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四道身影从乱石中冲出,那莱昂西斯先前中掌后,躲在地下修养许久,此刻已然复原,四人重拾势头,卷土重来。
那徘徊三老在徘徊之沙中被关数百年,朝夕相对,功力一模一样,武功也如出一辙,加上三人心意互传,彼此之间配合的天衣无缝,比之先前二老与郭玄奥联合,威势之强,实不可同日而语。
莱昂西斯使一招“大漠孤烟”,阿伯西斯施一手“千里孤坟”,沃夫西斯用一式“沙海潜伏”,拳力、掌力、指力分从上中下袭向盘蜒,盘蜒见这三招刚柔并济、阴阳圆融,竟无半分破绽,足尖一点,朝后退避,巨力从他身边擦过,接连撞破城墙。
城中护卫听闻,大声喊道:“有刺客,救驾,救驾!”数百人朝此奔来。
东采奇道:“何必枉送性命?”使一招“莲花闹海”,来者被她掌力困住,如陷入莲花宝座之中,她再扬手一推,众人惨叫,被她远远推开,又惊又怕,片刻间踌躇不决。东采奇再捉住那大王子,将他也扔了出去,喊道:“饶了你,还不快滚?”
那大王子见神仙打架,早吓得魂不附体,一得自由,立即抱头鼠窜,众侍卫见状,也一齐随他逃开了。
此时,盘蜒与那三人又激烈缠斗在一起,徘徊三老相互援助,然布成阵法,阵中掌风沉沦,气力猛烈,实已臻极玄妙境界。盘蜒连使各般阎王妙法,皆无法破开阵法脱身。他斗了许久,那天罚降下,身上又疼痛的愈发厉害。
郭玄奥从旁夹攻过来,此时体型剧变,已成了一黑毛狼首的怪物,则是杀生剑诀走火入魔之相,到此地步,他剑法散乱无章,但力道、剑意却加倍疯狂。盘蜒一边与那三老僵持,一边忍受天罚痛楚,更需提防郭玄奥只攻不守之势,少时已局面大为不利。
东采奇心中焦急:“我与那郭玄奥当能斗成平手。”想要相助,但盘蜒立时察觉,道:“你在旁观战即可。”
东采奇喊道:“这当口不是逞强好胜的时候!”
盘蜒身子盘旋,如神龙摆尾一般,将四人各逼退数步,朝东采奇轻松一笑,东采奇暗骂此人没心没肺,不听劝告,却又稍稍安定了些。
突然间,郭玄奥一招“龙升凤陨”,长剑上下劈砍,剑意猛烈,破开盘蜒护体真气,正中他胸口,盘蜒一声惨叫,口喷鲜血,淋在郭玄奥脸面上。东采奇花容失色,急忙全力一掌,打向郭玄奥。
盘蜒手一切,将她招式消解,笑道:“姑娘,我已然赢了。”声音模模糊糊,嘴里血仍未尽。
东采奇恼道:“你这呆子!”
阿伯西斯、沃夫西斯同时打来一掌,盘蜒极快回身,与两人拼斗掌力,两人不期他功力仍这般高强,身子一震,与盘蜒僵持不下。莱昂西斯见有机可趁,手中现出一柄沙漠长刀,朝盘蜒腰部劈去。
忽然间,郭玄奥一声冷笑,猛然一剑,刺中莱昂西斯要害,莱昂西斯尖叫起来,一脚将郭玄奥踢开,捂住胸口,怒道:“你....你....竟害自己人?”他盛怒之下,竟有些语无伦次。
郭玄奥大声道:“自己人,自己人?狗贼,你三人当年残害同门,我早就想亲手报仇了!”
徘徊三老心下巨震,叫苦不迭,:“这老小子好深心机,他一直是装疯卖傻,等候良机来着。”却不知是盘蜒以自己鲜血中幻灵真气,暂且抑制住郭玄奥疯病,待那鲜血干涸,他又会变作疯子。
盘蜒脑袋一转,竟脱离肩膀,脊椎骨如蝎尾一般,刺向阿伯西斯,阿伯西斯大骇,只得手掌后撤,但他正与盘蜒比拼内力,岂能说走就走?猛然间,胸口剧痛,吐出一大口鲜血。盘蜒又长出颗脑袋,微微一笑,催动逐阳神功,内力炽热,一招“烽火连天”,那沃夫西斯再也抵受不住,轰隆声响,浑身燃火,大叫着往后倒翻。
三老又聚在一块儿,一人受内伤,一人受火伤,一人受剑伤,败象已成,颓势显著。郭玄奥朝三人怒视,紧握手中黑剑,盘蜒依旧神色平静,一步步向三人靠近。
莱昂西斯喊道:“这时候了,还隐瞒什么?招来徘徊之沙!”
另两人神色阴沉,点头称是,三人手臂轮转,同时朝前拍出,顷刻之间,乾坤陷入昏暗,狂沙铺天,血风盖地,盘蜒、东采奇只觉背脊发凉,心脏狂跳不止,一抬头,见空中一轮红球,遮蔽了云层,取代了太阳。
盘蜒吃了一惊:“他们怎能有这等本事?”那徘徊之沙缓缓降下,好似天塌一般,离地面尚有里许,却已压得众人心头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东采奇感到一阵冲动,望向盘蜒,眼中一片血雾朦胧,她觉得自己恨透了此人,非杀死此人不可,否则她要么死去,要么会永生永世不得安宁。
这人是谁?为何自己会如何恨他?东采奇已全然想不起来,心中剩下的,唯有难以遏制的杀意。
她低哼一声,正要发掌击向盘蜒,但忽然间,脑中闪过一丝清醒,一咬舌尖,一阵疼痛,一下子又恢复了理智。
她逐渐看清此刻状况:盘蜒双手高举,真气冲上天,拖住那徘徊之沙;徘徊三老姿势与他相反,正操纵徘徊之沙落下,但却难以胜过盘蜒;郭玄奥躺在一旁,已然昏迷过去。
东采奇心想:“我与他都被徘徊之沙选中,这魔物临近,我会忍不住要杀城主。”
盘蜒也已察觉,大声道:“采奇姑娘,你先离开此地。这并非真的徘徊之沙,而是三人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