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握住阳问天的手,阳问天吓得不轻,但念及此人心意,却又不忍违逆。
只听白夜道:“你想不起来,但你身上..有九婴的魂魄。九婴并非你爹爹姓名,它是远古的魔物,从聚魂山....从常说的阴曹地府中逃出来的。”
阳问天曾听盘蜒、苍鹰说起过聚魂山、阎罗、阎王之事,但一直以来从未放在心上,听到此处,更是糊里糊涂,道:“九婴魂魄?”
白夜咳嗽几声,神态痛苦,道:“你自然不会相信,但...你愿听我说说前世之事么?也许...也许等你功力再高一些,便会想起....在聚魂山中,曾有那么个小小妖魔,暗暗倾慕你这大人物。”
阳问天暗想:“你可是昏了头了?这等胡言乱语有何好听?”只是心情扰动,无论如何拒绝不了。
白夜道:“九婴....乃是聚魂山八魔之一,是...黑雨魔神的造物,数千年前,逐阳阎王捉住了九婴,瞧出他非同小可,于是将其关押在火海牢笼中,命我这年轻孤魂看守,之后他正是从九婴身上,钻研创出逐阳神功的诸般秘诀来。
我那时并非男子,而是女儿身,这...该死的投胎,阴差阳错,我成了眼下这模样,但我对你...对九婴的情意,几千年、几万年,都不会改变。
九婴....肩上有九个头颅,其余八个皆是各类野兽,唯独其中一人,是个绝美的男子。我长久照看九婴,陪它进食、聊天、散布、玩乐,逐渐离不开它了。
有一日,聚魂山中出了大事,听说蚩尤被一轩辕黄帝带回了聚魂山,又施展神通,一同坠入轮回海,天下大乱,灾祸频生,咱们那火海牢笼因此破损,灼热的岩浆倒灌如监狱,九婴逃了出来,救下我这小妖,又趁时空交错之际,逃离了聚魂山,前往...你们这世道。”
阳问天忍不住摸摸白夜额头,道:“白教主,你发烧得厉害,难怪会说这样的胡话。”
白夜扑哧一笑,摇头道:“我练逐阳神功,体温自然炽热,你与我一般如此。你当我说胡话,那就算是胡话好了。”
阳问天忙道:“我信,我信还不成么?”不知怎地,他与这白夜相处久了,竟极为投缘,只觉此人心性淳朴,好似任性的小孩一般,此人武功远胜过他,又一贯高高在上,为何阳问天会有这念头?
或许在那遥远的时空中,他真的同那虔诚、尽职的小妖结了缘?
白夜听他相信,精神振作,又道:“逐阳阎王发觉九婴不见,很是恼怒,但他另有要事,懒得处置我。他给我一颗琉璃球,透过这琉璃球,可感应九婴魂魄方位,他命我搜寻九婴去向,一有所获,立时禀告他。
他很快忘了这九婴妖魔,可我....我却如何能忘?我花了五年时光,除了吃饭睡觉,打坐练功,就一刻不停的守在琉璃球旁,终于...终于找到了九婴身影,我重见到他,高兴极了,却无法听他说话,陪他玩耍,但对我而言,这琉璃球中的景象,远胜过聚魂山的一切乐趣。
九婴功力折损,成了寻常的妖怪,偶然间,你们这世道的群妖,聚集在刚转醒的蚩尤身边(是啊,它最终也到了你们这儿),汇成大军,又建立帝国,征伐凡间各部落。我瞧见九婴的英姿,愈发为他沉迷。
但好景不长,数十年后,山海门人....穿梭而来,与蚩尤一场大战,双方几乎同归于尽。天地间的妖魔群龙无首,自相残杀,又被凡人围攻,终于被赶尽杀绝。
九婴却因此功力大涨,成了个超乎想象的怪物,其中道理,我也想不明白。它瞧不清大势,仍与凡人为敌,最终被新的山海门人诛杀,魂魄消散,不知去向。
我见到那场景,只觉断魂心碎,我发誓非要前往那处,找到九婴,它是聚魂山的八魔之一,定有活命转世之道。
巧合的是,逐阳阎王有所图谋,似想对付山海门人,欲培育数个阎罗,穿梭屏障,来到你们这里,我受了鼓舞,于是勤修苦练,终于有所成就,当上了阎王麾下六大阎罗之首。
原本依照计策,我早在千年前就该转世成人,在此世降生,但逐阳阎王遭到背叛,一位紫霄阎罗就此逃离,带走了至关重要的宝物,而逐阳阎王自己,也被凡间高手群起围攻,不得已逃了回来。
阎王无奈,只得拖延重整,另觅良机。我也得了空闲,无意之中,又从那琉璃球中见到了九婴转世后的模样。原来逐阳神功功力越深,那琉璃球便越是精准。
我见证九婴一次次转世,它有九个头,便有九个魂,但那其余八个野兽之魂与我无关,我只盯着其中一者。那魂魄...不断轮回,每一次出生,都是个俏丽无双的好样貌,就...像你这样。”
阳问天脸一红,干笑道:“白教主何必夸我?你实比我英俊得多。”
白夜眼中光彩绽放,喜道:“你夸我好看?原来你不嫌弃我是...男儿身?”
阳问天想说:“我是不嫌弃,可也不喜欢。这其中可大有不同。”却生怕白夜伤心,忍耐不语。
白夜低声欢呼,续道:“到你爹爹那一代,魂与魄分开,成了姐弟二人,又各自自行生出魂魄来。你爹爹如何死的,我并不知情,因那时我已被逐阳阎王送至此间,成为...成为白夜了。”
阳问天点头道:“我听白铠说过,你似比我大了一岁。”
白夜笑道:“算上聚魂山的年岁,你比我大得多了。你爹爹...去世后,想必九婴灵魂又回到你身上。而你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