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采英等人面面相觑,暗想:“这幽青王当真如此了得?那为何籍籍无名,不曾听闻?”
盘蜒道:“我观方圆数百里山势,大抵弯曲盘绕,道路迫隘,只怕是大军难以通行,而众山贼占了地利,故而难以对付。”
莲桑稍稍挽回颜面,笑道:“对,对,公子说的不错。但这幽青王武功确实不凡,我曾聘请武师高手上山剿匪,皆被此人杀了,拿着脑袋,趁夜挂在城墙上,早晨一瞧,百姓大惊,咱们实在无法,只能听之任之,又派重兵巡视道路,稍稍缓解其害。”
盘蜒道:“我家将军武功惊人,也可谓‘万人莫当’,手下更是高手如云,大有大斗,巧有巧斗,此事便着落在咱们身上,定要将那夫人小姐救出来。”
东采英暗想:“此事极为艰难,军师为何要揽下来?”知盘蜒自有计策,遂点头道:“不错,事关天子亲眷,咱们责无旁贷。”
莲桑喜道:“若将军真能办成此事,陛下必感念恩情。”又不住劝酒敬酒,推杯换盏,畅饮数轮,东采英推说不胜酒力,率众离去。
他回到营中,问盘蜒道:“军师,事关重大,咱们为何要揽下这担子?那王母王妹从莲国国主手上失落,咱们一c手,便也脱不了干系。”
盘蜒答道:“将军,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此事既然艰难,唯有能者可为,卦象上说,此乃名扬天下,得天子器重的良机。将军这些时日连克妖军,名声早已传开,若再单枪匹马,上山击败这令莲国闻风变色的幽青王,天下武人,必皆心悦诚服,纷纷投靠。”
东采英胆气虽豪,但并非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苦笑道:“军师,我虽信得过你,但我手上玩意儿与义兄相比,差的实在太远,更谈不上天下无敌,令群雄慑服。若与义兄悄然上山,没准能救出那两位来,想要单枪匹马的击败这幽青王,那可真不知自己斤两了。”
盘蜒道:“这事自然由将军定夺,我言尽于此,不复相劝。将军想要率军强攻也好,领高手一拥而上也罢,需早些决断,以免王女王母在贼人手中受苦。”
东采英略一沉吟,暗暗叹气,说道:“那就全听军师所言,明早我自个儿上山,向这幽青王挑战,只是我纵然取胜,如贼人不顾道义,一拥而上,我也难活着下山,更别提救出人来。”
盘蜒甚是满意,说道:“将军放心,我自当追随将军,将军福星高照,此去必有所获,更远超我预料之外。”说罢起身告辞。
东采英心想:“我可是疯了么?此去九死一生,我为何要听军师的话?”但转念一想,大丈夫活于世上,若一味求全求稳,委实无趣的紧。他本就是胆大包天的性子,又极敬佩盘蜒谋略,加上无妻无子,并无牵挂,顿时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想通此节,再无困扰,这一夜睡得极为安稳,更不曾做梦。
醒来之后,他神清气爽,本想向两个妹妹、一位义兄、麾下爱将道别,但又极厌烦这牵扯不断、婆婆妈妈之事,索性什么都不说,想道:“我若死了,莲国国主感念我恩情,必将善待诸位。而我义兄何等神功,大军又精锐武勇,定能平安无事,度过难关。这叫‘英雄好汉,当断则断’,哈哈,我又是什么狗p英雄了?”
他走过大营,见盘蜒早牵马等在外头,东采英微微点头,两人迎着初升夕阳,上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