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岛中有一处干燥平整,盘蜒将罗血古放在地上,轻拍他丹田,罗血古闷哼一声,恢复清醒。
盘蜒道:“罗兄弟,你讲义气,明事理,为人着实不差,我早将你当做朋友。但你逼迫太甚,我唯有打还。”
罗血古发愣片刻,长叹道:“我虽知道你非同寻常,可你能破得了我这“影食”功夫,这这是如何办到的?”忽然间紧张至极,咬牙道:“难道你是逐阳阎王?”
盘蜒摇头,反问道:“难道罗兄与那逐阳阎王也有牵连么?”
道儿问:“是啊,罗大哥,你功夫黑漆漆的,与那逐阳神功瞧着可不像。”
罗血古道:“有光必有暗,有阳必有影,我从逐阳教过十年功夫,更进一步,习得了这‘影食’之法。”
盘蜒道:“还请罗兄悉数告知隐情,在下误杀海猎之事,若当真有错,自然甘愿受罚。”
罗血古惨笑道:“你没错,你没错,这孩子数百年前已杀了许多人,眼下变本加厉,总得有人有人管他。这长久以来,我一直在找令他改邪归正之法,不忍杀他,实则大错特错。”
道儿想起罗血古在水中异样,瞪大妙目,道:“罗大哥,你到底是人是鱼?”
罗血古一时默不作声,盘蜒道:“你本名叫紫霄,曾替逐阳阎王效力,是么?”
罗血古大叫一声,神色恐惧,喊道:“你你怎么知道?”
盘蜒道:“我去过长春不老泉,浸泡过泉水,泉中精灵告诉过我此事。”
道儿一头雾水,想要问话,却也无从问起,只得耐心听着。
罗血古怒道:“是你是你放北儿那北海主母出来的?”
盘蜒道:“这女妖早已脱困,我也正在找她,罗兄,你虽胜了她,却迟迟不下杀手,令她收获神兽之援,酿成更大祸害,此事可真错的离谱。“
罗血古垂首道:“我曾刻骨铭心的爱她,爱她的孩儿,你不明白的,若一个人心怀亲情,亲人犯下再大的罪,在我心里,依旧盼他们能悔改。”
盘蜒想起李若兰,不以为然,面带不屑。
罗血古道:“你你说的不错,我是紫霄阎罗,本是逐阳阎王麾下一员重臣。他有个计谋,已经谋划了数千年,他在找一位天灵者,那位天灵者是他的妹妹,是他同胞骨肉,他心中有个执念,若他能找到那位妹妹,得到母亲的身躯,就能前往轮回海,与母亲的灵魂团聚。他叫做逐阳,在他心中,母亲就如太阳一般。”
盘蜒吃了一惊,知道那“妹妹”多半正是山海门主血寒,问道:“这逐阳历经千年,依旧并未放弃么?”
罗血古道:“数百年前,逐阳阎王与我降临在这这凡间,此事代价极大,我俩神通皆急剧衰退,身手并不高明,但在这世道上,若不被山海门人盯上,倒也并无危险。他创立逐阳教,吸纳教徒,奉他为神,随后献祭活人,以此法慢慢恢复法力。”
道儿说:“是了,吴奇大哥,你曾在鬼灵族地下宫殿中见到过那逐阳教的壁画,对么?那灵王也曾说过逐阳教的事。”
盘蜒点头道:“此举非但歹毒,且愚蠢之极。这世道本远离聚魂山,他一点点杀人,即便屠杀百万,也不过是聚沙成塔,风吹塔倒。”
罗血古颤声道:“你低估了逐阳阎王,他如何不知道此节?他举办祭祀,奉上人命,先将两件法器从聚魂山招来,一件法器,乃是那天阳灯,另一件法器,则是紫玉印。天阳灯乃是他趁手兵刃,紫玉印是他的兵符。若得到这两件法宝,即便他深陷此地泥潭,也可大有作为。”
盘蜒沉吟道:“紫玉印?那雄柳王子手上就有一半紫玉印。”但那紫玉印已被海巨灵吞了。
罗血古微笑起来,神态稍稍得意,道:“我在俗间待得太久,见到人间亲情,受其感染,有了七情六欲。那一天,阎王大人逐阳他找到鬼灵族的一位天灵者,他想以这天灵者为祭品,打开抑天山下烈火门,再设法诱骗山下神兽朱雀,伺机重创了它,先破了抑天阵法的一角。若此计能成,他借助天阳灯、紫玉印,就可进一步壮大势力。
我与那天灵者相恋,于是我设法盗走了天阳灯、紫玉印,与她一同逃出逐阳教。逐阳追赶上来,我与他大战,途中失落了天阳灯,但借助紫玉印,我俩终究逃过一劫,再漂洋过海,来到这万里之外的拔异奇国后来我听说,逐阳教被人剿灭,不复存在,我虽然窃喜,可也好生惋惜。”
道儿说:“我妹妹也是天灵者,你恋上那人,是她的前世么?”
罗血古道:“天灵者确有转世之说,可也有人说天灵者代代不同,只不过皆为天神后裔。北儿她至今未死,成了那穷凶极恶、驱使海兽、海妖的北海主母。”
道儿想起那可怖至极的海巨灵,俏脸惨白,东张西望,生怕水中冒出怪物来。
盘蜒道:“罗兄所为,甚是英勇,若不是你,这世道不免一轮血光之灾。”
罗血古喃喃道:“也许吧,也许吧,这世道有山海门人,却各个儿孤僻疯狂,不顾凡人死活,没准见到逐阳,非但不与他为敌,还会与他结盟为友。”
盘蜒想起昔日自己与蛆蝇、非天联手举动,暗暗惭愧。
罗血古又道:“我与北儿定居拔异奇国,改朝换代,统领诸部,建设都城,令这群渔民摇身一变,成了体面光鲜的教化之民。可北儿她她这全怪我,我待她实在太好,千依百顺,极尽荣华,她逐渐变了心,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