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峰等人匆匆逃离洼地,上坡下山,待行了十里地,这才稍稍放心。
千灵子道:“他奶奶的,这些魔头,手段当真防不胜防,也多亏你能打赢。”这句话是对张千峰说的,他奶声奶气,却大说粗话,众人虽在逃亡之中,仍不禁好笑。
张千峰道:“这些圣灵本领虽然高强,但未必敌得过咱们的万仙阵。只是他们迷人心智,探人魂魄的本事,着实难缠。”遂说了上次与圣灵交手情形。
雨崖子叹道:“那一日,这十三个怪物突袭营地,咱们这些遁天的猝不及防,首当其冲,被他们制住。其余人更是抵挡不住。”
黄徒忠道:“这些妖魔残暴至极,我瞧他们在十多人脑袋上亲吻,那些弟子立时魂飞魄散,当即咽气。若宗主来晚了些,死者只会更多。”
淳邪息道:“也是咱们太过无能,非得倚仗宗主不可,若宗主不在,咱们一败涂地,全无抗衡之能。”
众遁天门人垂头丧气,惭愧万分。
张千峰忙道:“是敌人太过凶恶狡猾,与诸位绝无关系。我此行找着麒麟环,进展极大,大伙儿今后静候我好消息即可。”
千灵子急着问张千峰此行经过,张千峰边说边走,待回到城外大营处,才将遭遇面具、盘蜒的经历说的明白。
众人听得万鬼宗主提议结盟,登时哗然,众遁天门人皆断然回绝,却又都觉得应当来一招缓兵之计。
陆振英领营中众人迎接出来,众人相见,念及死去的同伴,悲喜交集。东海万仙已无法新纳门人,每死一人,皆再无法挽回。如今势力,反倒远不如隼堡万仙门了。
此时,只见一群红甲武士快步赶至,为首者铠甲厚重,不露面貌,正是血云。洁泽、泰慧、罗冉、罗响紧跟在后。
血云笑道:“见到诸位平安归来,咱们可就放心了。宗主神功盖世,果然不负在下厚望。”
陆振英怒道:“咱们皆为盟军,自当互帮互助,如今你见死不救,还有脸来咱们这儿?”
血云振振有词,说道:“我怎地见死不救了?但贸然行事,非我所愿。我不知敌人底细,总得好好打探打探。“
陆振英说道:“你打什么算盘,当咱们万仙的不知道么?你事先令自己兵马迁走,却不知会咱们一声?你以为此举可令咱们宗主锐气丧尽,从此任你摆布么?”
血云叹道:“我对各位万仙好生敬仰,绝不敢有何企图。诸位听旁人闲言闲语,因而信不过我,可令在下惶惶不安了。在下获悉军情之时,本想通报各位,然则宗主不在,其余仙家离得太远,我是爱莫能助,只能明哲保身。”
洁泽、泰慧也劝道:“千峰宗主,咱们掌教他并无恶意,既然大伙儿平平安安,今后咱们当更和睦团结。”
张千峰暗想:“大局为重,咱们与龙血教盟约,乃是多年立国之本,岂能轻易动摇?”叹道:“说的也是,在下岂会怪罪?”
血云笑了一声,挥一挥手,命人带来金银粮草,算是给万仙的赔礼。张千峰麾下除万仙门人之外,尚有东海盟国十万凡人兵马,正用得着一应物资。他向血云道谢,血云等辞别而去。
陆振英瞪着龙血教徒影子,恨恨说道:“这**诈小人,宗主,你为何不教训教训这血云?”
张千峰道:“我若与他动手,双方从此决裂,北妖、万鬼,自然有机可趁。”
陆振英说道:“他压根儿没将咱们当做盟友,反而是冲锋陷阵、上前送死的肉盾炮灰罢了。宗主,你总是这般软弱,可真叫人瞧得郁闷。”
张千峰大声斥道:“那你要我怎样?将血云杀了,夺龙血教派兵权?他们势力强过咱们十倍,信念坚定不移,兵刃甲胄,更是精锐无匹。我纵然一时逞威,最终还不是大伙儿遭殃?”
陆振英板着脸说道:“好,你高瞻远瞩,我急功近利,是不是?”一拂袖,返回雪岭三十国营地去了。
就在这时,远处一通大呼小叫,见两个士兵,押着一瘦弱青年走来,那青年神智失常,胡言乱语,不住喊道:“待我客气些,我是你们家老大相好的!”
千灵子笑道:“就你这丑模样,咱们宗主怎地看得上你?”
张千峰暗骂:“这千灵子好不会说话,我根本不好这一口!”
那青年望着张千峰,道:“挚友先生,这些人得罪了我,还不让他们向我赔罪?”
张千峰笑道:“放了他,他确是我朋友,先前若非他通风报信,我也救不得大伙儿。面具,你怎知咱们营地所在?”
众人知道他就是途中屡屡相助张千峰的小疯子,顿生敬意,将他扶起,好生对待,但细看此人,虽觉得他并非满目可憎、言行猥琐,但总不自禁的生出不屑轻视之意。
面具道:“我这人天生运气好,找来找去,就找着了。我先前还瞧见有九人偷偷摸摸朝此赶来”
张千峰“啊”地一声,心下惊骇,传令道:”令全军戒严,布万仙阵!“
面具摆手道:“别怕,别怕,不忙,不忙。那九人来不了了。”
千灵子奇道:“你怎知他们来不了?这群混账王八蛋,总不见得会良心发现么?”
面具随口胡诌道:“我先前躲在一块岩石之后,见这九人骂骂咧咧,凶神恶煞的赶路,说要将万仙的一股脑捉了,放入大锅,添油加醋的吃肉”
千灵子笑道:“你说谎,他们吃的是人的魂,可不是肉。”
张千峰知这面具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