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问天眼神热切,只盼苍鹰点一点头,那这杀母之仇,江湖风波,便算就此了结。
苍鹰叹道:“赤蝇、问天,灵王之事,我不便过问,此事终究尚需你二人设法应对。”
赤蝇微微一愣,并无异言,阳问天却急道:“可师父,灵王功夫太高,除你之外,怕谁也制不住他。”
苍鹰沉吟片刻,道:“听赤蝇所言,那灵王此刻身手,未必在赤蝇之上,难道此人武功进展,你二人便原地不前么?让我瞧瞧你二人本事如何?”
赤蝇、阳问天大喜,知道苍鹰要指点武功,向苍鹰拱手一拜,各出拳脚,向苍鹰攻去。两人知苍鹰神功高强,自也不必手下留情,赤蝇使“千城雷动”,阳问天使“烈焰双翼”,都是最拿手的功夫。
苍鹰随手挥击,将两人攻势瓦解,心想:“我这两个徒儿,皆天资过人,赤蝇更是百年罕见的大才。然而他受俗事牵扯,有妻子、孩儿、帮务繁忙,江湖恩仇也多,层层担子压在身上,到此时已然定型难塑,当真可惜....罢了,罢了,这又何尝不是他的幸事?问天所练的功夫却潜力无穷,似乎并非凡间武学,亦非山海门十二门神功之一。他火候已然不浅,稍加点拨,便可突飞猛进。”
思索之间,赤、阳二人已连攻数十招,都被苍鹰轻易消去,他单手连抓,嗤嗤几声,将两人*得手忙脚乱,这才说道:“我心里有数,这就罢手吧。”
阳问天气喘吁吁,神色期盼,问道:“师父,怎样?”
苍鹰问道:“你这功夫,叫甚么名目?”
阳问天道:“这叫....逐阳神功,似乎是一位叫逐阳的大高手所创,刻在壁画上,被我无意中记住。”
苍鹰一凛:“逐阳?逐阳?这似是一位阎王的名头。问天他习练此术,到底是福是祸?”可又觉得他体内真气光明正大、毫无邪气。他稍稍设想,无心过问,只笑道:“你二人都很不错,只需为师指点迷津,当能更进一步,这就随我来吧。”
文秋香笑吟吟的说道:“师父,你要传功夫么?那可不能不顾我这女徒儿。”
苍鹰说道:“香儿,你养儿育女之后,经脉剧变,若要提升境界,怕有损无益。”
文秋香撅起嘴巴,嗔道:“师父好生偏心。”
苍鹰哈哈一笑,说道:“我帮你老公,与帮你都是一样。”
文秋香不过有心向他撒娇,闻言轻笑一声,不再多言。
风鸣燕也道:“公公,你...只指点徒儿功夫,不帮自己儿子,这可有些不太对头啦。”
苍狐吃了一惊,忙道:“燕儿,你别瞎起哄。我功夫已然足够,何必为此费心?”
苍鹰叹道:“这小子若愿学功夫,我是求之不得,但他性子太懒,不喜舞刀弄剑,只爱琴棋书画,我若一味催促,这小子反要设法逃跑,我也拿他没辙。”
苍狐松了口气,笑道:“知我者,爹爹也。”反而洋洋得意。
当下苍鹰将赤蝇、阳问天带到远处,传授心得口诀,他一身仙法震古烁今,依照两人进境,分别指点,立时便有奇效。
阳问天虽不精通苍鹰的杀生尸海剑诀,但专注于逐阳神功,依照苍鹰之法运转内劲,感到体内阳气明亮炽热,散布四肢,收发随心所欲,暗暗欣喜:“再练一月,我就再也不怕那丁大人了。”
赤蝇也依法习练,本来甚是雀跃,但练到一半,蓦地悲叹一声,神色沮丧,阳问天奇道:“师兄,你怎么了?”
赤蝇哀声道:“我心中有太多舍不下的东西,纵然再得师父恩赐,也难再进一步了。”
苍鹰问道:“你能察觉此节,已然不易,这其中取舍,全由得你了。你是要妻子孩儿、安居乐业呢?还是追求境界,超凡脱俗?”
赤蝇毫不犹豫,说道:“我要与香儿、孩子在一块儿。”
苍鹰甚是欣慰,拍拍他肩膀,说道:“那灵王之事,为师自有分寸,你二人莫要招惹他就行。”
阳问天道:“那若....若他找上门来呢?”
苍鹰笑道:“那位吴奇老兄,大可倚仗,有他在场,多半能化险为夷。”
阳问天听苍鹰对盘蜒如此称赞,奇道:“师父,吴奇叔叔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在江湖上籍籍无名,可却好似什么事都难不倒他。”
苍鹰说道:“我只知此人与众不同,似在求索之间,心中无尘,全无一丝犹疑。”
阳问天问道:“他....功夫好像极为厉害,但又未必能高得过我。”
苍鹰摆了摆手,道:“似他这等求道之人,最忌打扰,我若此刻点破,令他有了知觉,存了故意之心,或许就此功亏一篑。”他猜测盘蜒正经历蜕变,到了紧要关头,故而武功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山海门的修行,讲究‘无心偶得’,若心中存想,反而易无功而返,苍鹰自不愿过多干预。
他传功完毕,已是晚间,他领众人离此镇子,来到一海边沙滩上,顷刻间搭起数座木屋,铺上干草,令众人在屋中休息。众人找到苍鹰,心中安宁,这一天又饱经磨难,无不闷头就睡。
苍鹰独住一间小屋,真气发扬,广罩出去,探测细微变化,以防异变。
等至半夜,忽然木屋门开,只见莫忧走了进来,她脸蛋红彤彤的,娇艳诱人,肌肤柔嫩的似快滴出水来,见苍鹰仍未入睡,微觉害羞,却又甚是喜悦。
苍鹰问道:“莫忧儿,你来做什么?”
莫忧道:“我高兴极了,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