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她变成了现在这副摸样,现在,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说我姐姐狠心吗?”
卓雅的声音此刻就仿佛蔷薇花的倒刺一般,狠狠地扎在卓文心上,每一个字都让卓文感觉到一阵无力反抗的心痛。
颤巍巍地伸过手,握着面前那已经失去知觉的卓静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卓文更加心疼,不由跪倒在神台面前。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她的声音,她的每一次回头顾眄时的英气笑容。
想起她那一次次的俏皮可爱,想起彼此之间那短暂而又美好的点点滴滴,又看到她现在,只能静静地躺在冰魄台中,不能说话,不能走动,没有知觉,没有思想,甚至只能依靠冰寒刺骨的冰魄台维持生命,几如受刑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美好的东西总是不能被永存?为什么这天总要折去鸟儿的翅膀让它失去自由?卓文不禁眼眶发红,不争气地落泪,这是他自懂事以来的第一次哭,总感觉自己好窝囊,明明有这么好的天赋,却无法保护她…
佳人的手,柔若无骨,却再也无法和他相握,双手捧着它,置在额头中,任那一丝寒冷侵袭自己,卓文沉思了很久很久,忽然想到自己二度昏迷之时,这只手曾在梦中抚摸过他的脸颊,触感是那样的温柔、爱怜。忽然想起,她与自己的俩次诀别之吻,皆是与泪融合,是那么的凄美不舍,充满爱意,哪怕时至今日,卓文仍能从嘴角中品尝到一丝酸涩。
原来,那一切并非是梦…原来,自己并非“墙外行人”…原来,她早已芳心暗许,只是,她输给了命运。
“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睁开眼,杀机顿现,蔓延双目,卓文知道卓静会变成这样肯定和李天逸脱不了关系。
对于卓文,卓雅原本是有无数讥讽和谩骂的,毕竟她姐姐卓静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和他也脱不了关系,甚至可以说完全就是因为他,可不知道怎地,一看到卓文这等痴情模样,卓雅竟也是心生不忍之心,似乎感同身受,不由轻声一叹,这才和卓文说出了当时的真实情况。
却听到自己书画惹来杀机,卓文眉头一皱,又听到卓静为了保护自己,不惜倒戈背叛李天逸,卓文手中攥出了汗,心跳加快,直至最后,他听到李天逸祭出《典狱锁魂图》之时,他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结果。
原来卓静对自己的感情已经到了淡看生死,可笑自己竟然不知道她的心意,甚至于诗出《蝶恋花》讽刺,让她伤心落泪。想到这,卓文懊恼无以,真想把当时的自己抓过来狠揍一顿。
仇恨的火焰,无尽地在心中燃烧,越烧越旺,已不能被任何事物所泯灭,卓文心中双拳紧握,卓静的这种结果,让他越看越愤怒,近乎咬碎牙齿:“沧浪画宫,李天逸,不杀你,我卓文誓不为人!…”
听到卓文的怒喝,卓雅不由细眉一轩:“想清楚哦,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我姐姐的苦心,目的是为了让你奋发图强日后救我姐姐,可不是让你现在平白无故去送死的,要真是这样,我可就看不起你了。”
原来,卓雅以为卓文是被愤怒所左右,打算立刻去画宫寻仇,也难怪,毕竟这个年纪段的少年都会有脑子发热的冲动习惯,然而这种意气鲁莽可不是她愿意看到的结果,毕竟以卓文的天赋而言,只要潜心修炼,哪怕不能入魂,有生之年也能在达意之上有超人一等的造诣,到时候也有救人之力,如果他此刻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那卓静此生怕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卓文一笑,神情坚定而不移:“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意思,在实力不到之前我绝不会去白白送死的,否则岂不是便宜了那李家的天逸小狗?”
古代可没有现代的那种医疗手段,一切都只能靠绘才来维持,因为卓雅本就是画道之体,倒是能与冰魄台相得益彰,自然也不怕冰魄台的寒气,然而,这终究不是长久之策,卓文知道,如果不能早点追回卓雅的魂魄,恐怕卓静的生命体征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衰弱,直至最后,迎来真正的…死亡!
必须得加快修炼的脚步才行了!
得到卓文的回答,卓雅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带你来这里,我已经算是违背了家法犯了大忌了,可别让人发现,我们快走吧。”
“再给我点时间吧…”卓文摇了摇头。
看到卓文的模样,卓雅不由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就给你一分钟,到时候你不走我也得拖你了。”
看着卓静那静谧的绝美侧脸,虽然已经打理素净,但卓文总能感觉到那脸上仿佛依然流淌着泪迹,可见她当时的不舍与悲切似乎已经入魂,卓文心中一酸,不由伸手触摸,只觉一股更加冰冷的气息袭来,刺痛了他的手指,然而比这股冰寒气息更让他难受的,是内心深处那仿佛剜心一般的疼痛。
卓文似乎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敢问一个女子在面对生与死的时候,她得需要多大的勇气与决心才能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卓文不由想起前世李清照的一首词,此番回味,只觉入情入境,却说是:“莫道不消魂,卷帘西风,人比黄花瘦!”
“好词…!”卓雅闻言,只觉眼前一亮,心中顿时惊叹不已,且说此词,开头先用“莫道不消魂”来带动相思的气氛作引,接着一句“卷帘西风”,新奇传神,创造了一个凄清寂寥的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