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寒肃然道:“原来是殿下到此,有失远迎。”
秋风公主微微一笑,道:“素闻道长为涉末诸国统管,吴奇城主的左膀右臂,足智多谋,精明强干,更是四海闻名的医仙,今日来见道长,岂敢让道长相迎?”
吴洲、吴泽见秋风公主言行得体,好生佩服,脸上露出赞许笑容。
血寒道:“公主殿下可将贫道捧得太高了,万不敢当。”
秋风公主又道:“道长这般姿色,真是千万人中找不出一个来,唉,我乡下粗妇,平素也自诩美貌,可与道长相比,真是自惭形秽,今后再也不敢出来见人了。”
吴洲道:“姐姐何出此言?你也美貌的很,好看得很。”
吴泽不甘示弱,也道:“姐姐动作好看,说话好听,气味儿...好闻,整个人合在一块儿,亿万人中也独一无二。”
吴洲瞪吴泽一眼,后悔为何要抢先开口,若等上片刻,定能想出更佳的赞美,献给这位美丽的公主。
秋风公主俏脸泛红,好似牡丹,嗔道:“两位在道长面前,不可胡乱夸赞,那不是夸我,而是损我呢。”
血寒心想:“这俩小子抢的好凶,我得提醒太乙,免得惹出祸来。”于是说道:“两位公子年纪尚幼,陪同公主来此,不知城主夫人知否?”
吴洲道:“自然,就是我娘派咱们来的。”
吴泽道:“公主与娘亲一见如故,娘对公主也关心的很。”
血寒无奈,在秋风公主手腕上一碰,探其心脉,道:“公主不过是受了惊吓,怕是前些时日,丢失重要器具,丧魂落魄。我开些药来,药到病除。”
秋风公主谢了一声,双目一转,直盯着血寒胸口,伸手握住她胸前吊坠,问道:“恕我眼拙,这可是漂泊不定?”
血寒点头道:“正是,公主有何指教?”
秋风公主道:“这般大小的绿驱蛇香石头,你猜猜如在外头,卖怎样价钱?”
血寒摇头道:“贫道孤陋寡闻,不得而知。”
秋风公主笑道:“道长好福气,即便有人那整座城池来换,我也未必答应。吴奇城主对你可当真好得很,连道儿夫人那块驱蛇香坠子,也不及你这块尺寸。”
吴洲、吴泽神色警惕,似将血寒当做母亲的敌人。
血寒淡然道:“公主有所不知,此物乃是当年我替一位婆婆治病后,那婆婆转赠给我,与城主无关。”
秋风公主又叹道:“是了,我早听说吴奇城主将那位眠婆婆带到涉末城,却不知眠婆婆眼下何处?”
血寒心想:“眠婆婆心中学识至关重要,唯有少数几人知道她在哪儿。这公主好大胆子,竟探听我涉末城机密?”断然道:“公主为何问眠婆婆之事?”
秋风公主蓦地打起精神,大义凛然,说道:“眠婆婆对驱蛇香研习之深,古今罕有,多年来救助北境百姓无数,乃是受亿万人仰仗的大恩人。她本心怀天下,独居山间,开门迎宾,传道授业,恩惠洒遍天下,岂能被某国独占?吴奇城主当年将她掳至此处,可谓自私自利,有失考量之举。我虽是柔弱女子,却着实瞧不过眼,言语若太过直白,还请雪道长责罚!”
血寒听她拿出大道理来压人,轻笑道:“龙是天上神物,可呼风唤雨。但若降入凡间,深陷泥潭之中,有力使不出,岂不可惜至极?正当将那神龙放归于灵川大山之间,方可令其大展拳脚。吴奇此举,虽冒天下之大不韪,但长远看来,益处无穷。”
秋风公主道:“好一个‘益处无穷’,为何涉末城是山川,而外间境地则是泥潭?不知眠婆婆自己,是否以为如此?”
血寒见她咄咄逼人,但言语间极有道理,倒也不易反驳,叹道:“殿下,我也不来瞒你,本城绿驱蛇香矿藏丰厚,非外间所及,因而婆婆在此,远胜在外。”
秋风公主心想:“果然!果然!他们藏有许多漂泊不定!”高声道:“世间饱受黑蛇教荼毒,这漂泊不定,实可救世消灾,涉末城私藏此物,囤货为奇,不与诸国分享,有如间接害命,难道能心安理得么?”
血寒道:“如若与我涉末城结盟,城主定以漂泊不定相赠殿下,绝不吝啬。”
秋风直视血寒,道:“只怕咱们获赠之物,与城主所藏相比,乃是沧海一粟。”
血寒摇头道:“公主想多了,咱们自个儿也紧缺的很。”
秋风公主连番试探,当真是义正辞严,步步紧逼,血寒不急不躁,轻易婉拒,滴水不漏的挡下。秋风公主暗暗心惊:“此女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如此,我暂且偃旗息鼓吧。”于是苦笑道:“道长,我念及天下苍生,言辞无礼,还请恕罪。”
血寒笑道:“公主心中一股正气,于北妖境内,古今稀少,贫道佩服得紧。”于是大笔一挥,写下药方,命郎尔雅,巧笑道谢,就此离去。
血寒暗忖:“她实是为刺探虚实而来,但也无可厚非,除大观帝国外,其余盟友,亦对本城矿藏眼馋心热,觊觎已久。只是...那跟随她的杀气,又来自何方神圣?”
秋风公主随吴洲、吴泽上了马车,返回住处,吴洲、吴泽为逗她开怀,摆弄手段,巧舌如簧,说些笑话,这两人本是海外小奴,被商人严厉训练,故而伶牙俐齿,言语甜蜜,只是如今长大,并非孩童,所言幼稚之事,倒有些不合时宜了。
秋风公主瞧此二人虽有些小聪明,实则并无智慧,但身份非凡,心中已有计较,与两人敷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