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寒道:“道儿姑娘说得好,我这徒儿口才了得,我与他斗嘴,乐趣非凡。”
道儿听她自承与盘蜒说话大有兴致,心中含怨。她放任盘蜒与血寒独处,实则自己悄悄跟着,想瞧两人有无私情端倪,之后听两人言语投契,不由升起一团无名火,于是跳出来打断。此刻秀眉一蹙,道:“那是,血道长这般佳人,无论与哪个男人,都能找到乐子。”
血寒见她吃醋,暗呼倒霉,朝盘蜒笑了笑,匆匆下山去了。
道儿没想到血寒一吓就走,只怕真心下有愧,她满腔愁怨无从发泄,脸色不快,站在盘蜒身边,默默望着山下。
盘蜒没话找话,道:“夫人,你看这无数山头,咱们该占哪个?”
道儿淡然说:“只要你能与这雪道长待在一块儿,哪儿不如仙境一般?我这惹人嫌之人,最好躲得远远的,对么?”
盘蜒暗自叹息:“为何娶她之后,她三天两头便发脾气?她非要我与血寒从此绝交么?”温言软语,好声相劝,道儿不过是小小隐忧,被他哄了哄,便将着忧虑压下了。
回到山下扎营处,楚小陵道:“我一年之前来到此处,早看中一处地方,有水有草,尚无人占据。只是那去处在山脉里头,尚需走上十多天的路。”
盘蜒道:“这途中可有客栈么?”
楚小陵道:“客栈是有的,此地据说有九大帮派,数十座山寨,抢夺过往客商、山中村庄、部族,临近城镇,买卖些山中矿藏、宝物。这九大帮派集结为盟,在东西南北,各处皆立有客栈。”
盘蜒道:“这些帮派实力怎样?”
楚小陵道:“其中有一位总盟主,武功极为了得,否则怎能打服下头那些匪人?其余甚么十洞猎刀,五方长老,四大天王,左右二道,也都是名头响亮的人物。”
盘蜒笑道:“楚公子已查的如此清楚么?当真能干至极。”
楚小陵甚是得意。
济节问道:“那总盟主是何名号?”
楚小陵说道:“此人叫温大雷,绰号霹雳熊,一手霹雳掌功夫,据说中者必死,威震天下。”
济节嗤笑道:“原来是他?二十年前,此人是我手下败将,不知这些年长进了没有?”
盘蜒听他语气,对此人着实轻视,问道:“济兄,莫非这温大雷名不副实么?”
济节面有傲色,道:“名不副实,倒不至于,只是当年而言,他挡不了我一百招。至于近来是否改头换面,我却不知了。”济节此时武功大进,已有当年履伯四成火候,那温大雷无论有何际遇,料来仍被济节越抛越远。
盘蜒道:“济兄,咱们去各村各店打听打听,这九大帮派是作恶多端呢?还是行侠仗义?”
济节盯着他,说道:“若是行侠仗义,你难道便放任他们不管?”
盘蜒笑道:“若是侠义道上的人,咱们便设法收服,若是大奸大恶,一个个上山剿灭。”
济节也笑了起来,道:“一股脑全杀了,那可简单得多。”
盘蜒道:“若一味打打杀杀,又有何趣味可言?我也当当这赏善罚恶的大官,尝尝其中滋味。”
济节道:“这自然随大人高兴了。”
众人计较一番,楚小陵带众人来到一处山脚下暂居,此地水草颇为丰盛,且四周围山,道路隐秘,不易被人发觉。
盘蜒命魔龙派门人留守,自己与济节、楚小陵等高手分头外出,去各处村镇打探消息。道儿走近,在他耳边低声道:“雪道长呢?你怎地不带她一块儿?她这人闲不住,非出去闲逛不可,你难道不担心么?”
盘蜒道:“她非我属下,愿意去哪儿,我也无法多管。”血寒此刻真气充足,即便遇上阎王黑蛇,自保绰绰有余,故而无需盘蜒照顾。
道儿说:“你撒谎,没准你单独一人外出,要去与她相会。”
盘蜒指了指楚小陵,道:“夫人若不放心,我与这位楚公子同行,一应行踪,他都会如实告知于你。”
道儿哼了一声,心知楚小陵向自己告密之事已被盘蜒得知,她叱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自己做得不对,还怪别人指指点点?”
盘蜒温言道:“夫人说的是,我岂会怪他?”
道儿生出古怪的心思,觉得盘蜒态度越好,心里便越是有鬼。她摇头道:“我是你夫人,此次要与你同去,彼此也好照应。”
盘蜒拗不过她,只好与楚小陵、道儿同行。
三人沿绵延山势前进,山路虽曲折起伏,但三人却如履平地,二十里地之后,前方道路旁出现一座三层楼阁,置于花园之内,造型说不上精巧,却也结实。楼阁占地颇广,帷幕、酒旗,布满各处,像是个风韵犹存、打扮用心的平民妇人,虽不登大雅之堂,却有令人心动之处。
走到近处,”三个金字,其中欢声笑语,无片刻停歇,极为热闹。
入内,见满堂客人,有肤色发青之人,有蜥蜴脑袋之人,有虎面杂毛之人,有青面獠牙之人,有头长鹿角之人,五湖四海,杂乱无章,叫人眼花缭乱。人群之中,又有妖艳女子搔首弄姿,娇嗔甜语,投怀送抱,场面颇为香艳。
楚小陵道:“这秦岭阁是那温大雷的虹东派出钱兴建,其余同盟的门人,闲暇都会来此消遣赌钱,别看是黑店,生意着实不差。”
他声音不低,说出黑店二字,登时有伙计朝他望来,楚小陵轻松一笑,浑不在意。
盘蜒道:“管他是不是黑店,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