‘云龙阵法’!”
众弟子全数答应,整齐而动,数十人摆出一长龙般的阵形,首尾盘旋,挪移无休,待布阵停当,便向那九人袭去。
飞天虎笑道:“到此地步,还不逃走,当真蠢笨至极了。”一抖紫剑,杀入阵中,铛铛几声,已断了数件兵刃。那云龙阵法乃是剑阵,非得手持长剑,才能生效,如今数人空手,这阵法登时溃散,众弟子攻守失衡,顾此失彼,不成章法,败象已成。
飞天虎正要痛下杀手,忽然“咦”了一声,只觉眼前模糊,人影缥缈,他心道:“怎地突然生了眼疾?”倒飞出去,这才视觉复原。
他刚一站定,江苑已然扑来,一招“天运掌剑”打在那飞天虎胸口。本来两人功力相差极远,江苑纵然打在要害,也伤他不得,但盘蜒暗中相助,一阵掌风拂过,令江苑这一掌劲力大增。飞天虎痛呼一声,身子一晃,翻身就倒。
江苑一击得手,惊喜万分,出神片刻,才想起要结果敌手性命。但索酒喊道:“师妹,小心!”拉她小手,往身后一扯,避开索命剑派一人刺击。
眨眼之间,万仙众少年纷纷出手,与索命剑派杀在一块儿。除了飞天虎外,索命剑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