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伴儿松开了万年公主的手腕,他安静的像一个知道了错的孩子一般,先是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怅然的望向了花窗之外,最后眼神变得深冷,慢吞吞的口吐道:“血债必须血偿,因为一家办喜事,全村都必须要参与,除了一些老了走不动的,全村的人当晚都聚集在了老奴成婚的地方。不得不说,这是个绝佳的机会,我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老奴将事先就准备好了的那种黑色的液体全都挪了出来,新娘子活该她倒霉,她见我出去了许久不回居然顺着路来寻我,老奴一不做二不休,便先杀了她,也算是成为了第一个复仇的对象。随后老奴便再无阻碍,将那些黑色液体围着院墙铺了一个遍,当然,还不能忘记了将院门给反锁了,随后就像当初点燃那qín_shòu洞中的烈火一样,我再次点燃了这团复仇的火焰。”
“杀了几人你便称他为qín_shòu,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火烧的可是几百条人命,那你又是什么?”万年公主当面斥责道,在她看来,如果能骂醒曾经的董大伴儿,也许自己还有一线机会。
“几百条性命?那老奴倒要问问公主殿下,你的祖上为了夺得江山、保有江山,杀害的生命少说也有百万,那么,你们刘家,又是什么?”
“你……”
万年公主竟然无言以对,董大伴儿说的没错,一座王朝的建立哪有不流血的,这座王朝大厦本身就是建立在皑皑白骨之上的。
“老奴所杀的这区区几百人,跟你们刘家相比,简直就是不值一提!”董大伴儿见万年公主被自己说的开不了口,不由得信心爆棚道,“老奴从那晚开始便立下了重誓,这一辈子也不愿意被人踩在脚下,只有我杀人,无人可杀我!要想不被人威胁,只能到位高权重的地方去。而位高权重的地方,最佳的地方无疑就是当时的皇廷,所以老奴不惜放弃了做男人的机会,义无反顾的投到了皇廷这座大染缸之中,从那时起,老奴就朝着自己当初的誓言一步步的迈进。哈哈,终于让老奴等到了这一天,就是这样一个乱世纷争的一天,老奴苦心经营了这几十年,多的不敢说,只要老奴登高一呼,那些‘夜枭’儿这些年暗中协助老奴扶植的势力,并将如潮水一般的涌向老奴的身边来,什么袁朗,什么刘皇叔,都不能与老奴几十年的积累相比拟!”
“狼子野心,本宫这些年真的是有眼无珠,居然信错了人!”万年公主接着道,“不过本宫还是奉劝你一句,天下诸侯绝不是泛泛之辈,你那些临时拼凑的势力,恐怕无能与任何稍强一点的势力相抗衡。别的不说,就说本宫秘密调来的一支劲旅,恐怕三五天就到,届时你只能在这常山郡城之中等着被擒吧!”
董大伴儿似乎并未被吓到,而是耻笑的说道:“公主所说的劲旅,难道说的是吕奉先?”
“是又如何!”
万年公主对于董大伴儿的所言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她曾经在他面前提过要请从长安城落难的吕布前往常山郡商议大事,这是其实也只告诉给了董大伴儿,只不过后来的操作事宜,她一直都是在隐秘的进行着。
“那公主可以不必等了!”
万年公主错愕道:“为何?”
董大伴儿答道:“先前公主不是问刘备的三弟去哪了吗,那么现在就由老奴来告诉公主殿下吧,那张三将军向来最是痛恶三姓家奴的吕奉先,老奴只稍稍动了点手段,说他的二位兄长据探马回报可能被吕布杀害,暴怒的张黑子,就带着军马去拦截了,想必这会儿应该碰上了,哈哈!”
“你……你好毒计啊!”
董大伴儿不以为然的笑道:“老奴的毒计比起公主来想必还差点,你遣吕布前来无疑也是想夺袁朗的常山郡,用常山郡作为诱饵,想必才能调的动那位心高气傲到不行的吕奉先吧!……不过可惜啊,公主忙前忙后,却忘记了老奴这样一个人物,现如今常山郡郡守袁朗已死,而公主你身边的军马散的散,被老奴调开的调开,只等老奴的军马从四面八方汇聚而至,这个常山郡立马就是老奴的囊中之物,而且也势必是老奴向着全国展开攻击的第一座根据地!”
“本宫奉劝你不要痴人说梦,就算袁朗已死,黄巾军也是不会被你轻易打败的,你可别忘了,他们还有几万军马,足可抵御你那些不知道真伪的杂牌军!”
看到董大伴儿那骄傲的样子,万年公主不得不出言讽刺一番。
不过从对方的眼神之中,万年公主并没有看到落魄,却看到了一股成竹在胸的镇定。
“哈,哈哈,公主殿下,你是否小看了老奴的手段了!”董大伴儿仿佛是在炫耀一般的接着说道,“老奴既然能在邺城搞得定袁绍,那么,同样的,老奴也自有手段能在常山郡搞得定黄巾军。袁朗之死老奴看来也没有必要隐瞒,不错,那正是老奴的手笔,不过公主您所不知道的是,下手的却非是老奴,而是……呵呵,到时候谜底自然会揭晓!”
看到董大伴儿毫无顾忌的承认了谋害袁朗的事实,万年公主虽然未敢意外,但是他那最后差点说出口的直接凶手的名讳,却让万年公主陷入了筛选人名的考量之中。
看着出神的万年公主,董大伴儿朝着身边的“夜枭”儿递了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后径直走到万年公主身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怎么,大伴儿这是要处置万年嘛?”
万年公主强压住内心的惊