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看韩霏、万里遥,这两人表情困惑,似拼命回想,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此人。阳问天、吉雅、虎斑、吕似霞等年轻武人向他拜倒,齐声道:“我等参见前辈。”
那汉子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凝视盘蜒,可无动于衷,视若无睹,道:“好,请起来。”
济累道:“师父,此次那女妖数目上千,果然惊险,你可知是何道理?”
那汉子道:“阻你圆满罢了。”
济累奇道:“师父已知我将金轮神功运用自如了?”
那汉子道:“我在旁看,你已可使‘摩尼金龙掌法’了。”
阳问天等人心想:“看来这位‘大师’字字珠玑,惜字如金。果然是一位高人隐士。”
盘蜒则想:“此人也是山海门人,叫做归燕,难怪这济累武功了得,原来蒙此人指点,得见天机。他生在福中不知福,居然还以为能胜过此人?”一边思索,又不禁暗暗忌惮。
济累微笑道:“师父,那‘缝隙’开启,差不多已有四年,我在此守了许久,却告诉寺中同门,说去云游天下,极少返回寺中,大伙儿都快不认得我了。我想经历昨夜之后,能否容我回归寺庙,重新当住庙和尚?”
归燕想了想,道:“那缝隙之事,本为一场考验。如今你已得机缘,今后之路,皆由你自己前行,为师不再过问。”
济累听他一气说出这许多话来,脑袋发懵,过了半晌,朝归燕拜倒磕头,垂泪道:“师父,济累幼时受伤,蒙您收留,指点我武学道理,令济累突飞猛进,才有今日之能。济累对师父感激不尽,铭刻在心,今后若飞黄腾达之日,定会回来,多多孝敬师父。”
归燕道:“当年,段隐豹亏欠少林,我替他还债,理所应当。你天纵奇才,我不过稍加点拨,实无功劳。你实非少林明主,然则权宜之计,倒也不差。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师徒名分。”
济累大惊失色,道:“师父,师父,我并非对你不敬,我...实则很爱戴你啊!”
归燕形影模糊,霎时不知去向,除盘蜒之外,其余人皆未看清动作。济累垂头丧气,跪在地上,良久无语。
阳问天想起苍鹰,心情繁复,无可名状,正想劝济累看开,话未出口,济累忽然朗声长笑,喊道:“好,归燕,你瞧不起我,不认我这徒儿,我又何必低声下气的求你?今后我成武林至尊,呼风唤雨之时,再来找你,要你刮目相看,追悔莫及!”
众人心想:“此人狂妄自大,委实不可思议。”盘蜒则想:“世间虽鲜有念佛而走火入魔之人,却唯有我万仙暗谷仙使更胜过这位济累。”
济累又道:“诸位,请随我去少林寺礼佛。”
下了山坡,济累领路,走一条捷径山路,赶去大名鼎鼎的少林寺。吉雅担忧少林门规,问道:“咱们这些女客,如何能进的了寺门?”
济累笑道:“女施主何必多虑?你只需女扮男装,寺中知客僧便会睁眼闭眼,再多给些香火钱,大抵可畅通无阻。只是禅房、厢房、静心堂、达摩院、戒律院等要紧之处,女客万万去不得。”
吉雅放心下来,出了山林,到镇上买了衣衫,与秋羊、韩霏、吕似霞打扮成文弱书生,涂黑脸颊,乍看之下,破绽倒也不大。
再往前走,众人皆感惊愕,只见途中武林人士络绎不绝,层出不穷,皆穿着隆重,向少室山方向进发。其中有男有女,女客更懒得易容改装。吉雅等人之举,倒显得颇为多余了。
韩霏善于交际,上前找一形貌豪爽的女子问道:“这位姐姐,不知各位前去少林,有何要事?”
那女子奇道:“妹妹,你不知道么?当今元人国师邵威灵昭告天下,要前往少林,向少林寺聆听佛法,讨教武学,大伙儿如何能不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